“爹,您找我。”钟孝道,语气不同以往的玩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钟二老爷一把抓起镇纸,朝钟孝扔来,钟孝躲也不躲,任由镇纸砸在自己肩头,抬头笃定的看着他。
“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会了蝇营狗苟的营生,还会挑拨离间分散家业了?你小小年纪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搞散了虹福斋,你以为你还能算什么!”
钟孝冷笑一声,道:“父亲叫我来此,不听我一句辩驳便叱骂,您可知我让秦叔查的是什么您听过了吗?”
“还用听吗?我本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只是贪玩才不肯学习打理生意。没想到这些年都是装的,你大哥任劳任怨,替你撑了这么久,你就这么埋汰他?”钟二老爷气急,有些口不择言。钟平在一旁,脸朝向一边,似乎是不愿意听。
第44章
“您最好还是了解一下情况,再说谁才是居心叵测的人吧。”钟孝与钟二老爷对视着,气势上丝毫不输。钟二老爷痛心疾首,果然,他的天真和幼稚也都是装出来的。
“也罢,就听听你们还能说什么。”钟二老爷坐在位置上,对秦叔道:“秦全,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立刻将你拿官送府。”
秦叔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了上来。“秦全这辈子,吃的是钟家的饭。承蒙老爷信任,让我一个下人去参与管理产业,秦全背叛谁也不会背叛钟家。
这个信封里是老仆家的房契、地契还有田契。都是钟家给的,若秦全有半句虚言你,让我后半辈子无庇身之所、无一顿饱饭可吃、无一件全衣可穿。”
秦全将信封奉在书案上,又拿出一个信封,道:“老仆要告大少爷暗中转移钟家祖产。大少爷利用职位之便,以推行新的资产流法为由,暗中吞食利润,在京城等地置办田地房产等。”
“你胡说!”钟平大急,冲向秦全,提起他领子恶狠狠道:“你这老家伙胡说些什么,是受谁的指使污蔑我?”
“大哥,你要是心中坦荡,为什么不让秦叔把话说完?”钟孝抓住钟平手腕,将他的手从秦叔脖子上掰了下来。
“平儿,让他说,爹自会给你公道。”
“爹,可他说的都是假的。”
钟孝冷笑:“既然是假的你怕什么?”
秦叔继续道:“账目有问题已经有两年,大少爷这一手假账做的天衣无缝,谁都没有察觉。只是今年冬,大少爷定亲以后前往京城视察产业,京城所有店铺的总账房听了这个资金流法后心有疑惑,就暗中问了燕州这边的管事,核对之后才发现其中的漏洞。这位账房先生就在门外,老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叫来问。”
“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的人。”钟平冷哼。
“那位账房先生是虹福斋十多年的老人了,比我秦全接触虹福斋还早,大少爷是怀疑吗?”
秦叔不给他分辨的机会,继续道:“还有,大少爷的母亲安氏的娘家姐姐刘家,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日子刚刚能过得下去也就罢了。可其实,刘家汉子在青州有良田三百多亩,都是这两年置办的。大少爷的岳家老爷也知道,日子一般,却在京城有两处房产,还有一处酒庄。他们是哪里来的钱置办这些?
大少爷身下的产业清清楚楚,是因为他都把东西转出去了。”
“你胡说!”钟平大怒。
钟孝却提前把信封交给了钟二老爷。他拆开信封细细阅读,从口供到产业置办手续的手抄无一不有,十分详尽。
“老爷,只需要叫了那位账房先生来,核对账目上的流出与这些产业的买进能不能对的上,就能证实了。只是这件事要费许多时日,先让老仆说说大少爷的其他罪状吧。大少爷在京城之时,品行不端,养了个女人也就罢了,还在赌坊一掷千金。此事京城有很多人知晓。在外等候的房掌柜齐掌柜都可以作证。
除此之外。”
秦叔右手抬起,食指指向钟平,愤愤不平道:“他还在背后诅咒二少爷,其心可诛!”
“你!”钟平火气上涌,一个不稳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对钟二老爷道:“父亲,您可千万不要听信了他们的胡言啊。”
“是真是假,一问便知。叫房掌柜齐掌柜进来。”钟二老爷强忍住怒火,叫二人进了书房。
这两人他知道的,都是最开始跟他一起打拼的人。钟平几乎要气晕过去,在京城的时候,这两人就处处不配合,本以为只是倚老卖老,没想到此时居然扑上来咬了一口。
“爹,赌钱的事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为了结交些生意上的新朋友,才陪他们去的,我自己平时并不去。”钟平对房掌柜道:“我知道我在京城的时候动了不少账上的钱,但那都是应酬,房掌柜,你可不能冤枉我。
至于那个女子,只是我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孩儿不是不负责任的那种人,所以才将她照看了起来。”
“大少爷此话确实不假。每每外出所用的花销都是走账的。”房掌柜道,同时呈上账本记录。然而布满皱纹的老脸却忽的一笑:“只是大少爷除了乱花钱也就罢了,还贿赂朝廷官员,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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