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页里非刀【完结】(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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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四人识得眼色,拎刀挟棒而出,徐蓝随手操起门前一根长棍,整摆姿势,严阵以待。

  众人微怔,原只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哪想却是个会使枪弄棍的武生。

  不约而同朝那头目望去。

  那头目暗暗叫苦,怪道是原主出巨资誓要将此生拿下,果然是个难啃的骨头。

  他即是泼皮无赖、春申馆的护门人,自然少不得那些龌龊毒辣的手段。

  遂朝手下一疤脸独眼壮汉,暗使个眼色。

  也就此当间,有三人已被徐蓝挥舞的长棍,打得哭爹喊娘,其中个栽倒于地,软着腿抱着膝哀嚎。

  徐蓝其实已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气难沉丹田,劲无处可使,脚变换步幅微乱,而使棍双手愈发沉甸无力。

  只因这几啰啰不会武功,只知虚张声势瞎打一气,他还可勉力维持……忽一阵月桂味入鼻。

  舜钰襴衫散发的香有异!

  徐蓝心中大骇,朝兵器房望去,窗内黑漆漆一团,看不清里头人儿的神情。

  他把自己满腔的真情意,一股脑的倾囊于她,甚还觉不够,想着日后要百倍儿的对她好……

  她却要害他……!

  她作何要害他……?

  忽的眼前朦胧起,疤脸独眼壮汉趁他分神,用手里的竹针,朝他面庞喷了一口迷烟。

  徐蓝趔趄两步,终是不堪而半膝跪地,紧握长棍强撑着沉重的身躯,忽得肩膀被狠狠击中一棒,他“噗通”一声再难持,摔倒在青石板径上,唇角溢出一抹红来。

  一时间他的心冷得透透地……冯舜钰!

  ……

  黄昏时分,天空阴的沉黑。

  秦砚昭的官轿摇摇晃晃至府门前停下,侍卫掀起帘伺候他下轿,再撑起青布大伞替他遮雨。

  进得门内,穿园过院,一路碰到丫鬟婆子,皆恭敬朝他行礼问安,他偶尔会颌首,多数是目不斜视的。

  他的心情有些沉郁,有同僚不知是有意、或有意,让他知晓了沈泽棠举荐他、任甘肃布政使之事,终是未得,说起原由,徐首辅那番新婚燕尔难离别的鬼话,岂骗得过他。

  徐首辅对他心怀疑虑,自不会重用,秦砚昭心如明境。

  却也惋惜错过此次机会,若能把握此次,他入内阁都皆有可能。

  想起沈泽棠,更是又畏又恨,畏他老谋深算、城府难测,恨他把自个攥在手心中,无力挣脱。

  慢慢进得玄机院,忽儿瞧见西厢房内烛火通明。

  思茫然,他疾步至房前,掀起锦帘子,喊了一声:“舜钰!”

  第壹柒捌章 情难解

  秦砚昭顿住步,哪里是什么舜钰,李凤至倚在临窗大炕上,穿着水绿衣月华裙,外罩珍珠色比甲,足下趿着一双葱白缎子纱翠凤头鞋,看着清爽极了。

  她听得响动声,抬眼见是秦砚昭进来,笑着欲要起身迎接。

  秦砚昭却先坐到她旁边,去握她的手儿,皱起眉宇问:“手怎这般凉?好端端的正屋不待着,跑这里来作甚?”

  “无聊的很,所以四处走走看看。”李凤至性子温婉,说话细声轻气的。

  不比舜钰的伶牙俐齿,总气得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想起方才脱口而出喊的谁,不自在地朝四周扫一圈,走的很决绝,什么都不曾遗下。

  稍顷,秦砚昭不疏不缓道:“表弟舜钰原住这房,方才在外头瞧到窗内烛火,倒以为他有事回来。”

  李凤至看看他,默了默,才软声说:“听母亲提起,表弟入学国子监,此次秋闱还高中了解元,十分的出息。”

  她把手中一页纸笺凑至秦砚昭面前,笑道:“方才在桌下格屉里发现的,一直在猜可是表弟作的,又觉不像,不如夫君来判。”

  秦砚昭接过,见上头写着:“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看似渔翁逍遥意,却是萧瑟满画屏。

  一人对一江的残败秋景,那样的孤寂落寞已深无可解。

  秦砚昭忽儿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想的了解舜钰,他真的有些看不懂她了!

  “表弟少年举人,正是意气风发、前程似锦时,怎会做出如此悲凉的诗来?”

  “字是舜钰的,至于诗是谁作的,并不重要。”秦砚昭语气很淡,把那纸笺随意搁到一边,再俯首从袖笼里掏出个莲花点翠的银簪子,递给她:“今路过恒商银铺子时,瞧着便想买来送你。”

  李凤至惊喜的接过,抬手插于髻上,秦砚昭打量了下,没有想像中的好看,李凤至却一副极喜爱的模样。

  秦砚昭忽得心热起来,他攥住那纤白的手指,微微使力,凤至脸红红的,身不由己倒进他怀里。

  “替夫君更衣……!”他低喃,亲着她的额头、眉心、鼻尖、再是红润的嘴唇。

  ……他的官服依旧穿在身上,她的衣裙却被熟练的剥除干净。

  凤至在他怀里瑟瑟,抖着声抓他的手,低低地说:“……回主屋去!”

  她不要在这间房里、在这临窗大炕上,这里全是冯舜钰的味道。

  “就在这里!”秦砚昭不容再说,把她重重倾轧至炕上,喘息有些粗哑、伸手去解自个的里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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