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儿,知道穿男子的衣裳意味着什么么!
他俯低身躯,看她眼里满是戒备之色,用手强抵着他胸膛,要分开彼此距离,终有些忍俊不禁,笑意缱绻的低问:“你为何要沈桓买合欢花?听说没有此花你会死?”
沈二爷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竟似催情迷香般惑乱她的神志,更有虫儿在细细啃噬她的心尖,咬她血肉,吸她骨髓,有种难以压抑的虚芜欲念,冲破药效的阻碍,开始在四肢百骸里燃烧游走起来。
“嗯,没有合欢花我会死,二爷要救我。”她话说的软绵绵地,推抵沈二爷的手,不知何时悄悄环上他的颈。
“让我怎么救你?”沈二爷嗓音低沉暗哑,似被凤九传染了,呼出的气息亦滚烫灼人。
舜钰咬着唇瓣不说话,哧哧地笑了,修长又柔软的双腿,如蛇般缠绕上他的腰身,把自己湿麻烫热的空虚处,义无反顾朝他腹下抵蹭个不住。
沈二爷额上滴落下汗珠来,溅在她的美人骨处,缓缓往衣襟深处、起伏曲线淌去……
他的视线随之一黯,抬手扯开衣襟,现出那朵烙在雪肌上的花儿,半开半阖的招摇,竟是比前次看得更为嫣红,却透出股子难以形容的妖异。
他凑近想看得更仔细些,却被舜钰捂住了唇,听她喘着气说:“花儿不能碰……亲它会死人的。”
“谁说我要……亲它。”沈二爷喉节微滚,眼底欲念浓重,除去这朵毒花,还有更美的景招他稀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饶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被众文人墨客推奉为当朝大儒,却实在无法理解此句中含意。
不过现在他深悟了。
……
沈桓拎着一包合欢花匆匆而来,虽是浑身被骤降的暴雨淋得透心凉,却丝毫不敢耽搁。
看见门边除徐泾沈容外,还有几个侍卫也在,神情古怪又有些尴尬。
“二爷可是回来了?”沈桓拽过徐泾的袖管抹一把脸,娘的,这场雨差点把他浇死了。
“你买的合欢花哩?”沈容劈头盖脸的问。
沈桓抖抖手里油布裹的纸包:“冯生说没这个就要死……”
“冯生!”沈容等几异口同声,面面相觑,徐泾有些不敢置信:“里头那个黑脸书生,是冯舜钰?”
沈桓还未开口,就见帘子一掀,沈二爷走了出来,里衣有些凌乱,襟前半开露出精壮的胸膛,颊上还犹存一抹暗红。
二爷素来衣冠楚楚,这番模样实在数十年偶遇。
听他徐徐道:“合欢花在哪?”
沈桓忙奉上,见二爷接过转身要进房里,忙大着胆子问:“冯生现下可安好?”语气里的忧虑不遮不掩。
沈二爷看他一眼,冷淡道:“你辛苦,喝些姜汤,早些歇息去罢。”语毕,帘子一荡,没了人影。
“冯生……”还没问出所以然哩,沈桓嘟囔,被沈容狠朝腿肚踹了一脚:“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是二爷的人,你唧唧歪歪问个什么劲……没见二爷不高兴了?”
“不高兴?”沈桓挠挠湿淋淋的发:“没见啊!”
徐泾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态,摇摇头走了,方才听得房内嘤嘤呜呜的动静,怕是二爷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叁陆陆章 蛊毒中(3)
木桶里绽满合欢花,随水游沉,一室暗香浮动。
沈二爷把湿答答的舜钰抱到案上,拿起长棉巾替她擦拭干净,见她无衣可穿,再去寻件自己的荼白里衣将她裹了,抱到床榻上。
看她拽过锦褥搭身,面朝墙壁缩成团儿,唇角噙起一抹笑容,也不多话,辄身走至桶前,就着里头残水盥洗。
舜钰默默出了会神,忽觉背后窸窸窣窣响动,床榻旋而一沉。
“凤九,睡了?”沈二爷语气温和在问。
舜钰肩膀一僵,立即阖紧眼眸装死,耳畔传来他轻低笑一声,便没了什么动静。
春夏交至的雨水云散即止,听得窗外屋檐哒哒在滴水,还有瓦片顶上,三两只猫儿追来逐去在闹春,嗓音如娃儿娇啼。
沈二爷睡着了吧……她努力让自己入梦里,脑中却愈发清明,一阵风透过窗缝儿,吹灭了燃烧的烛火,眼前未黯,有皎洁的月光,映得纱帐半似银海半惝恍。
不知过去多久,舜钰依旧辗转难眠,她竖耳细听背后沈二爷的呼息,却诡异的安静极了,忍不住回首悄看,竟对上一双炯炯含笑的眸瞳。
心蹦到了嗓子眼,急急扭头不想理他,沈二爷正等着小兔子落网哩,哪里还能再顺她的意,伸手用力扳过她的身子,伸过腿去同她腿儿亲密绞缠,在箍住柔软的腰肢,就这般实实被他轧住。
舜钰脸红的仿若要滴血,狠着声嗔道:“沈大人可是忘记方才的教训了?”
方才……沈二爷的神情可有些不好看,这丫头火上浇油的劲倒是足,他不怒反笑:“我倒要谢凤九提醒。”
舜钰瞬间明白过来,手忙往枕下探,哪想沈二爷动作更快,眨眼功夫,那把短刀已握在他手里,闪着森森青光,他不紧不慢地把玩,嗓音也森森地:“既然你不想睡,既然你提起这个,我们就算算方才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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