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我还受过徐老夫人恩惠的。”
翠荷是徐老太太给的照顾她的丫头,徐府重视诗书,徐老夫人自己也知书识字。
得脸些的丫头,跟着主子自然也会写会念。
只是,诗书个中意境,也能明白的丫头,可是少之又少了。
可是翠荷,不光看得懂,领会得到诗的意思,还猜测出她在怀念故人,这一点,可不是徐老夫人随便赏赐的一个丫头都鞥呢做得到的。
翠荷听出顾宝笙疑心她,立马焦急道:“姑娘,奴婢虽从前是服侍老太太的丫头。
可是自从老太太把奴婢给了姑娘,奴婢对姑娘便从来是一心一意,再没念着从前的主子了。
方才也只是见姑娘不开心,奴婢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若是姑娘不喜欢奴婢多嘴,奴婢日后绝对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只等姑娘开口准许奴婢说话,奴婢再说!”
顾宝笙见翠荷一脸焦急,生怕她生气的样子,不禁摇头一笑。
“我并未疑心你。”顾宝笙笑着解释道:“你从丰城回来,待我的好,我心里都知道的。可是,翠荷……”
顾宝笙的语气突然有些发凉道:“‘世间除了财帛动人心’之外。
权势、地位、美色,甚至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妒忌,都会让人沉迷在争夺之中。
我这个人,生来睚眦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不要求谁对我要一辈子忠心耿耿,毕竟物是人非的事情太多。
若是有人出金山银海要从我身边带走人,只要他们你情我愿,不伤害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关系。
可若是……为了他自己的一己私欲,要害我,害我身边的人,那我便断不能容忍。
我可以接受离开,却不接受背叛,你明白么?翠荷?”
顾宝笙的笑容依然温软,只是眼底是不容置疑的认真。
翠荷双手紧张的相互捏了一捏,抿了抿嘴,也认真的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等翠荷出门后,半夏才担忧道:“姑娘,翠荷……翠荷不会是那样的人的!”
顾宝笙浅浅抿了一口茶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不是,你我说了都不算。”若是徐白投靠秦沐之,谁知道秦沐之会怎样利用翠荷来对付自己呢?
她不知道,所以必须事先筹谋。
空翠街
道旁成荫绿柳下,顾琤和徐白还有徐幼宁正慢吞吞的走着。
倒不是脚步慢,而是这街是上坡,推轮椅的听风和扫雪有些吃力。
而街上坡那一处,正是顾琤向徐白和徐幼宁推荐的禅寂客栈。
“徐兄,幼宁姑娘,”顾琤笑咪咪的介绍道:“这一处空翠街周围种了不少果树,春日里空气清新好闻得紧。
一片儿都是老字号的后堂屋,没什么人打搅你们的。
这西面儿是达官贵人住的中月街,还有一处六皇子殿下的宅院呢。
平日官差巡逻严密,你们住这儿啊。
又清净又安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徐白点点头,见那客栈青瓦白墙,门口挂着两幅对联。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切莫放年华虚度。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可晓得脚步留神。”
他见那字迹圆润,笔力虬劲,恰像是世外高人看破红尘所书一般,顿时不禁心生好感。
转头便笑着感激道:“多谢顾大公子帮忙了,改日徐某定会备薄礼,以谢顾大公子!”
顾琤自然是愿意多和徐白、徐幼宁多接触的。
见兄妹二人都面露感激,徐幼宁还朝他温柔一笑。
顾琤没看到徐幼宁眼底的嘲讽,只觉得看她对自己暖暖一笑,他整颗心都像泡在蜜糖罐子里,甜蜜极了。
他见天色有些暗,便忙道:“既然徐兄和幼宁姑娘都对这儿满意,那便赶紧进去歇息吧,我便不再多加叨扰你们了!”
等徐白和徐幼宁道了谢,顾琤又将轮椅顿在原地,直到徐幼宁的背影消失好久,连一丝一角也看不到了,他这才让听风、扫雪推着轮椅送他回顾府。
他还没忘记,宝笙正在气自己把好房间给人家住呢!
“真是的……”顾琤抓了抓脑袋,犯了难。
他只知道孟宝筝喜欢戴绢花儿和金银珠宝首饰,穿好看的衣裳。
只知道孟云遥喜欢一些名家大儒的山水字画和文宝斋的珍藏笔墨纸砚。
可是宝笙喜欢什么呢?
顾琤不知道。
他也从来没送过。
听风和扫雪听了顾琤的苦恼,便道:“三姑娘平日喝苦药的多,奴才觉着吧。
倒是可以到前面儿的金香果铺儿里,买一大车子的蜜饯回去。
横竖这面儿是店铺后堂屋,或是装马车,或是讲价钱,都不耽搁人家做生意,回去也方便,
三姑娘嘴里吃的甜,心里也就甜了,定然是不会生公子的气了!公子您说呢?”
顾琤一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当下便笑道:“快推我过去吧!”
他没看到的是,金香果铺旁的一间屋子,关上的门板后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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