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婷婷袅袅的,有几分江南水乡女子的姿色,做事也一向温柔细致。
半夏之前一直不相信翠荷会对付自家姑娘,毕竟也是同甘共苦过的,翠荷做事也一向稳妥。
可眼下呢,翠荷那身略略紧身的衣服,衬得她腰肢纤细,成熟的胸脯饱满有致。
若说翠荷对自家姑娘没什么坏心眼,她是怎么都不信了!
翠荷尚且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顾宝笙和半夏看在眼里,只是算着顾宝笙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从净室出来,因而对楚洵格外热切。
这些日子,楚洵对顾宝笙的好,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看在眼里。
原本对着自己属下冷气逼人的面孔,对上顾宝笙的下人也会收上几分冷气。
翠荷知道这一点,因而倒茶的动作便做的愈发行云流水起来了。
等倒好了茶,竟直接把杯子递过去,腼腆笑道:“世子殿下,请用茶!”
半夏手心儿捏了一把汗,如果……如果楚世子看在姑娘的面儿的接下这杯茶,那肯定会碰到翠荷的手……那姑娘……一定会生气的啊!
楚洵垂着眼眸,眼皮子也未抬一下,这样的默许,让翠荷胆子又大了几分,白皙的手拿着梅子青汝窑瓷杯便慢慢悠悠的往楚洵嘴边凑。
口内还道:“殿下若是不方便,那奴婢便……”
“啪”的一下,半夏和顾宝笙几乎还未看清楚洵是如何动作的。
翠荷便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啪的一声撞在门板上,再缓缓滑落下来,嘴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好看的翠绿素净衣裳登时被血污染得脏污不堪。
略微施了胭脂的脸蛋儿也看不出一点儿红润来了。
顾宝笙这才吩咐半夏撩开翠玉珠帘,惊讶又担忧的问道:“翠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楚世子欺负你了?”
翠荷看顾宝笙毫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转头见楚洵冷冰冰的面孔,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她,不敢说真话。
“没……咳咳!”翠荷又吐了一口血,即便气若游丝,脸色苍白,仍是贤惠体贴的解释道:“是奴婢出门时不小心撞上了门,与世子殿下无关,都是奴婢的错。”
“果真如此?”
“是……”翠荷咬着发白的唇,“奴婢……这便……”
翠荷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而楚洵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底下便有人将翠荷抬走,地上那摊血腥和难闻的气味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等顾宝笙走到他身边来的时候,如兰似麝,清清幽幽的香味登时便让他心里的烦闷尽数退去。
只恨不得将香香软软,娇娇柔柔的小丫头像方才在天牢里那般,抱在他腿上坐着,好生闻闻香气。
然而顾宝笙一向性子冷清,在天牢那样做是事出有因,至于现在若是他敢动手过去抱她,便是冒犯。
找什么理由才能抱住小丫头呢?
风辞小筑可没有蛇虫鼠蚁,也没有登徒浪子。
一时间,楚洵为如何才能理所当然的抱上顾宝笙犯了难……
等他回神过来时,顾宝笙沏好的茶已经放在了他的手边,水温微暖,刚刚合适。
“楚洵?楚洵?”顾宝笙连唤两声,才让楚洵回神过来。
“没事。只是想到陛下对秦沐之的处置,似乎有些不妥,想问问你的意思罢了。”
楚洵一本正经的徐徐说道。
他一向面无表情,顾宝笙也没有发现他方才神思游离。
但楚洵却不由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禽兽,小姑娘都还未及笄,他竟想着如何占便宜了!
只怪先前小姑娘坐在他怀里娇娇软软一团的感觉太过美好,腰也细得跟没骨头似的,直让他想把人揣回家里养着。
然而——实在没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想到此,楚洵开始十分后悔起来,当时为什么不答应老头子的要求,把媳妇养在府里喂着,来一出青梅竹马,反一个劲儿的把人往外推。
眼下……他只能一本正经的跟顾宝笙谈论公事。
许是为了让楚洵心里不膈应,顾宝笙弃了桂花乌龙,给他泡了杯太平猴魁。
用的正好是他之前派人送来的那一罐子茶,这让楚洵心里熨帖不少,开始一边品茶,一边等着顾宝笙的回答来。
顾宝笙想了片刻便道:“秦沐之应该是有什么皇上的把柄在手上吧?”
景仁帝不是什么宽厚仁慈的人,虎毒不食子,但对于帝王来说,“卧榻之上,岂容它人酣睡”?
府里私藏了玉玺的秦沐之能逃过一劫,有幸活命,一定不是景仁帝愿意看到的。
楚洵赞许的看了眼顾宝笙,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的确如此。”
至于原因,楚洵简单道了两个字,“兵符。”
黑铁骑的兵符,景仁帝一朝没有拿到,便一朝不会赐死秦沐之。
虽是亲生父子,但到底南齐皇位只有一个,景仁帝也怕赐死了秦沐之,会突然有人拿出兵符来造反。
将秦沐之远远的流放,并非纵虎归山,却是趁机想打探秦沐之和那些下属会不会私下动用兵符,他才好一网打尽,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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