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宝笙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六皇子府有不少串通西戎,造反的书信。
明明可以指证是秦沐之和余家共同陷害顾崔两家的,皇上即便不处置秦沐之,余家总归该满门抄斩的吧?”
趁着塞秦始皇传国玉玺的时候,顾宝笙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些秦沐之和余家当年嫁祸顾崔两家的书信,悉数奉还给了他们。
然而景仁帝却是重拿轻放,根本不提此事。
顾宝笙刚问出口,立马便意识到不对。
“是他做的!”顾宝笙立刻反应过来,直直看着楚洵。
只有景仁帝自己插手了顾崔两家的案子,才会努力将这件事压下去,并且希望此事永远不见天日。
便见楚洵垂眸,轻轻颔首。
顾宝笙心底登时窜出一股冷气,凉到了背脊骨。
顾家为景仁帝血洒疆场,崔家为景仁帝平衡朝堂,处处以景仁帝马首是瞻。
可到头来,秦沐之这个凶手竟是和景仁帝沆瀣一气的!
难怪当时景仁帝那么轻巧的便将此事揭盖过去,原来他从来都是站在秦沐之那头的。
景仁帝不赐死秦沐之,或许是秦沐之做了后手,会揭穿此事,让景仁帝颜面荡然无存,做不了皇帝。
景仁帝为了兵符和名声,这才不得不暂且饶过他。
可顾崔两家一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有什么事,会让景仁帝忌惮如此呢?
楚洵看出顾宝笙的疑惑,徐徐道出原因,“皇上的皇位,是夺过来的。”
点到即止,顾宝笙已经了然。
想来先皇钦定的皇位继承人,定是另有人选,而景仁帝或许是暗中杀了那人,又或许是先皇只是暂且将皇位交到景仁帝手里。
而知道真相的顾崔两家自然引来景仁帝许多忌惮。
他怕那人回来夺位,怕天下人知道自己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这才要将顾崔两家赶尽杀绝。
可是,景仁帝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一个人诚心要跟他争夺皇位,怎么会等到他稳坐皇位十多年才来抢?
南齐肱骨之臣,又怎么会不辨明君,随意扶持一个人登上皇位?
若是景仁帝安安分分的当这个皇帝,知人善用,重用顾崔两家,南齐现在何至于会有现在内忧外患的局面?
顾宝笙眼底有些微微泛红,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只轻声道了句,“我知道了。”
知道若是想秦沐之和余家下地狱,景仁帝是第一个该死的!
“那婢女你打算如何处置?”楚洵提醒道:“徐淑妃,不是个安分的人。”
顾宝笙点头,她自然清楚。
徐老太太一开始见到她,便有了为徐淑妃铺路的主意,如今她和楚洵定亲,楚洵为她筹谋不少。
徐家人损失了生意不服气,自然是要怂恿翠荷来分一杯羹的。
如此,才好让徐家蒸蒸日上。
“那便留着她吧。”顾宝笙微微一笑。
留着她犯错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不过,秦沐之和顾琤么……”顾宝笙摩挲了下茶杯,“我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楚洵抬眸,“如何?”
210章 自食恶果VS悔之晚矣
顾宝笙敲了两下桌面,粉润娇软的唇轻吐了四个字,“自食恶果。”
八宝五胆墨是顾琤自作主张要献给秦沐之的,还将她也拖下水。
若非她事先早有准备,秦沐之恐怕一早得逞。
至于秦沐之,他既然那么喜欢女子,那便让他也做个女子好了。
顾宝笙话落,没听到楚洵回答,刚侧首疑惑的看过去,便撞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
她歪头一笑,“你不觉得我狠毒么?”
再怎么说,顾琤还顶着顾府大公子的名头,而秦沐之更是景仁帝的亲生儿子,算起来也是楚洵的堂兄。
她如此不客气的回击,也不知楚洵是何感想。
楚洵漆黑明亮的眸子带了浅浅的笑意,朱红水润的薄唇微微一扬,“你很好。”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和他的性子一样。
顾宝笙不是以往他见过的那些菟丝花,需要事事他来筹谋。
譬如,拿假的秦始皇传国玉玺反击秦沐之一事,便是顾宝笙布的局,而他,只是帮个小忙而已。
只是,楚洵仍有些不解之处,“你从未接触过那位张先生,如何知他好古董,贪美色?”
还在京中寻到了一位能将传国玉玺雕刻得栩栩如生,直能以假乱真的高人。
至少,他没查到过这两人有任何交集,甚至那位张先生教导顾琤时,顾宝笙也从未撞到过那位张先生。
那位隐士高人和顾宝笙的关系,他便更无从得知了。
但,“若是宝笙你不愿说,不说也可。”
他只是想更多的了解宝笙,并无他意。
顾宝笙自然知道楚洵的意思,锦衣卫中的能人异士,楚洵自己手中已有不少,没必要算计自己一个小姑娘。
她抿了口太平猴魁,笑得有些苍白,“张先生,曾是教过顾公子几日的老师,亦曾跟着顾将军行军打仗,做过军师的。”
只是,一直戴着一张人皮面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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