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笙见那金丝嬷嬷得意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八成是得了里面秦萱儿的好处,想让自己在此处容颜尽失的。
谋害太后的大罪,让御林军拿下虽然在情理之中,然而,她本是冤枉,按照规矩,自然该交由宫女或太监看管,再审问的。
这样大张旗鼓的让御林军捉下她,身子被其余男子碰过,没了清白,楚洵就算再护着她,皇家人也不会允许她进门的。
计倒是好计,可惜,金丝嬷嬷忽略了楚洵对顾宝笙到底有多在意。
不等御林军上前,凛四便带了一众锦衣卫围了过来,将顾宝笙保护得严严实实。
虽是顶着一张猪头脸,但依旧气势汹汹,势不可挡。
恭敬里含了一丝警告,“金丝嬷嬷。太后娘娘虽是被蜜蜂蛰了。
但这木兰客栈如此花团锦簇,有蜜蜂也不奇怪。
怎的,你非要把谋害太后娘娘的罪过往顾三姑娘头上扣?
是见我们世子爷方才出去办事了,诚心的想欺负世子爷的未婚妻吗?
我们锦衣卫可是不答应的!”
金丝嬷嬷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却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揽祸的胆子。
她是知道锦衣卫手段的,自己的主子都成太监,被贬到衢州去了,她一个奴才,怎么敢招惹锦衣卫?
因而,连忙笑着解释道:“您这是哪里的话?
顾三姑娘是世子殿下的未婚妻,身份尊贵,哪里是我们敢欺负的?
不过,您方才没来,也大清楚事情吧?
我们太后娘娘原是想着萱儿姑娘和三姑娘年岁相近,倒是可以相处相处。
这才让玉竹嬷嬷把顾三姑娘接到此处一块儿喝茶赏花儿的。
谁知道,这三姑娘啊……她心眼儿忒小了。
闻着萱儿姑娘烹茶的手艺好,又听得萱儿姑娘和太后娘娘相谈甚欢,太后娘娘甚是疼爱萱儿姑娘。
她啊,生怕太后娘娘不喜欢她,只喜欢萱儿姑娘了,这才一怒之下,带了一堆蜜蜂过来蜇人的!
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的宫女嬷嬷还有太监、御林军啊!
他们都可以作证的!三姑娘没来前,这儿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这个啊……一准儿是三姑娘的妖术!”
金丝嬷嬷说的很有几分得意的味道在。
反正人证物证俱在,这蜜蜂的确是跟着顾宝笙过来的,谅顾宝笙也不敢不应下这罪名。
里面的秦萱儿一面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医女为元戎太后处理伤口,一面听着外面金丝和凛四的谈话。
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的。
高兴,自然是顾宝笙抗下这善妒心狠的罪名,再不能做楚洵的妻子了。
失落,则是来源于凛四和其余锦衣卫对顾宝笙的百般维护。
顾宝笙未婚妻的位子是她的,这些维护自然也是该属于她的。
想到顾宝笙竟然鸠占鹊巢,享受了本应该属于她的好处,秦萱儿心里便十分不忿起来。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自然还是要娇娇柔柔的表示大方的。
里屋空旷,秦萱儿的声音也柔柔的传了出来。
“太后娘娘,都是萱儿的不是。是萱儿不该过来给太后娘娘烹茶。
这才引出了祸事。孙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顾三姑娘虽然有错,可到底是子珩哥哥的未婚妻。
太后娘娘看在子珩哥哥的面儿上,还是饶恕她这一回吧!”
秦萱儿说的懂事又妥帖,好似真的在为元戎太后和楚洵、顾宝笙考虑一般。
然而,屋外的顾宝笙眼底却含了讽刺。
秦萱儿虽然病弱,但脑子也并不那么笨。
先前凛四和其余锦衣卫对她的维护之意如此明显,应该已经让元戎太后十分不悦了。
此时,秦萱儿提醒元戎太后,处置自己也要想想楚洵的意思。
更是在火上加油,只差没有明说元戎太后这个祖母的地位在楚洵心里远远不及顾宝笙了。
这对于一向争强好胜的元戎太后来说,如何能够忍受?
若是不趁着她谋害的罪名,好生处置一番,又如何能消气呢?
果不其然,顾宝笙便听到里面略微虚弱又痛心疾首的声音传来。
“哀家是爱重徳音,这才高看你宝笙几分,想着让你跟在身边儿,调教调教,长长见识。
没曾想,你竟然如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不过是哀家略微疼爱萱儿几分,你便带了蜜蜂蜇哀家!还是如此多的毒蜂!
实在罪不可恕!若非萱儿带了这儿的名医来为哀家医治,哀家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唉,罢了,是哀家看错了你。
只是你这般举止,实在配不得子珩了。哀家先前赐婚的懿旨,就此作罢了!
既是萱儿让医女治好哀家的蜂毒的,这婚事,自然便该给萱儿了……”
算起来,楚洵的生父庄亲王和萧山王,一个是景仁帝的弟弟,一个是景仁帝的哥哥,还算是南齐一家人的同姓,这赐婚原本是不可行的。
然而,秦萱儿却并不担心此事。
因为庄亲王是景仁帝的亲弟弟,她父亲萧山王却不是景仁帝的亲哥哥。
萧山王祖上原本是姓萧的异姓王,只是到了萧山王这一辈,先帝来云州十分看重萧山王,为了表示亲昵,这才让萧山王一家子都该做了秦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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