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琛自幼聪颖非常,在云州的名头一向如雷贯耳,反倒秦萱儿不大出门,默默无闻。
因而,众人唤萧山王世子,为萧世子、萧琛者居多,称呼萧山王之女,则用秦姓。
而楚洵,后来又过继到广平王的名下,由秦姓改做楚姓。
两人既没有亲缘关系,又没有家族同姓的关系,自然这赐婚,是可行的了。
秦萱儿听到元戎太后这么轻巧的便罢了顾宝笙和楚洵的婚事,成全了自己和楚洵,心中欢喜非常,一张苍白小脸因为激动,也渐渐变得粉润起来。
看来,果真是民间俗语所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啊!
顾宝笙的哥哥顾琤愚不可及,把自己弄到流放洛河的凄惨地步。
这顾宝笙么,也是一样的笨头笨脑。
她秦萱儿不过略微使些手段,顾宝笙便招架不住了。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相由心生,顾宝笙一颗猪心,又怎么会比得上她倾国倾城呢?
想到楚洵的手下叫了顾宝笙那么多句小夫人,她便不由又气又恼起来。
不过,眼下,元戎太后已经准了她和楚洵的亲事,那群不长眼的低贱奴才,她自然到时候会让楚洵帮她好生出气的。
想到楚洵,秦萱儿面上又是一阵娇羞。
元戎太后扯着疼痛的脸,笑看她,“怎么?
萱儿你是对子珩不满意?不肯接下哀家的懿旨?”
秦萱儿收了心神,连忙道:“臣女怎敢抗旨呢?”
街上那惊鸿一瞥,已经让她余生的记忆都留下了楚洵俊美如神祗的面容。
她怎么会对楚洵不满意呢?
只是,她还是得给楚洵和其余的锦衣卫留下个好印象啊。
秦萱儿便咬唇道:“那萱儿若是答应了婚事,太后娘娘可否不要再为难顾三姑娘了呢?
臣女实在于心不忍啊!”
元戎太后肿着一张脸,没吭声。
倒是一旁的玉竹嬷嬷低头严肃道:“谋害太后娘娘罪无可恕。
自然是要看太后娘娘的蜂毒能否解除……”
元戎太后又会不会因此而毁容了啊。
秦萱儿懂了玉竹嬷嬷的意思,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那医女余光一瞥,便是眼眸闪了一闪。“那……周医女……”秦萱儿咬唇,柔弱的问道:“太后娘娘身上的蜂毒能够完全消除,不会影响到太后娘娘的吧?”
周医女一听,立马大拜下来,“回萱儿姑娘的话。
这蜜蜂毒辣得很,奴婢虽然已经尽力了,然而毒素已经浸入太后娘娘的肌肤,这脸……奴婢只能尽力医治,尽力消肿。
其余的,奴婢实在无能为力了!”
言外之意,便是说,元戎太后这张脸虽不会一直肿成猪头。
但也不会好看便是了。
有了周医女的话,便是秦萱儿再如何求情,元戎太后也不会放过顾宝笙了。
“哀家真是错疼了你!”元戎太后怒不可遏的厉声喝道:“来人!
立马将顾宝笙押下去,脸上刺字!立马送回京城!
哀家再也不想看到她!”
秦萱儿听到顾宝笙脸上要被刺字这一句,心底简直乐不可支。
果然,不配拥有她那张好看脸蛋儿的人,终究是保不住那脸蛋儿的!
正当屋外金丝嬷嬷得意的要让御林军把顾宝笙拉下去刺字时。
顾宝笙突然高声道:“太后娘娘!臣女久病成医,能治蜂毒,何不如让臣女功过相抵呢?”
屋内的周医女听到顾宝笙的话,又接到秦萱儿暗示的眼神,连忙道:“太后娘娘,奴婢是这一带最会医治蜂毒的人。
奴婢都医不好,那位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医得好呢?
她是在信口开河,欺骗太后娘娘您啊!”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
何况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医女,若是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宝笙幼年,曾被比这厉害百倍千倍的毒蜂蜇过的,太后娘娘何不让宝笙一试?”
秦萱儿见元戎太后似是有试一试的意思。
心里便不大高兴起来,忙劝道:“宝笙姑娘方才虽是无心之失,但若真是金丝嬷嬷说的,她动用了妖术。
再次加害太后娘娘您可怎么办?”
“若是宝笙治不好娘娘,甘愿以死谢罪便是了!”
空灵轻缓的声音传来,吹散了众人的焦躁。
萧山王宝贝女儿带来的医女都治不好的蜂毒,顾宝笙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真的能医得好?
反正众人是不信的。
凛四想阻拦,对上顾宝笙的眼神,犹豫许久,仍是退了下去。
秦萱儿和元戎太后,听了这话,却是如出一辙的想到,既然是顾宝笙自己亲口说下的话,那么,医不好,杀了她,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楚洵也不能找她们算账了。
因而,元戎太后便略微抬了一下手,干瘪的唇吐了一个“准”字。
大门敞开,顾宝笙提了裙摆,低眉顺眼的跟在金丝嬷嬷身后走。
过了层层叠叠的帐幔,走到元戎太后的床边,方才拜下去,“罪女顾宝笙,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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