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孟云遥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顾宝笙从前和她的“趣事”。
譬如,顾宝笙妒忌她有好看的珠花簪子,弄断了,她这个姐姐却不计较,又比如,顾宝笙妒忌她写的一手好字,将描红的纸撕碎了,害她被女先生责罚,她也不予计较等等。
孟云遥一面说,一面见身旁的秦池流露出嫌恶的恨意,心里得意极了。
这下啊,不光是秦池,连锦衣卫的许多人都会知道顾宝笙的恶毒了。
可是,她要的结果,可不止这些啊。
孟云遥和顾宝笙说完话,刚要拉着顾宝笙一同下山时,身子却猛然朝外一晃,险些要从山顶栽倒下去似的。
偏生,顾宝笙站在里面,孟云遥站在外面,瞧着便是顾宝笙听了方才孟云遥的一些孩童趣事,恨孟云遥说了她小时候的丑事,这才下黑手一般。
秦池当即便愤怒至极道:“顾宝笙,你这个女人,怎能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刚说和云遥什么都不计较,此刻却做出推云遥下悬崖这般恶毒的事呢?”
顾宝笙无辜的摇头,“太子殿下,不是宝笙……宝笙没有……”
“孤都看见了,那明明就是你,你还不承认!”
若不是楚洵在这儿,他非得把顾宝笙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丢下去喂狼不可!
然而,楚洵这会儿有事被凛四叫到了一边,其实他小小的吓一下顾宝笙,让她在悬崖边上站一会儿知道害怕求饶也总是好的!
省的她总以为云遥没有受什么惊吓!也以为她仗着有楚洵帮着,自己这个太子不敢收拾她!
这样想着,秦池牵着孟云遥与顾宝笙调换了个方向。
不过,这一换方向,看到那白茫茫的雾气,秦池立马认识到一点,或许……或许他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让顾宝笙再也不敢欺负云遥了。
秦池往后偷偷瞧了一眼,见一众锦衣卫,要么是在收拾尸体,要么是在讨论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来。
他心底恶毒的种子突然就此生根发芽,眼底的满是阴鸷的光。
一旁的孟云遥瞧见了,装作不经意的收回握在秦池手中的纤纤素手,擦起眼泪来,但眼底却升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心里不停的念道:“推啊……快推啊!”
等秦池一推顾宝笙,她这个位置便立刻能把秦池也推出去。
到时候,便是只有楚洵对她有救命之恩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事情,不该顺顺利利的就此展开吗?
而站在顾宝笙前方的秦池,眼底却是闪过了一丝犹豫。
但很快,听到孟云遥还有些小声的啜泣,他脑子里便登时闪过无数个云遥被顾宝笙欺负得委屈不已的场面。
俱是眼儿红红,泪水连连,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秦池这辈子再不能让云遥委屈一丝一毫了,这顾宝笙……
秦池眼底猛然闪过一丝杀意,云遥心软,他却不能不帮云遥永久的除去这个祸患!
念头一闪,秦池便从顾宝笙身旁不经意的路过,而后,用肩膀重重的撞了她一下。
“啊!”顾宝笙一声惊呼,柔软纤细的身姿登时如春风中的杨柳往下弯折。
秦池眼底满是慌乱,他没有杀过人,想顾宝笙死,和亲眼见顾宝笙死那是两回事!
忍不住的,便想伸手去救顾宝笙。
可一旁的孟云遥眼底却满是得意,她没看见秦池想救顾宝笙,只是惊讶的飞快从秦池身后“扑”过去,手推在秦池肩膀上,惊呼道:“殿下!宝笙怎么了?”
秦池原本就是站在悬崖边上的,被孟云遥这一撞,登时便要栽倒下去。
但此时此刻,秦池便如溺水的人一般,下意识的双手乱挥,便要抓到身旁的什么东西。
因而,正当孟云遥心中兴奋不已,眼底满是欢喜正准备功成身退时,秦池一个不稳,直接抓住了孟云遥的手。
“殿下!”孟云遥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却见秦池竟是直接将她的手抓住了,直接将她一同拽了下去。
“楚世子!”孟云遥回头想求救,可还未来得及,便坠下悬崖。
凛四站在楚洵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等楚洵问起山下埋伏的那些人时,凛四才敢道一句,“除了主子您吩咐留下来的活口,其他的,都已经没了。那小夫人?”
楚洵眼眸里满是担忧,语气也十分冷冽,“下山寻找笙笙。
平津侯埋伏不止三千人,听笙笙的话,你们都守在山谷入口处,若见他的精兵——杀无赦!”
原以为平津侯只是想杀了秦池,却不料笙笙发现了这悬崖上被铺了一层黄沙掩盖住的马蹄印子,想将秦池和他还有宝笙一同置于死地。
如此,便只能用笙笙将计就计,瓮中捉鳖的法子,将平津侯的那些精兵一网打尽了。
悬崖下
长长的雪白丝绸挂在翠绿的树枝上,少女坐在树杈上,将丝绸一抛一扔,身姿便轻灵如燕子一般落在了青翠茵茵的草地上。
而正当她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时,“砰”的一声巨响,树上便摔下来一人直直扑在草地上。
云州鲜草肥美,鲜嫩柔软,这一砸,倒是并不怎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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