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遥自然不知道,早在萧德妃发现孟宝筝和秦池的事后,第一时间便教导了孟宝筝一番,又许诺了她诸多好处。
一个是秦池的母妃,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两个人都对各自的亲人熟悉无比,说起话来,自然也都是针对的弱点。
譬如,孟宝筝眼下的苦肉计便十分打动秦池。
她哭道:“姐姐,你如今成了这样,换做旁人心思深沉的,哪有不害你的道理。
我虽知道是你毒死了父亲,可我打小儿便是你带大的,不是父亲带大的,自然……宝筝与你的情意更深厚些。
你放心,宝筝以后绝不侍寝,只做你的小丫头,姐姐,你便不要赶走我了吧!”
只做云遥的忠心小丫头,而他还不用宠幸,这实在是一件再好的事情不过了。
孟云遥自然不知道,因为她不断的使手段赶走那些小丫鬟,秦池这些日子为了能给她找一个合适贴身伺候的丫头,年纪轻轻却几乎是头发都要愁白了。
谁让那些丫头动不动就犯错,惹怒云遥被发卖,还不贴心呢?
秦池没有听到前面孟宝筝骂孟云遥的话,只觉得,孟宝筝尽管知道这个姐姐是杀父仇人,却依旧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宠幸身份都不要,实在是一个好妹妹。
加之,先前,他一早便有让顾宝笙和云遥同时进门,娥皇女英的想法。
此刻看到孟宝筝对孟云遥这样忠心耿耿,比起顾宝笙来说,孟宝筝还是云遥的亲生妹妹。
不管从亲疏远近,还是人心好坏来看,或许这个亲妹妹都比顾宝笙那个继妹来得更合适。
他从来都没有打算碰过云遥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更不希望在云遥恢复伤势之前,被母妃催促宠幸旁人。
孟宝筝,很懂事,也很合适。
于是,在孟宝筝哭着说了那番“肺腑之言”后,秦池便下了决定。
“云遥……”秦池认真道:“你从前一直对我说,宝筝比顾宝笙贴心懂事许多。我想过了,与其娶旁人让你受罪,倒不如,让你妹妹从此照料你,你们姐妹二人也有个相互的依靠。
至于这件事……”
秦池苦笑一声道:“既如你所愿,你也该放心了,我以后不会碰旁人的。我……也不会怪你。”
他这条命都是云遥给的,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秦池没说的是,他也会尽他所能,保住她们。
孟云遥听完秦池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知道秦池一根筋,有些愚钝,却不知她选的这个愚钝之人,愚钝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是把她往敌人手里推,简直是要害死她了啊!
等秦池一走,地上的孟宝筝便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往孟云遥的柜子里找好衣裳穿。
孟云遥听见动静,回过神来,见到孟宝筝的动作,忍不住大怒道:“孟宝筝,你这个贱人!”
鬼才会信她真的只是甘心当一个小丫鬟!
孟宝筝却是慢吞吞的将衣裳穿好,又坐在妆奁前,将一匣子的首饰盒挑挑选选了半天。
“你住手!那是殿下给我的!”孟云遥爬过去,断臂“啪”的一下想将盒子打翻在地上。
不料,孟宝筝将那盒子首饰高高举起,不屑道:“你的?哼,那你倒是说说,那你是有头发,还是有手腕子呢?
你啥都没有,这簪子镯子,你怎么戴呀?
还不如你大大方方留给我,我一高兴,兴许还能在德妃娘娘面前为你求个情呢。”
“呵呵……”孟云遥眼底通红道:“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你好狠毒的心啊,帮着外人来害你自己的亲姐姐啊!”
孟宝筝把玩着手里的簪子,也怒了。
“我狠毒,那比得上你把自己的亲妹妹嫁给要入土的老头子这事儿狠毒吗?
你别以为我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德妃娘娘教我教得好,你还指不定用什么手段把事儿都弄到我头上,再把我赶出去呢!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信你一个字!”
孟宝筝愤愤的瞪着孟云遥,眼底是浓浓的报复意味。
这样狠毒的目光,突然看得孟云遥有些发慌,“你想做什么?
你别忘了,你眼下的身份,只是我的小丫鬟!”
嗒的一声,孟宝筝将玉镯放回匣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笑。
烛光有些不太明亮,便映衬得孟宝筝的笑容愈发阴冷。
“你……你想做什么?”孟云遥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恐慌害怕。
“我想做什么呀?”孟宝筝笑道:“我想帮德妃娘娘好好儿教教你说话!”
她话一说完,便立马轻拍了三下手。
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孟云遥突然觉得眼皮突突直跳个不停。
不等她问话,一碗浓浓的汤药便端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我不喝,拿走,我不喝!”
孟云遥不停的挥舞着断臂想赶走面前的人,打翻那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却无济于事。
左右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马将孟云遥摁在地上,她断腿也被人压住了,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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