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宝筝!你就不怕我现在将殿下叫过来吗?!”
这夜里安静,她若是大声呼救,即便不能将秦池引过来,旁人也会过来的。
“我的好姐姐啊……”孟宝筝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因为你让我勾引殿下的事被发现了。
眼下,大家伙儿都在王府的大堂里面儿商量着该怎么处置你呢。
大堂离这后院儿多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让你养伤,殿下可是选了萧山王府最安静偏僻的院子了。
你说说看,你就算是叫救命,能叫来谁啊?”
孟云遥不甘就此认命,大声叫道:“串红!串红!草儿!草儿!”
可回应她的,却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你别叫了。”孟宝筝笑意愈发浓厚了,“你自打养伤起,你这院子里没被发卖的丫头,只剩这两个了。
串红奉你的命令要把我这个亲妹妹嫁给别人,你觉着,谁还敢帮你做事啊。
这就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说是不是啊?!”
孟云遥恨得目眦欲裂,若是孟宝筝离她近上一些,就算是用头,她也要撞死她!
可孟宝筝却是得意一笑,亲自将那一碗汤药端到了孟云遥的面前。
“姐姐,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吗?这是殿下特地找萧山王府的刘医女给你开得安神汤。
必得日日饮用,才能助你安神入睡,强身健体啊!
你瞧,我这个妹妹,每日都亲自喂你汤药,你说,我好不好呀!”
孟宝筝一手端药,一手捂嘴得意的笑起来。
“我不喝!”孟云遥将头别过一旁,吼叫道:“我不喝,都拿走,我不喝!”
孟宝筝都跟萧德妃串通到一起了,这汤药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安神的汤药了!
可惜,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喝”字,一个力气大的婆子直接一手抬起了她的头,一手将她的下颌捏住,迫使她大大的张开嘴。
“哗”的一声,孟宝筝直接将那汤药灌进了孟云遥的嘴里,孟云遥咕噜了几下,那浓稠的汤药便如泥鳅一般滑进了自己的腹中。
等婆子松开她的手臂和脑袋下颌后,孟云遥五脏肺腑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烤熟了又被不少蛆虫鼠蚁分食一般,整个人只觉是钻心流泪的疼。
疼得她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忍不住开始哭泣起来,可是刚“啊”了几声,想骂人。
猛然惊厥,她竟一个字都无法说出来了,只能像哑巴一样,胡乱低声的说些啊啊啊,还是十分沙哑的声音,像老迈的乌鸦,无力脆弱又挣扎着不肯放弃最后的悲号。
但一切的挣扎,最终还是归于寂静,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孟云遥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被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毒哑了,而这种毒,还能疼得她撕心裂肺,流泪不止,无法入睡。
根本不是简单的毒药!
孟云遥疼得泪眼朦胧,用那带了强烈恨意的眼神看向孟宝筝。
却见孟宝筝却是得意一笑,“姐姐,你说,你这是不是‘玩鹰的叫鹰捉了眼’呢?
还想害我呢……结果……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
孟云遥的眼神看得人直发毛,但孟宝筝却一点不怕。
因为,孟云遥眼神凌厉的瞪了这一眼,很快便又疼得蜷缩一团,如煮熟的虾米将身子弯起来。
“实话告诉你吧……”孟宝筝凑到她面前,朝她得意的笑道:“这个药啊,俗名便是‘不能睡’。
中了它的人呢,不光会变成一辈子的哑巴,还会疼痛得日夜不能入睡。
你是不是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吃你啊……那不是你想错了,是真的有东西在吃你啊!”
孟云遥惊恐的张大了嘴。
就听孟宝筝笑道:“你害死了江阳公主,你说德妃娘娘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这个药里本身就是有一堆虫卵的。它们以人的血肉为食,每天一点点儿的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等它们在你的腹中长大后,你的身子也便被吃空了。
那一堆蠕虫呢,就会慢慢的从你的肚子里,嘴里,耳朵里,一点点儿爬出来,再将那些蛆虫引过来,把你给吃得一点儿不剩的。
噢,对了,我还想起来了,你也不必对那些虫子那么好奇的。
因为到时候,这些还未长大的虫子会从你嘴巴里钻出来,让你亲眼看到——它们是怎么吃你的!
这些疼痛,还只是开始罢了……虫子越大,你会越来越疼的,呵呵呵……”
孟云遥瞪大了眼睛,最终在难忍的腹痛中,忘记了与孟宝筝如何争辩,只是紧紧的用手臂抵住自己的腹部。
她想秦池,想秦池赶紧过来救救她,只要秦池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自然会想到去调查一些事情的。
但当秦池的常随文松、文竹来了后,孟云遥的心,却落入了谷底。
因为秦池,被囚禁了。
秦池,为了不让她受罪,为了保住她从前嘴里所谓的好妹妹,让那个好妹妹能够好好照顾她。
秦池独自一人,将那些罪名全都揽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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