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眉虽未帮忙,可夏侯宸却如那狗皮膏药一般黏住了她,直到去年岁末的时候,夏侯宸才没有派人找她,给她送东西。
慕容眉虽然心下还有些淡淡的不习惯,不过想着有北堂离在,她日后一个皇后的位子定然是跑不了的,何必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
可昨晚,父亲却告诉她的那件惊天大事,却让她所有的希望都转眼成空了。
父亲帮的人是宣平侯府,张将军府是同宣平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而北堂离却是和睿王府、靖南王府一派,他们张府与靖南王府已经一刀两断,甚至颇有反目成仇的趋势。
就算父亲和母亲愿意放下身段去讨好北堂离和靖南王府,靖南王一家也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府不可能站到北堂离那一条船上,所以,她和北堂离——根本就不可能结为夫妻。
想到不但不能嫁给北堂离为妻,反倒还要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慕容眉心中原本是很难过的。
但眼见,这所谓的夏侯世子,原来是曾追求过她的爱慕者,一年不见,愈发丰神俊朗,慕容眉也不由心松一口气。
而顾延琛呢,坐在一旁,但笑不语。
他来之前,便查过的,这个慕容眉的母亲同外祖母害了靖南王府的嫡女,自己却仗着伪嫡女的身份在西戎过得有滋有味。
甚至,这个慕容眉先前的打算还是嫁给他的媳妇儿北堂离!
眼下希望落空,又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当他们夫妻是榆木脑袋,这么好算计的吗?
慕容樱一见女儿点头,登时喜上眉梢,她先前还怕这女儿被她宠坏了,愣是不肯讨好夏侯宸,眼下知道这两人竟是先前就认识的,慕容樱立马乐呵呵的笑起来。
拉着慕容眉的手便上前笑道:“瞧瞧我这做娘的,竟不知眉儿同世子你竟是早就相熟的!也不知世子还记不记得是怎么跟我们眉儿认识的呀?”
慕容樱的语气里不乏有试探之意,眼神更是直直的盯着夏侯宸,想他说出一句记得来。
慕容眉也有些紧张的盯着顾延琛。
她身边从前是不乏追求者,可是那些人都不敢明着表达心意的。夏侯宸却是将这些事情放到了明面儿上来,隔三差五的给她送东西。
她怕母亲知道,都是小心存起来的。
夏侯宸追求她的时候,她觉得既欣喜,又烦躁,等夏侯宸彻底不送她东西,不追求她的时候,慕容眉心里却失望极了。
好似原本属于她的什么东西,突然就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一般。
眼下母亲问夏侯宸的话,自然也是她自己也想问,却不敢问出口的。
顾延琛看破不说破,双手叠在腹上,温和笑回道:“张夫人这话说笑了,本世子记性一向很好,怎会不记得是如何同慕容姑娘相识的呢?”
慕容樱一听,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了。
记得就好啊!
慕容眉也心松一口气。
“对了。”顾延琛不想再跟他们说那些没发生在他身上的旧事儿,转头问道:“也不知张将军同张夫人今日特地前来,所为何事啊?”
张祥被这话问得有些心虚。
先前卖女求荣不成,他原本是不该再来的。
可他这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只比北堂笙差了一点儿罢了,若是不带来给夏侯宸看看,怎知夏侯宸不会动心呢?
这不,人一带过来,发现竟还是之前就认识的,张祥心里是又喜又虚。
忙拱手拿出准备好的说辞,一脸感激道:“卑职是来跟世子殿下您道谢的啊!
多亏世子殿下您鼎力相助,我们张府才能渡过难关,平安顺遂。今日卑职特带妻女前来,就是让她们也永志不忘世子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啊!
阿樱,眉儿,还不快给世子殿下磕头道谢!”
慕容樱一见丈夫在不停用眼神示意,忙“噢”了一声,拉着慕容眉的手便作势要提一提裙摆跪下去。
母女俩磨磨蹭蹭,正要跪下去时,一阵温润清朗的声音便适时响起,“慢着!”
慕容樱一听,立马拉着女儿的手直起腰来,忙道:“世子殿下,您待我们张家恩重如山,这跪下磕头,原是应该的呀!”
顾延琛含笑道:“张将军从前上阵杀敌,英勇无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妻女却受人迫害,本世子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若是张夫人今日跪下去,事儿再传扬出去,本世子如何跟西戎的百姓交代呢?”
然而,顾延琛心里却是深知慕容樱心中盘算的。
慕容眉既然同从前那夏侯宸有些故事,作为母亲的慕容樱,自然希望他这个“夏侯宸”同慕容眉再续前缘了。
若是跪下去了,他对张家和慕容眉的“情意“不就没有了吗?
何况,慕容樱作为将军夫人,在花厅里跪他其实也并不大合情理的。
除非是像张祥那样,私下里将他当做主子来拜见。
慕容樱见顾延琛不要他们跪,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忙笑道:“既如此,那我同眉儿便不给世子殿下添麻烦了。
哦……对了。世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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