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樱笑眯眯道:“我名下有两间极好的铺子。一家卖笔墨纸砚,一家卖古董古玩,都是从前我父王留下来的好铺子,里面珍宝颇多。
我方才见侯府摆设俱是不俗,想来,世子殿下对那些东西,也一向颇为喜欢吧?
我们没什么好答谢世子殿下的,还望世子殿下这两日或是哪日有空,去铺子里坐坐,那些东西,世子殿下若是挑中了哪一件儿,便尽管的拿去便是了!”
张祥也立马附和了妻子的话,忙道:“此次脱险都是世子殿下的功劳,还请世子殿下一定要接受卑职的微薄谢礼啊!”
“这……”顾延琛状似皱眉道:“似乎不大好吧?”
慕容眉蹙眉一想,却很快开口,语气温柔道:“世子殿下若是觉得不好挑选,不如慕容眉亲自选了,明日让张将军府上的仆人亲自给您送过来,可好?”
见顾延琛还在皱眉,慕容眉又笑道:“慕容眉不会挑那些花里胡哨,富贵华丽的东西,只几件大师的画作,还望世子殿下千万莫要再推辞了!”
顾延琛犹豫片刻,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又留他们在侯府上用了些好茶,这才让婢女将他们亲自送出了侯府。
“主子……”墨松过来道:“人已经送出去了,张夫人可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顾延琛冷笑了一声,张祥同慕容樱、慕容眉,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蛇鼠一窝啊!
害他顾崔两家背上通敌卖国的骂名,这一家子却还想着从他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他怎么能不报那血海深仇呢?
思及此,顾延琛便语气冷淡的开了口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张夫人有这样大的喜事,怎能不让她的知己好友知晓呢?”
墨松一听,登时明白了顾延琛的意思,忙下去着手布置去了。
这厢,坐在马车上的慕容樱正望着慕容眉,一面拍着她的手,一面一脸喜意道:眉儿啊,咱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我看这夏侯世子,生得也不比那个什么九殿下差!”
原本以为,女儿只能委屈的当个妾,可女儿方才竟告诉她,夏侯宸一早便对她倾心不已,这样的缘分,哪里是现在一个妾,日后一个妃就能打发的?
定然是要风风光光的将她的女儿聘为正妻,才对呀!
想到那瞧不上她和他女儿一家的靖南王府,慕容樱便不屑道:“哼!眉儿,那夏侯世子娘瞧着就是喜欢你的。等以后夏侯世子他啊……反正啊,就没什么九殿下和靖南王府的事儿了!”
想到夏侯宸造反成功,她便是皇后的亲娘,荣光无限,慕容樱不觉脊背都挺直了些。
“不行。”慕容樱看了看自己同慕容眉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两人头上的簪子,登时十分不满道:“这些日子都没出门,瞧这衣裳簪子都不时兴了。”
乖女儿以后是要做皇后的人,打扮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因而,慕容樱立马开口道:“老王,去东街的润玉阁!”
她要好好儿给女儿置点儿金贵时兴的首饰衣裳!
张祥早就去军营了,并不知这对母女没有直接回府,是以没有阻止接下来发生的那件惊天祸事。
而慕容眉也觉母亲说得颇为有理,她是该好好儿置办几套衣裳,几套头面儿了。
母女两人一拍即合,登时兴高采烈的向东街的润玉阁奔去。
润玉阁是东街第一个旺铺,卖的翡翠玛瑙,珍珠玉石,皆是让人用大船托运,从塞外盛产玉石珠宝的云海国而来。
虽然价高,但一分价钱,一分货,东西模样讨喜,质量精良,西戎有的是达官贵族,簪缨世族家的马车络绎不绝,上门买东西。
前些日子张府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母女二人都不敢上街,这会儿扬眉吐气了,自然是要好好儿买些东西的。
只是,刚一下马车,慕容樱便看到了她之前的好友,现在的“敌人”,云翰林的夫人。
西戎人重武轻文,翰林院的文官虽然饱读诗书,可在武官面前,愣是要低上一头。
乃至妻女也要低武官的妻女一等。
云夫人此人最是嘴巴讨巧,一贯会说漂亮话,因而在一众官家夫人里,也算是左右逢源。
她不愿儿子再走云翰林的清苦路子,便想方设法同慕容樱交好,把儿子送到军营中做官。
好在,儿子的性子像她,也像她夫君云翰林,不但嘴巴会说漂亮话,又吃苦耐劳,能征善战的,虽然年纪轻轻,可在军中已经是个副将了。
前些日子张将军府上倒霉,云夫人虽然怕波及儿子,可转念一想,儿子也有功在身,且跟张家也不过是推荐之谊。
若是张家倒台了,九殿下要用新人,她儿子不是正好吗?
因而,云夫人是将几位夫人托了又托,只盼着那朝廷里的官儿听了枕边风,能多帮着踩上张将军府一脚,能多帮着她儿子说一嘴。
眼见这几日流言平息,慕容樱和慕容眉还一脸喜气洋洋的来润玉阁买东西,云夫人心上仿佛压了好大一块石头,压得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是不是就说明,张家彻底没事儿了呢?
带着这个念头,云夫人下了马车,便笑盈盈的走了过去,主动亲热的打招呼道:“阿樱,眉儿,好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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