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沈书娆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便握了一把剪子,眼神坚决道:“若……若是您不答应,书娆就死在您面前!”
“书娆……你快把剪子放下……快放下来。”沈夫人哽咽道:“娘……娘答应你还不成吗?”
沈书娆这才放下剪子,嘴角上恶毒的笑意渐渐蔓延开来。
只要楚洵来了,这回,她就是死也要赖在楚洵身上,再也不要和他分开!
公主府
月明星稀,草木扶疏。
屋内炭火暖融融烘着,幽香温暖,仿佛春日百花齐放。
秋夜屋内虽暖,可楚洵总觉得顾宝笙坐在床上一双纤纤玉手会给冻着,便总是将顾宝笙揽在怀里,给她念书。
顾宝笙再三推了几次,哪知道楚洵非但不肯答应,反倒把她摁进被子里欺负了几回,顾宝笙怕了他,便由着他念了。
“巨鱼十数,色苍白,大如黄犊,出没水中,每出,水辄激起,沸白成浪……”
待念完,怀中的少女眨了眨眼睛道:“楚洵,今日送到府上的喜帖你可瞧了?
沈书娆和秦沔下月十八要办喜宴,喜帖上说的,正巧是婚宴上要做百鱼宴。”
楚洵合上书本,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不必理会这些人。你若喜欢,到时候我亲自带你骑马出城钓鱼,给你做百鱼宴,可好?”
顾宝笙忍不住笑了,点着他的胸膛道:“沈书娆可是眼巴巴儿等着要你去英雄救美的,你若陪我出城去了。
那她的婚宴,岂不是要白等你一场呢?”
楚洵无奈一笑,他被别的女子觊觎,小姑娘不但不吃醋,反倒还幸灾乐祸的,还真是不怕他被偷走啊。
就见顾宝笙窝在他怀里,软软道:“我知道你心里没她的。可她要总这么想着你,我自然想让她死心的。”
一想到沈书娆随时随地都想把楚洵勾引走,这感觉,的确是让人很不痛快。
奈何,即便楚洵当面拒绝了沈书娆多次,狠心绝情的话也说了不下数次,可沈书娆却仿佛魔障一般,始终心存希望,不愿松手。
虽说“女追男隔层纱”,南齐确实有不少男子受不住女子死缠烂打,娶回家去的。
可楚洵又不是一勾就走,一缠就心软的人。
顾宝笙想到今日找到的关于安平伯府的一些信件,眼底渐渐如浓黑化不开的墨。
楚洵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安平伯府的事,笙笙你放着不必动,辛苦的事儿,脏手的事儿,都放着我来就好。”
顾宝笙听楚洵话有深意,便知安平伯府恐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什么事都要你来帮我解决的话……”少女趴在他胸口,不同意道:“我岂不是一无是处了吗?”
正如大树下的花草也需明媚春光,和风细雨,才能开得艳丽浓稠一般,她并不愿只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或者如同楚洵喂养在笼子中的金丝雀一样,只知依靠楚洵,什么都不会,最终渐渐失去自己的判断与想法。
“谁说你一无是处了?”楚洵慢慢亲着她的面颊哑着嗓子道:“笙笙……你还要养好身子,尽快嫁给我,给我生孩子的。”
“谁要跟你生孩子了。”顾宝笙推他。
阿离嫂嫂偷偷跟她说了,男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楚洵一把捉住她的手,故意逗她,“生不生?”
“不……唔!”
顾宝笙刚一张嘴,唇便被堵住了,便见一张染了笑意的俊脸贴了上来,腰上的大掌慢慢将她平放到了床上。
一月后
安平伯府闺房
沈书娆坐在妆奁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添妆的表姊妹,堂姊妹等人全都被沈书娆赶出去了,眼下屋子里,只有沈书娆和沈夫人。
虽是只过了短短一月,沈书娆的面色已然好了不少,面色白里透红,五官柔和淡雅,仿佛又变回了从前温柔如水的安平伯府嫡女。
只是沈书娆除了身上的一身龙凤呈祥的鲜红嫁衣外,头上却并未戴凤冠,只簪了两支金光闪耀的金累丝凤簪。
沈夫人看着放在一旁镶嵌了红宝石,粉珍珠的凤冠,不由皱眉道:“书娆,到底是成婚,你怎么能只戴凤冠上的一双金累丝凤簪呢?
娘给你戴上吧。”
沈夫人的手刚放到凤冠上,沈书娆的手便放了过来,冷冰冰道:“娘,今日我肯穿嫁衣,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您若再想我为秦沔戴凤冠,那您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不愿为秦沔戴凤冠?
沈夫人皱眉片刻,不由大惊,“书娆,你不会是想……”
“嘘。”沈书娆将食指放在唇上,含笑低声道:“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子珩一到周府,女儿自有法子让顾宝笙丢尽脸面,让子珩带着女儿回王府的。”
即便用的方法或许并不会那么光彩,可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就足够了不是吗?
“书娆……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明知道子珩他……他心里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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