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双靴子穿破了,这女人可不就是该给她男人做双新的了吗?这太理所当然了,他就拿定了主意,非要把这双靴子穿破不可。可惜这靴子偏偏像做它的那个人一样,百折不挠百转千回,无论他怎么穿,愣是没有破一个洞。
云晋干脆放弃这个计划,安安分分的穿着这双鞋不再抱有幻想。他那老婆连个瓜子皮都懒得剥,让她再做一双鞋简直比让她登天还要难为她。算了吧算了吧,这就是命啊,谁让他摊上了一个懒婆娘呢。
流云把花灯做完已经是后半夜,云晋今日要处理政务睡在了钟书阁,娉婷就留她在自己的卧房里睡。她们小时候常常这样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是后来到了倚画楼里她们也会睡在一起。可能因为都是女孩子,彼此之间都能有个倚靠。
“流云,你说,我这样做究竟对不对?”她说的当然是孩子那件事。
流云给她掖了掖被子,安心躺下后,却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娉婷睁大了眼睛瞧她,惊诧道:“傻丫头,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时间很有感触。”流云抹着眼泪,一双小眼红彤彤的。
“谁欺负你了?”
“没有,小姐。”
这句“小姐”,把两个人都唤的愣住了。嫁过来的这两年,流云日日都唤她王妃,乍一叫小姐,两人都有点生疏。娉婷楞了一下,开口道:“流云,怎么了?你好像怪怪的。”
流云低垂着眼睑,羽扇一样的睫毛湿漉漉的盖在皮肤上,“小姐,您受苦了。”
“傻瓜,我哪里受苦了。”
流云哽咽道:“当年如果不是那个老鸨逼着您嫁给王爷,您也不用天天对着一个不爱的人。”
一番话把娉婷说的懵掉了,什么叫做逼着?什么又叫做“对着一个不爱的人”?苏娉婷和云晋不是两情相悦的吗?
☆、第七十九章事实
“流云,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老鸨子逼我嫁给王爷?”娉婷睁大了一双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流云两个瘦弱的肩头。
这回换成流云不明白了:“小姐,您怎么了。您不就是因为王爷是咱们的仇人才不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吗?”流云慌的像个受惊的小鹿,“您怎么了?”
娉婷脑子里一片空白,她隐约感受到有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接受了。
原来苏娉婷的父亲苏白远原本是云晋手底下的一个幕僚,苏白远学识渊博,有勇有谋很受云晋的倚重。后来不知是谁在王爷面前吹风说苏白远有意结交乱党,企图造反。云晋派人搜查,果然在苏白远的家中搜出了一些密谋造反的往来书信。云晋就下旨缉拿乱党,苏白远夫妻俩秋后问斩,而刚刚五岁的苏娉婷则被官卖为妓。
哈,苏娉婷听完流云的这些话,脑袋里天旋地转。
是不是老天都在和她开玩笑,她竟然嫁给了自己这一世的杀父仇人,甚至爱上了他?
流云一直以为小姐知道这些事,没想到出嫁前那场落水事件真的对小姐产生了影响,看她的样子是完全不像是记得这些事情。自己不该多这个嘴,可是那为什么小姐不愿意给王爷生孩子?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吗?
娉婷苦笑了两声,不再出声了。
流云见小姐不再说话,心里害怕起来,她支着身子打量着背对她的苏娉:“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过了半晌,娉婷又道:“流云,你说,我还像不像你们小姐?”
“不像。”流云实话实说。当年花灯节上与云晋相遇,本来就是苏娉婷计划好的,提前打听了王爷会去哪里逛逛,亲自设计了这场偶遇。他们之间的一切情深意长,不过是那时苏娉婷精心计划的一场阴谋。为的就是报这场血海深仇,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那时的小姐哪里会动心,而现在这位四王妃,是真真正正的动心了。即使当年小姐在最后嫁人王府的关头稍有犹豫,那也不过是怕一切被揭穿。再加上老鸨在一旁施压,嫁入王府是势在必行的事。
全错了,一切都错了。原本柳无艳只是借着这副躯壳报自己上辈子的仇,没想到又背负上了另一场血债。真是天意弄人,也不知道真正的苏娉婷会不会怪她,怪她没有出息,爱上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她也不信,不信当年的苏娉婷没有对云晋动心。因为云晋是那样好,怎会有女子不动心。像柳无艳这样心灰意冷的女子都对他动了真心,苏娉婷怎会不动心?在另一方面,她也算帮她完成了一个心愿,她也不算对不起她。那这个仇人她还要不要爱下去?
身旁的流云已经睡熟,娉婷在那里辗转反侧。流云这个臭丫头,把她搅得心绪不宁她自己倒是睡起来了。
一大早,她就听见云晋细碎的脚步声在自己床边晃荡。
娉婷半眯着睡眼,果然看见云晋在穿衣镜前换衣服,流云和无心正在伺候。“今儿花灯节你晚上再去,白天都是些俗人在那里应酬,晚上才是花灯表演。到时候你带着玦儿还有元夜一块儿进宫,璃儿已经先到丽妃那里去了。”
封芯刚被皇上赐了“丽”的封号,江雨烟因为生下三皇子玄雾所以也被赐了“柔”的封号。这宫中妃子给了封号的只有这两位,一个是因为诞下皇储,另一个当然是因为皇上盛宠。这封芯,真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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