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娉婷还没有完全清醒,转了个身子打算继续睡觉。
云晋看着床上那团粉红,不由得扯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嘿,你也该起来了。平时我纵着你睡懒觉,今儿一些诰命都要到王府里来,你这个女主人打算闭门不见吗?”
娉婷瓮声瓮气道:“知道了,王爷您快走吧。宫里还等着您救火去呢!别赖在我这里!”
云晋知道她是抱怨他平时常往宫中跑冷落了她,他走到床边捞起她在她唇上辗转了一会儿,道:“王妃不要生气了,本王知错了。”
流云和无心见怪不怪,都站在一旁干看着。
“你快走吧!丢死人了!”娉婷还是知道羞耻的,一把捂起被子不愿意见人。
云晋哈哈笑了几声,又交代了几句才带着张夏走出门。
看着云晋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流云在心中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昨天那番话没有让小姐放在心里。她害怕小姐知道后会和王爷生疏,甚至决裂,愁的一夜没怎么睡着。看来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她终于能放下一颗心,只当昨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切从此不提才好。
什么血海深仇,小姐现在过的好才是最实际的东西。既然王爷对小姐这样好,那就是上天垂帘了,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也会理解。什么仇恨也抵不过爱,这是这么多年流云一直记在心里的一句话,而说这话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第八十章花灯节(一)
娉婷早上起来梳洗打扮以后就一直在招待前来请安的一些诰命夫人,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匆匆的用了中膳,又着人准备进宫的一切事宜,到了下午才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元夜这两日一直在书房里用功读书,没有时间理这些俗事。只有他母亲在看着下人在打理这些事,花灯节用的花灯也一早就准备好了。“母亲,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过来看儿子了,父亲是不是不喜欢儿子了?”
韦氏听见这话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计:“元夜,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会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父亲就你一个孩子,他怎么会不疼你?”
“那父亲为什么总是不来看咱们?”元夜虽然已经长大,可哪个孩子不期盼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上次父亲明明说要带我去扬州,他恐怕已经忘到脑后去了。”
韦夫人见自己儿子这样吃醋,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直以为元夜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没想到再懂事的孩子也终究是孩子。
“娘会跟你父亲说,他以后一定会常常过来看你。”
元夜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毛笔还是上次苏娉婷给她送过来的,元夜眼睛里升上一种异样的情绪:“母亲,父亲是不是不爱你了?”
韦玦被儿子这句话惊的愣在原地,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亲好像对苏娘娘更关心。”他自己对上一句的问题给出了答案。
韦夫人不置可否,又拿起手上的刺绣专心的绣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晋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淡淡的那份感情。那时候她还是最普通不过的农家女子,他是高高在上的当朝王爷。她第一次见他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满身是伤的牵着一匹倦马立在她们家光秃秃的院子里,耷拉着眼皮只说了一句话:“我饿了。”
韦玦家一穷二白,只有一些馒头野菜,还有父亲昨日才打回来的一只野兔。云晋坐在土炕上把那些馒头野菜通通倒入了腹中,打了一个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的一个响亮的饱嗝。末了,他的眼睛盯着那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向韦玦露出了一丝祈求的眼神。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两天没吃没喝的状况下误打误撞跑到她家,他现在只想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韦玦禁不住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给他烹饪了那只野兔,云晋一见油星两只眼睛都冒出了凶光,吃了一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最后躺倒在床直睡了一天一夜。更像是累的昏过去一天一夜。
临走的时候,他站在门前牵着那匹和他一样吃饱喝足养好了精神的骏马,问她:“要什么?”
韦玦把包好的三张烙饼放到他的马背上,那是她们家两天的口粮。韦玦盯着他俊秀非凡的一张脸,回答:“我只要你能平安回去。”
云晋见惯了只会攀龙附凤的那些势力女子,韦玦这句话就像一股温暖的溪流一样暖遍了他整个身体。他以前一出远门,他的母妃也会说:“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半个月以后,一定花轿抬到这个偏僻的山中小屋,韦玦就成了如今的韦夫人。
若干年后,云晋每每出宫打猎都会带上韦夫人,嘴里常常说:“要不是那次秋闱我迷失了路途和军队失联,我也不会遇见你。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就会活活饿死。你是我的福星。”
韦夫人沉浸在这些回忆里,直到被丫鬟叫了一声才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他们曾经,也算是心有灵犀的一对,不是吗?
傍晚,苏娉婷带着韦氏母子俩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徐徐行驶,一行侍卫丫头加上几辆豪华的马车在这拥挤的京畿大道上几乎畅通无阻。街上的行人一看这阵仗都知道轿子里坐的一定是什么大人物,谁会不要命走在路中心挡路,早就走的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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