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世子夫人一震,她是知道儿子对这门婚事非常不满意,甚至心有抵触,但她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不满意到这种地步。这何止是心有抵触,就连恶心厌恶都有了。
幸而现在客人早就散了,只留下祁云和韩国公府自家的人。饶是这样,韩国公世子夫人心里还是觉得呕得慌。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看看二房那名为关心,实为看好戏的眼神,韩国公世子夫人更是想吐血了。
韩国公早就在喜宴结束后就离开了,意思很明显,任由他们怎么闹,他都不会在意。
“飞扬啊,你怎么能这么气你娘呢!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啊。你这样子,怕是不好啊。很有可能会影响以后。你说是这个理不?”林氏装模作样地劝了一句,主要是想在祁云的面前表现表现,可祁云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这让林氏心里万分不舒服。同样是舅母,也都是嫡亲的,难道只因为他们二房不是大房,皇太孙就如此轻视他们吗?
对韩国公世子夫人,韩飞扬还愿意回个话。对林氏,韩飞扬真是连回话的心都没有了。真当他是傻子,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啊?他这位二婶心里怕是高兴坏了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韩飞扬现在子觉得自己快要烦死了,他现在没了什么都不能没了眼前的酒!于是——
祁云一把夺过韩飞扬手中的酒杯,重重泼向韩飞扬。
“酒醒了吗?或者我用词用错了,不该用酒醒二字,而该用装疯卖傻才对。表哥你的酒量有多好,我清楚的很,别看你喝了这么多,实际上你也只有三分醉意,整个人还是清醒的。
表哥,你如果不想娶公孙小姐,你大可以不娶,何必在把人娶回来以后糟践人!你——”
“谁要娶她了!我是被逼的!我是——”
“别说你是被大舅舅和大舅母两人逼的!他们怎么逼你了!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说你如果不娶,他们就去跳河上吊啊!表哥你是一个男人,作为男人,就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别成天想着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
妻子不是娶进家门就完事了,你得尊重你的妻子,你得对她好!妻者,齐也!如此简单的道理,需要我再跟表哥你说说吗?”
韩飞扬嗤笑,“你以为我是你啊?”祁云娶乔伊灵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千方百计地耗尽心血,而他的妻子是被硬塞来的,他能高兴那才见鬼了!
“你不是我。但你是男人。是男人就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表哥你别让我太看不起你。好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表哥你爱如何就如何吧。我没资格管你。舅父舅母,本殿就先告辞了。”
对着韩飞扬就是“我”,轮到别人就是本殿,其中的亲疏远近可见一斑。
祁云要走,韩国公世子夫人亲自去送了。
“太孙,你也看到舅母这两个不成器的孽障了。原以为飞扬娶了妻子,性子好歹能稳重一点。可如今还稳重呢?那孽障——”
儿子娶亲,这原本是一件大喜事,但是韩飞扬能作到韩国公世子夫人想哭,可见他的本事了。但是面对韩国公世子夫人,祁云真的想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明知道韩飞扬不想娶妻,非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去逼,成功倒是成功了,可是这成功的结果——祁云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大舅母还是多宽心,公孙小姐美名在外,贤良淑德,本殿想假以时日,表哥是能看到公孙小姐的好。”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祁云觉得就韩飞扬那样,这可能性怕是很低。不过现在说些好听的安慰安慰韩国公世子夫人也没什么。
夜色中,韩国公世子夫人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眼底浮现希翼之色,“对!对!太孙说的很是。如玉是我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儿媳,她一定能让飞扬喜欢上她的。”
祁云扯了扯嘴角,莫名有些想笑。这话也不知是对公孙如玉有信心,还是对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了。可能两者都有吧。
韩国公世子夫人又紧紧盯着祁云,有些不好意思,“太孙,我这辈子就只有飞扬和雨桐两个孽障。雨桐那孩子如何,不用我说,你也看到了。别看雨桐今儿个气色很好,但她是吃饿了虎狼之药,脸上敷了厚厚的脂粉这才遮掩住那暗黄苍白的脸色。”
“表妹的身体不好,大舅母正该让她好好调养休息才是。怎么能让她吃什么虎狼之药,还让她硬撑着病体下床走动呢。”祁云对韩国公世子夫人的做法很不解。
韩国公世子夫人一听,心里顿觉心酸,“要是可以,我能这么做嘛!雨桐那性子倔,她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我能如何!原以为这样,能让雨桐的心情好一点,心里舒坦些。可结果呢?雨桐今儿个见到乔家小姐,怕是要更加郁结于心,她——”
这话是把一切都算到乔伊灵身上了?祁云不屑挑眉。
“大舅母,我喊您一声大舅母,那是看在亲戚的份儿上。但是请您别忘了,我是皇太孙,灵儿是未来的太孙妃!国法可在家法前!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太孙妃不是谁都能指责的。像皇曾祖母,皇祖父,父王还有母妃这样的长辈才可以。大舅母你说是吗?”
韩国公世子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重重扇了不知道多少下耳光,祁云这话不就是在说她不知尊卑礼仪。被小辈这么指着鼻子骂,韩国公世子夫人气坏了,可她偏偏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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