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世子夫人强牵起一抹尴尬僵硬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最生涩的画家画出来的,说不出的僵硬不和谐,“是!是!太孙教训的是,的确是我失言了。只是太孙你也看到雨桐今儿的状态实在不好,我求您去看看雨桐,就去看一下,说几句话就好。只要——”
“大舅母!”祁云忍无可忍地打断韩国公世子夫人的话,一双灿若星辰的眼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明亮锐利,摄人心魄,“大舅母,母妃一直说您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您的本事,就连皇曾祖母也是夸奖过的。可本殿今天见到的大舅母,真的是半点精明能干都看不出啊!要本殿形容的话,那只能用糊涂透顶来形容大舅母你了!”
韩国公世子夫人顿时一愣,她原以为自己是长辈,她求祁云,祁云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就是不答应,话也不会说得这么难听。可如今——
“大舅母是觉得本殿的话说得难听了?但大舅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再说吧!大舅母,本殿真的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说出这番话的。本殿已经定亲,不就便会成亲了,你让我去见表妹,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这不是惹人非议!
这事不止是对女子的名声有碍,对男子也同样有碍!大舅母到底是有多糊涂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再退一步,本殿不认为去劝表妹,她就能听本殿的话。指不定本殿去了,她只会愈发不好。因为本殿只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本殿心里只有未来太孙妃一人!本殿所有的男女之情也只给了她!
当然,本殿不否认对表妹有情。但那情只是兄妹之情。除了兄妹之情外,那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要将本殿对灵儿的感情和对表妹的感情做比较的话,本殿觉得这完全是没得比的。因为在灵儿和表妹之间,我选择的一定是灵儿。”
祁云这话几乎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撕扯开来说了,连给韩国公世子夫人一点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韩国公世子夫人不禁有些头晕脑昏,脚下一个站不住,险些晕倒!还是身边的丫鬟机灵,及时扶住了韩国公世子夫人。
“太孙殿下真的如此绝情!你对雨桐就一点怜惜——”
“有怜惜啊。不过不是怜惜表妹如今的惨状,而是怜惜表妹的蠢。说真的,表妹真的很蠢很蠢啊。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男人,她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糟蹋到这地步了,她还是执迷不悟,这能让人说什么呢?”
祁云感慨万千地开口。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小时候那灵动可爱的表妹去哪儿了,如今的表妹跟那多愁善感的深闺怨妇有什么区别。
“有功夫,还请大舅母好好劝劝表妹吧。本殿还是不劳烦大舅母相送了。韩国公府,本殿熟的很。剩下一点路,本殿自己走。”说完,祁云疾走,将韩国公世子夫人远远甩在后头,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别了韩国公世子夫人,祁云又撞上了韩国公。
“外公您怎么在这儿?”祁云见到韩国公时,不禁有些愣怔。
韩国公摆摆手,“外公送你离开吧。”
祁云好笑道,“外公,我都多大了,哪里需要人送。这么一点路,我早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您不需要送我的。更深露重,我担心您的身体。”
“老子没那么弱!想当年打仗的时候,老子可是在雪地里呆过好几天,那时候老子都没事呢!现在哪里会有事!你啊你,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知道老子是特地在这里等你,就是想跟你说几句。怎么,你是不是嫌老子的唠叨,不愿意听老子的话啊。”
暗夜中,韩国公颇有几分狰狞獠牙,宛如地狱爬上的恶鬼。这要是胆小一点的人怕是早就吓坏了,但是祁云一点都不害怕。
“我当然愿意听了。我小时候就最喜欢听外公说话了。”
“才怪。你最喜欢听皇上说话了!你小子小时候就知道拍人马屁了!看人下菜碟了!不过这样也好,在宫里生活,要是没点眼力,你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云儿啊,外公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希望外公想这些糟心事,免得外公心里堵是吧。
你的孝心,外公全都明白。可是外公怎么能不想这糟心事。之所以一直不管府里的事,就是想看看那群不孝子能做到什么地步,老子好一次性弄干净府里这些乌烟瘴气。
可是外公没想到连自己最看好的孙子也是这么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他要是不想娶妻就不娶,被他娘逼逼,就妥协娶了。娶的时候又反悔闹事,你说说飞扬那样子——唉,不说了不说了。说一次,外公就生气一次。
不过好在还有你一个好的。外公欣慰啊!外公是真的欣慰。你能坚持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说不去见雨桐就不去见雨桐。很好,真的很好。”
“外公你不怪我绝情那就好。”
“绝情什么绝情。你这样才是对雨桐那丫头好。今儿个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外公要我早点休息,您自个儿也得早得休息才是。”
翌日
褚依依上门拜访乔伊灵。
褚依依一见乔伊灵,就跟看到什么稀奇物种似的,“我说伊灵你居然成了我一直说的那个会嫁给太孙的倒霉蛋啊!你怎么就是那倒霉蛋呢!我真是——”
“哼哼!之前你每次说,我心里就很不爽。你要是有点眼力,现在就不该说!本姑娘可是未来的太孙妃哦!你居然敢对本姑娘不敬,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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