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啊……”被苏漠诱导着说出了答案,我拉耸着脑袋,心里有些不福气,“都这个时候了,卓文君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一脚踹开司马相如在去找一个如意相公吧?”
☆、穷凤恶凰(五十七)
穷凤恶凰·将琴代语兮
“不到最后一刻事情会发生什么改变,没有人知道。这是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好啦好啦!”我被苏漠烦的不行,挥了挥手朝着卓文君离开的方向就大步迈向前,“我知道了!我们去盯着卓文君!卓文君!”
临邛这么大,卓文君此时能去的地方却少得可怜,迈着步子走在街上,她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她最开始是朝着自己的娘家卓府走的,可路走了一半她就停下来了,只是朝着自己的娘家的方向望了望,又开始往回走,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复杂。
这样的表情倒是让人很容易理解。卓府是她曾费劲心思逃离的地方,现在怎么可能在回去?就算卓王孙不介意自家的女儿有事就往娘家跑,可是卓文君怎么能接受。卓王孙是很疼爱她的,听她说这件事一定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去劝说司马相如留下。
可用这种方式却解决,不是在变相的用她娘家的身份在欺压司马相如么?卓文君清楚司马相如的想要离开的原因,怎么可能选择这种司马相如最不能接受的方法?
一个转身,卓文君步子变得有力了起来,最初的迷茫过后,她的眼中泛出了光,卓文君像是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往何处了。
我瞧着她选的路心中荡起一丝诧异,吃惊的扭头看着苏漠,他却只是会心一笑对我点了点头,确定了我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想法——卓文君准备去的地方是猛哥的酒铺。
猛哥铺子关了这么久,门庭早已残旧,斑驳的砖墙上折夕阳的颜色,明晃晃的有那么些刺眼,齐膝高的枯黄杂草亦没有人清理,横七竖八的长着,给这小小的酒坊增着破败感,亦让人清楚的知道,这里,真的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卓文君并不介意这些杂草,直直的走到屋门前,拉起门环轻轻的扣了了两下。明知道屋子里没有人,卓文君还是轻轻唤了一声猛哥往后退了两步静静的等着。猛哥离开临邛也有很长的一段时日了,要不是他酒坊的店还在,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曾经出现在这个故事之中。
对于猛哥的不辞而别众人都不惋惜过,却并没有多少人抱着猛哥还会回来的期待,倒是卓文君从知道到猛哥离开到现在都显得非常的平静,并没有感到多惊讶,猛哥走之前她也和猛哥私下见过,说的聊的却都是很平常的话题,她来讨酒喝,他就酿酒给她喝。
我曾问过卓文君猛哥离开她会不会觉得生气或者会不会想她。卓文君只是侧着头撩起了滑落的头发,不在意的告诉我,“朋友出远门而已,也许哪天还会回来的,要是他回来的那头心情正巧不好,那就一起算他头上好了。”
我不知道卓文君心里是不是有猛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的了解猛哥,只是那风轻云淡几句话,让我想起的是凡界的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们俩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要是猛哥没有离开,一定会笑着开门,把卓文君迎进门,给她端上她爱的酒,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喝着,站在一边看着不会出声询问什么。就像猛哥要走,卓文君也只是静静的坐在店内喝酒,没有询问猛哥原因一样。
“钟离溪和我说过,卓文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猛哥的铺子。”看着卓文君的动作,不由让人觉得鼻子酸酸的。
“是么?”苏漠应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就是卓文君婚后第一次心情不好。”
我并没有太读懂苏漠话里的意思,毕竟在他出声的时候,在我们的身后我听见了脚步声,扭头看的时候,瞧见的是一个时辰前刚见过的脸,注意力也都被夺了去。
没错,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苏漠的府邸前相遇过了之后,又在猛哥的酒馆前相遇了。
缘分也好,巧合也罢,他们在发现没出可去的时候,都回到了这猛哥的酒铺。第一次擦肩可以无视对方,第二次擦肩可以不出声,可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还要继续冷战下去么?
司马相如看着站在门前的人愣了住,卓文君也因为那踩压杂草的声响回了头。
四目相对,在心中泛起的是带着尴尬的惊喜。
原来,你也来了这里。
“要……要一起……喝一杯么?”最先开口说话是司马相如,他抬起拎着两个酒坛子的左手,声音不是很响,听上去还有不好意,“虽然味道可能没有你之前喝的那么好。”
卓文君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好。”
见卓文君同意了,司马相如也就不那么拘束了,拎着酒坛子走近了,和卓文君并肩看着这紧闭的大门,无奈道,“猛哥离开的时候应该留把钥匙给我们的,这样好歹我们也有个去处。”
“是两把。”卓文君竖起两根手指,“一个人没处去的时候也能来躲一躲。”
“那不是白费了岳丈送的好房子。”司马相如笑着道,“明明那么大的地方,还藏不下我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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