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是这样,明明那么大,我们两个却都想逃出来。”卓文君低头笑着接了一句,又看了看不会有人来打开的大门给了建议,“要不我们去后院吧,虽然可能也是杂草丛生的,但好歹有坐的地方,很安静,一般人也不会去。”
找这么样一个地方喝酒,自然不是想要畅饮一番,更像是想要借着这机会再好好的谈一谈。
这样的暗示司马相如不可能听不出,微微愣了下,点了点头,“好。”
买酒是不送碗的,两人就干脆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喝了起来。司马相如拿着的这两壶酒时是从街上酒肆买的,味道并不香醇,不过是自家酿的土酒,口感不好后劲却十足。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不同是不擅长喝酒的,这一口喝下去,眉头拧在了一起,并不是很享受的样子。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就在猛哥的铺子前。”卓文君倒是没急着喝,只是抱着坛子手指绕着坛口画着圈圈,“那时候我好心提醒你,却被你硬拉着要道歉。”
“我被你害得摔了两三次,你道歉才奇怪吧?”看着突然追忆起往昔卓文君司马相如愣了一下。
“要我说几次,我是好心,不是故意的。”卓文君装作生气的模样的看着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想了想了,摇了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
“大家都说我是临邛的福气,是临邛的福女,只要有我在,临邛就会顺顺利利,”卓文君没有回答司马相,而是自顾自的换了一个话题,讲述起了一直没有机会告诉司马相如的事情:“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很欢迎我,恰恰也是在我回来之后临邛的一切又变和以前一样,就像你觉得你天生倒霉一样,我似乎天生就有好运气,你信么?”
“你之前问我我一定回答信,可是现在……”司马相如摇了摇头,“我不信,就像我不相信离了你之后,我就一事无成。”
卓文君愣了一下,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她低下了头,“我也不想信,可事实好像真是如此。”
“我是不信命的。”虽然知道手中这坛子酒味道不是很好,司马相如还是仰头饮了一口,“一直都是如此,万物因果,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
“我要说不是这个意思。”听着的司马相如话,卓文君叹了一口气也没再继续说着先前的话题,干脆按照司马相如的思路走了,“反正说来说去,你是一定打算去的,不管我怎么阻止你你都离开,说不准还会是不辞而别在某一天突然就走了。”
“我会的。”司马相如并不反驳,还笑着点了点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是你教会我的。”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几个月的流浪正是因为卓文君想离开,就算没有完全准备好,她也一个人说走就走的上路了。
“那你去吧,”卓文君用手撑住了下巴,思索了一番道,“想去就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也不会为你送行的,如果对此不介意的话,就去吧。”
司马相如苦笑:“你这还是不同意。”
卓文君无辜:“你也只是告诉我结果,并不是真要和我商量什么不是么?”
“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么?”看着捧着酒坛子开始好喝起来的卓文君,司马相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你打算回来么?”卓文君放下酒坛子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询问这着好司马相如,说得却并不是气话。
司马相如点头:“当然。”
“那不就成了。”卓文君笑了起来,“反正你记住,我是不同意你离开的,亦是不知道你离开的,我在这里,呆在临邛,呆在我们的家里。”
卓文君是个爽快的姑娘,说话很少转弯抹角,说了白就是白,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可明明心里千万个不同意,却也还是默许了司马相如的离开,最后那一句像是想要挽留司马相如的话语,也只成了司马相如娇妻的送别词。
☆、穷凤恶凰(五十八)
穷凤恶凰·聊写衷肠
她并没有能阻止司马相如离开,在这天的过后的第七天,司马相如收拾起了行囊,从府邸大门出发了。
司马相如真的偷偷走掉了。卓文君也真的没有给他送别。就像那日他们在猛哥酒铺的后院里说的一样。
他坐在牛车里的时候,卓文君正在院子里小憩,直到马车离开城门的时候,卓文君才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的看着城门的方向合起手掌,像是默默再给远行的丈夫祈祷。
卓文君不给司马相如送别,却并不代表我和苏漠也不会,并不代表别人不会。王吉早就知道他要去谋官的事情,作为司马相如的挚友他更是早早的就城门口等候了,来得甚至比我和苏漠都要早。
“你这是逃难出来么?”
从司马相如的住所到城门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原本衣冠楚楚司马相身上就多了两个大洞,王吉看着戳了戳他膝盖上的破洞笑了起来。
“出……出了一点,一点意外。”
司马相如的脸有些红,虽然解释清楚,在场的人大概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他是倒霉的司马相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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