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金马仔
事实证明我的理解是正确的,骷髅又没血没ròu没眼睛没鼻子,就剩一把骨头了,怎么认祖归宗啊。
面对小哥的手掌,这哥们儿根本就不认货,反倒伸手过来一把牢牢抓住小哥的手腕,小哥用力一挣,居然没有成功挣脱。
这骷髅一身怪力,一双金闪闪的手做成手刀一劈,正朝小哥的头上劈来。
距离太近,小哥又被制服着一只手,忙举起左手架着七星智慧宝剑就势一挡,咣啷一声,竟火花四溅,这一招力道太大,小哥这么硬碰硬地吃了一招,宝剑差点脱手。
可见若是不小心被这金身骷髅打到,就如刀削铜砍一般,有没有命在还得另当别论。
我吃了一惊,小哥一对一的与粽子比划的时候,哪吃过这种亏?
正吃惊处,金身骷髅又飞起一脚,快如闪电,还没等我看清是怎么回事,小哥已经一跃而起,手扶着骷髅头倒立在半空,翻了过来,以骷髅为圆心,划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小哥趁骷髅转身时的一瞬间,用力一挣,把手拔了出来,骷髅长长的指骨在小哥的手背上留了两道血印。
小哥没有停留,宝剑出鞘,寒光一闪,就朝金身骷髅的颈骨处劈去。
骷髅毕竟是张家的祖先,生前也是牛气轰轰的人物,与小哥同样的招式,借力一跃,就朝小哥的头上飞来,也要来扭小哥的头颅。
没等骷髅坐稳,小哥抓住骷髅两只尺骨,来了个十字jiāo叉背摔,又把金身骷髅狠狠压在身上。
没有迟疑,小哥头也不回,举起宝剑就往背后一cha,谁知金身骷髅力大无比,一个翻身,朝我滚了过来。
我正退在棺材边上,骷髅这一来,若是摸我一下就够我受的。
急中生智,我抓住棺材边儿就跳了进去,才发现这棺材还挺深,里面铺了好些陪葬品。
我蹲在棺材边儿正往外瞧,刚露出半个头,就发现金身骷髅也赶到了棺材前面,正往里来。
就这么yīn差阳错地与骷髅来了个大眼瞪窟窿,金灿灿地窟窿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吓了一跳,手在棺材里摸了个东西往骷髅头上闭着眼睛就来一个猛砸。
做古董生意的就是这点不好,这么紧张的气氛下,生死关头,我还能分神去感受了一下手中之物的质感,顿感不妙。
睁开眼一看,竟是一对玉蝉出牙金连环,正垂在骷髅光溜溜的金头上。
骷髅的金头肯定不是纯金的,这么硬,完全是钢头。
可怜了这双金环,被敲得变了形,当然更不可能对骷髅产生什么镇慑作用。
金身骷髅把我一拎,我就被拽了出来,正双腿乱蹬,小哥已经冲了过来,一把从背后夺过我,抱了起来,两人一起摔翻在地。
我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小哥已经扑到棺材边上,骷髅却又朝我这边奔来。
我不知道小哥为什么要往棺材那里跑,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来就跑。
我哪里有这神一样的骷髅跑得快,空间又比较狭小,才不出几步,就被骷髅抓住了肩膀。
肩膀被撕裂了一样的疼,我咬牙切齿,心中默念小哥你gān嘛呢,老子要挂了啊。
我感到骷髅稍一着力,我的肩膀就要与我的身体分开了,坚持几秒,再坚持几秒,我gān脆转过身去,对着骷髅拳打脚踢,作困shòu斗。
电光火时之间,腹部一阵剧痛,我惊讶地看着金身骷髅的手指没过我的肚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骷髅妖异的双眼,身体好像渐渐支撑不住,脚往下滑。
小哥此时已经奔了过来,手里多了那双金环,他轻轻把蝉头一拔,双环立即发出温和的金光。
小哥把双环高举过头,金身骷髅立即立在那里不动,愣在了当场,过了半晌突然单膝跪下,手扶胸前,向金环拜了一拜。
小哥把双环一分,本来是连环的双环不知怎么分了开来,各带在双手上,没去理会金身骷髅,径直走到我跟前,扶起我检查伤口,眉头紧锁,露出担忧的神色。
看着小哥的表qíng,我心知不妙,我不喜欢看着这样担心的小哥,qiáng忍着挤出一个微笑。
小哥扯出一截布条,简单为我做了个包扎来止血,抱起我飞快地朝莲花宝座走去。
金身骷髅也跟在小哥身后,完全像个金身马仔的作派。
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又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弄得惊讶不已。
难不成这双环是张家的圣物,而灵体就是灵化后的尸身,相当于一件高深的法器。
我真佩服自己肚子都穿了还能有这么qiáng烈的好奇心,我一面仔细打量金身骷髅,一面拿眼去瞟那玉蝉出牙金环,恍如梦境一样,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自己又有一种错觉,好像我的伤并不严重。
再次经历到一光年那么长的天井,胖子看到小哥抱着我下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再看到我们身后跟着个金身骷髅的马仔,就连胖子这样混不吝的老江湖都愣在当场,经我哼哼唧唧地叫唤才把他的魂招回来。
我就这样一直被小哥抱着,已经开始迷迷糊糊,接着就是不省人事。
当我再次见到太阳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的光景,身边空无一人。
我肚子已经缠得像个粽子,但依然身处道观,因为我看见了古色古香的镂空木门和香炉,一觉醒来的时候还以为穿越了。
我拍拍脑袋,觉得伤口真不是那么疼,依稀记得那时小哥的表qíng,十分的严肃和担心,还以为我死定了。
难不成,小哥的担心并不仅是出于伤势的严重程度,而只是因为担心而担心。
我把自己绕糊涂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挪着步子,去推那肩镂空木门。
院子里竟然飘着雪籽,稀稀沥沥,像是雨滴连成了细细的白色虚线。
飘飞的雪籽中,小哥挺立的背景,就那样与身前的绿竹融在一起,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天真,你总算醒啦。”
我转过头,胖子拎着一壶开水从右边的回廊上走来。
真是破坏意境,我暗自叹道。
小哥也转过身来,头上已经被打湿了一些,略长的头发湿濡着搭在额头前,黑幽幽的眼睛里一丝欣慰转瞬即逝。
后来我才知道,我被小哥抱出了地下秘道。
达娃在道观守了这么久,见到我们活着出来,居然哭了出来。大山的灵xing附予了达娃朴质的心。
我们给了达娃双倍的酬劳,好让达娃的阿爸可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拖着残疾的身体辛劳。
带出的金身灵体,只有小哥佩戴上张家祖传的玉蝉出牙金环才可以驱使。
灵体的模式确实相当于一件法器,也只有张家人历经若gān代才能有一位张起灵逃脱六道轮回的束缚,进入灵化的状态,专伺守护青铜门中的天地璇玑。如果用人力代替,则会折损阳寿。
胖子他们把灵体掩饰得很好,就藏在院子的阁楼上。这样一具金身骷髅在佛家居然被认为是佛祖的六丈金身,只有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才有可能灵化成功。
好在这样的huáng金马仔不用喂吃喂喝,只用担心他出来吓人就可以了。
“天真,你现在醒了,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动身,去救你那个锁在深闺无人识的小qíng人吴悠同学?”
“嗯,越快越好。”我只是应了后半句,可是胖子前半句的假设是不成立的,我又否认道,“什么小qíng人,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就你思想龌龊。”
“孙天滨呢?”
“滚了。”
“李老四呢?”
“跟着滚了。”
“胖子你是不是又跟人吵架了,怎么这么说人家。”
“那我怎么说,那孙子圆润地离开了?”
“行,行,当我没说。”
☆、找小花算账
我们的计划是先回杭州,一方面叫胖子带着伙计负责置办再次去长白山的装备,一方面让我继续养伤。
尽管伪装成医用教学的人体骨架,金身骷髅在运送的过程中还是惹了不少麻烦。
虽然他总算是手下留qíng没有把物流用的大木箱子打碎,可能那种关在棺材里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痛快,拼命凿dòng来缓解自己不满的qíng绪。
等到了目的地,箱子基本已经是千窗百孔,我感叹凿壁偷光原来是这么来的。
这样我家里的组合就变得更加怪异,除了胖子坚决不愿意跟我住以外,家里还多了一个家养小哥和一个绝不安分的骷髅。
如果你正睡得香甜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翻身,压到一个硬物,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骷髅正咧开嘴笑着看你,会是什么感觉?只怕一晚上的觉都被吓没了。
偏偏这该死的骷髅根本不听我的,完全不把我当成房子的主人,而是成了小哥的保镖,小哥指东不朝西,活像个战斗宠物。
小哥对他们老张家的祖先感qíng至深,居然还会亲自打水为骷髅擦金身,虽然不知道骷髅需不需要。
我心里真是巴不得把他擦得锈掉。
我虽是人前风光的吴小佛爷,在家里却成了保姆,回到家就是清理被骷髅翻乱的东西、砸坏的东西和为小哥做饭。而且家里有两个宝的qíng况下,我还真不敢叫钟点工。
好在小哥白日里不会领着骷髅散步,这一点我真是倍感欣慰。
我心里默念着胖子你快点儿办完事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认为等了很久,胖子却觉得他办事效率奇高,等他把东西都托运了来,我的伤也已经没有了大碍。
这次因为有了不怕火烧不怕冰冻不会疼不会中毒不怕刀削斧砍鸟啄的金身骷髅,我们进入青铜门要顺利得多。
我在想,这样一个战斗武器是不是需要排机pào才能降住。
可惜古代没有排机pào,因此金身骷髅在夏宫里所向披靡。
等我们开启天地璇玑的结界,看着吴悠一点一点的醒来的时候,我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吴悠看见我,第一反应竟是眼里涌出了泪,抱着我就哭了起来。
我知道那种害怕、绝望、孤独去承受的感觉一定非常的痛苦,我拍拍她的肩,希望能尽量缓解她的qíng绪。
结界是为了缓解阳寿的衰减而设置的,因此金身骷髅大可不必也去当睡美人,小哥也不必担心他们老张家的祖先无聊,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野怪,练练攀岩,只要保证这里不受外人侵犯就可以了。
我安排吴悠先在杭州静养,胖子认为事qíng已经尘埃落定,大有闲云野鹤,天地凭逍遥的感慨,我安排胖子先正常地旅一次游,别老想往古墓里钻,竖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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