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胖子非但不领qíng,还说我支开他好过二人世界。
我当然非常乐意胖子能留下来帮我打点生意,肯定能产生双剑合壁的非凡效果。
虽然这是我认为最好的结局,但显然是我一厢qíng愿的想法。
在回到杭州后不久,小哥突然开始收拾背包,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袭卷我的全身。
“小哥,你又要走么。”
小哥收拾背包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吴邪,我该走了。”
我急火攻心:“走到哪里去?”
“去救陈文锦。”
文锦姨?当初文锦姨是明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还义无返故地进了陨玉,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许也是最好的选择,虽然生还的机率几乎没有,但总好过变成禁婆。
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去?那时小哥失忆,我们又元气大伤,事qíng的来龙去脉也不清楚,根本无从考虑再去西王母宫。
文锦姨说过,西王母宫将是她的终点,也是小哥的终点,难道小哥身上也发生了尸化?
我急忙把小哥手腕的袖子推到胳膊,又把小哥身上的衣服掀开,看了个遍,确定小哥没有尸化。
“为什么?那是文锦姨自己选择的路。”
小哥没有答话,漆黑的眼里闪动着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看着文锦进了陨玉自己却失着忆出来的一种懊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还有事qíng要查明白,但我知道小哥决定的事qíng很难改变。
“小哥,就听我一次,可以么。”
小哥沉默地看向窗外。
“好,你要去,可以,我也要去!你听我把话说完,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找小花,解决一些事qíng,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如果我可以活着回来的话。”
再一次看到小花,依然是那件粉红色的衬衣,小花的面容却显得有些疲惫,对于我不打招呼就面露不善地出现,也没有感到过于惊讶。
“你来了。”小花放下手中的茶,微笑地望着我,我突然觉得他的笑有些凄凉。
我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扇了小花一记耳朵,却在下手的时候突然收了力道,不疼不痒地落在了小花脸上。
小花的伙计看见了我的举动,快速围上前来,却被小花屏退,房间里只留下我和小花两个人。
小花没有还手,没有愤怒,还是微笑地望着我,眼里却多了几分不屑。
“你想知道什么?吴邪,我很了解你,你心太软,你下不了手。”
又是一记耳光,我被这句话一激,明显加了力道。
“你他妈打上瘾了?”小花跳了起来,抓住我的衣领,朝我脸上就是一记老拳。
我也来了劲,手刚举起来,就被小花压了下去,结结实实又挨了他一下,力道之大,打得我有点头晕眼花。
“为什么叫孙天滨跟着我!”我扑上去跟小花扭打在一起,小花愣了一下,没有躲闪。
“为什么派人拿我包裹!”我就势朝小花肚子上打了一拳,却觉得打在了钢板上。
“为什么在巴乃叫人装作我!”我话音未落,已经被小花掀翻在地。
小花吐了口唾沫,带着些许粉红色,擦擦嘴角:“你把我当朋友,我知道。”看我还想站起来,又踹了我一脚,“你觉得你受了委屈是吧。我早跟你说过,我……”
没等小花说完,我不知哪里来的牛劲,一脚扫倒他,又扭打在一起,这一次小花没有再挣扎着想解释,凭着自己的直觉,胡乱地跟我对打。
我知道小花是有功夫的,如果他使了套路,我估计会被打得很惨,可是小花没有,只是一味地发泄,直到两人都鼻青脸肿,胸间的一股恶气才渐渐平熄。
我没有了力气,和小花并排平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竟然笑出声来,笑得我直想流泪。
“小九爷,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啊。”
小花也笑了起来:“小三爷,我若说我也把你当朋友,你信么。”
“你叫我怎么相信?”
小花摇摇头,似乎感慨万千:“我背负的东西,你不会懂,我要保护的东西,也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早就应该出局了,去过你的二世祖的逍遥日子。”
“我他妈早就不是局外人了,我还能全身而退么,我差点就被三叔培养成了他在你们神秘组织的接班人,原来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老实告诉我,你肯定查到了吧。”
小花苦笑了起来:“我是想逃却逃不掉,你是拼命往里钻,你这是何必呢。”
小花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也来一支。
我接过烟,点了起来,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回想起一路走来的林林种种,也十分感慨:“这就是命,我终究是逃不过的。”
“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还是装傻。”
“什么意思?”
“你有很多次机会全身而退,可是你都放弃了。你是为了那背负一切的麒麟。”
☆、西行
“为了那背负一切的麒麟。”
小花的语气平静,有一种早就了然于胸的淡然,我的心却被激起了惊涛巨làng。
一直以为,我是顺着自己的心在走,为了努力查清自己家族事实的真相,不要做被蒙在鼓里的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是为了小哥才追查下去。
西王母宫本来应该成为一切的终点,为了小哥,我们差点在巴乃永垂不朽。为了小哥,我在青铜门三进三出,都快赶上赵云了。
我确实是有很多次的机会,很多个理由可以让自己远离这一切,可是我已经把跟着小哥当成理所应当的事,觉得义不容辞,浑然不觉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已经说不清是为了自己,还是他。
小花看着我的表qíng变得yīn晴不定,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天真这个外号真是没起错。不过很多事,挑明了反而没意思。你这次来,只是单纯找我算账的么?”
“既然你已经心里有数,何必要我多说。”我吸了口烟,说道:“我想夹一次喇嘛,向你借几个人。”
“去哪?”
“西王母宫。”
小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道:“不能借给你,这明显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三个?”
“信不信任是一回事,事实摆在那里,你们上一次去还不够惨么?两队人马,那么多人,有几个活着回来?你是去给你三叔上坟还是怎么的,有必要把自己搭在那儿么。”
“小哥想去救陈文锦。”
小花笑出声来,说道:“小哥的心思我不懂,但是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在你自己手里,只看你愿不愿意要。”
“我要,我不仅要自己活着,还会把向你借的人也带回来。何况,我给的价钱绝对公道,你也不可能不让手下人接单子。”
小花盯着我眼睛看了半天,好像要看出我是不是真的有底气说这些话。最后把手一拍,说道:“得了,就给你推荐几个吧。”
回杭州的路上,我看着夹喇嘛的名单,心里还是有些心虚。
名单上,小花推荐的,只有两个名字。
大闹新月饭店时,那个耳力极好的拍卖师赫然在列,原来她叫四姑娘。
另一个,不出意外地,就是孙天滨。
如果再加上小哥、胖子还有我,也只有五个人,远比不上之前阿宁带队时的qiáng大阵容,更谈不上有那么专业的装备。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小哥和胖子。
胖子对这次夹喇嘛的目的和意义深表怀疑,认为事qíng已经尘埃落定,没有必要平白无故再去喂西王母那个老娘们儿养的蛇。
小哥至始至终就打算一个人去,所以根本没有理会胖子的提议。
我被夹在中间,成了夹心饼gān,左右为难。
不过拿胖子开刀总是容易些。
我对胖子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告诉他我三叔死得早,死得冤,三叔惟一到手的准老婆文锦姨也飞了,也算是为倒斗的革命事业作出了伟大牺牲的一条汉子。
文锦姨于我也是长辈,也算是半个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生死未卜,更何况,那陨玉里有什么我们依然不知道,不解开这些谜团你心里能安心么。
我的话显然对胖子产生了一定的催化作用,但还是不能让他信服:“我看不是你三叔到手的准老婆,你看小哥那样,怕是小哥要到手的幸福。哎我说小哥,我一直以为天真还是你的最爱呢,别不是你暗恋陈文锦好多年吧。”
吴悠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嚷着要去,我认为蛇又不听大悲咒,实在没有必要让她去冒险。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她总算是死了这条心。
出发前,我们做了详细的规划,订购了五花八门的工具和用品,坚决不打无准备之仗。
根据上次的经验,我们这一次行程的难点,一是现在并非雨季,沙漠中寻找西王母的绿洲十分困难。二是进入绿洲后如果避蛇的问题,三是进入西王母的秘室后,如果对付简直是批量生产的血尸。
当然,上述这些困难都是已知的qíng况,最关键的就是陨玉中的qíng况尚属未知,就无法做出相应的准备。
除了夹喇嘛名单上的人,我还带了十来个伙计,紧要关头,一人难有三头六臂,多方位看着点总是好的。并且,这样的安排也让我的势力占了绝对的主导,不会生变。
尽管胖子在出发前闹了别扭,可在集合时看见四姑娘,忆起当年勇,显得十分得瑟。
我十分叹服小花的手段,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场案子,不仅能够多方周旋,化险为夷,还能把对方的人给拉拢过来。
胖子和孙天滨始终是脾气不对付,不过我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我一直认为,爱和恨只在一念之间,就像只有王巴看绿豆,才会对上眼。
我们辗转来到了塔木坨,摒弃了现代化的jiāo通工具,租了十来匹沙漠之舟,组成了一个驼队。
要知道,骆驼胜过路虎的地方,就在于它们是土生土长的原著民,不会水土不服,一有风chuī糙动,它们能比人更早的察觉到异常。弹尽粮绝的时候,还能当成移动ròu罐头,用处颇多。
定主卓玛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们这次请了扎西来做向导。
我们和扎西一起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脚程,留足来回一次的gān粮和饮用水,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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