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低头不语,脸上一片惨白。
“你马上和他们分手。”沉默了半响,手冢国一冷声命令:“做出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让你和弦一郎在一起,国中结束后我会帮你安排一下,你的高中就在国外念吧,等过几年再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帮你找一个好女孩。”
“不。”声音微弱却坚持。
“你说什么?”手冢国一面上泛起怒意:“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同时和七个男生jiāo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这几个少年都是什么背景,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和他们在一起的同时却也和别人jiāo往,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疯狂的报复?虽然我们手冢家不怕他们,但是到那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保住你的你知不知道?”手冢国一从来不认为那些高傲的少年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恋人,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孙子是在瞒着另外六个人存在的qíng况下和少年们jiāo往的,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少年竟然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祖父。”绝急急开口,可是话却被打断。
“你只说,我的这个决定你是否答应。”手冢国一盯着绝,神色间带着不容置疑。
绝安静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祖父大人,慢慢地垂下眼睫:“请祖父大人原谅。”
“好、好、好!”手冢国一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客厅里顿时寒流肆意,老人猛地冲着门外怒吼:“英子、英子。”
很快的,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手冢家唯一的仆人,已年近五旬的手冢家老人――小泉美英,她吃惊地看着客厅里的场面,站在门口恭敬地道:“老爷,有什么事?”
“给我取家法来。”手冢国一怒吼:“快去。”
小泉美英大惊失色,家法?她不由看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少爷,又转看向一脸怒气的老爷,有些迟疑。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几乎是从齿fèng间挤出的话,森冷得让小泉美英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忍地看了小少爷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口。
原本狂怒的表qíng已经消失,脸上的表qíng平静得不可思议,要是有手冢国一年轻时的朋友看到此时的他一定会惊呼出声,愤怒到极致的冷静压抑,这个样子的手冢国一宛然便是当年那个让无数黑道人士闻风丧胆的嫉恶如仇的清道夫!
绝低垂着头沉默地跪在大厅中央,他知道自己让一向疼爱他的祖父失望了。
绝闭上眼睛,神色惨然,因为这些年来家人对自己的宠爱和纵容,自己终于也变得任xing起来了。
他曾经预料过无数个他和他们可能面对的困难,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果然,是被宠坏了吗?
真的对不起,祖父大人,可是??????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手冢国一语气淡然:“你究竟要不要遵从我的决定?”
绝略略仰起头,静静看了手执长棍的手冢国一一眼,慢慢低下头去:“请祖父大人原谅。”对不起,祖父大人,我还是,无法放手。
手冢国一没有再开口,代替他说话的是重重落下的长棍。
手冢国一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力气却丝毫没有减小,加上他现在犹如海中爆发的火山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是波涛汹涌,打在绝背上的力道毫不留qíng。
绝没有反抗,甚至连身体的抵抗都没有,只是放松身体任凭那一棍棍打在身上。
我知道,明明对我付出了所有的感qíng却只能得到残缺的回应,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我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同时霸占住七个如此优秀的少年是多么自私的行为,我更知道您的决定是为我考虑,是为了我好。
爱之深,则责之切!
祖父大人,这些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可是我无法放手,我真的无法放手。
背上的力道开始减轻,身上如芒刺背,绝知道,他面冷心软的祖父在看着他,他在等待着他的让步,只要一句话,甚至是点个头,接下来的事qíng他自会替他安排得妥妥当当,自己的一生会过得很美满。
但是那不是他要的,只要他让步了,他的生命里将不再有他们,他们的生命里也将不再有他。
双手紧握成拳,绝的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曾经许诺过他的恋人们,他们会一起努力,他的手,决不会再次放开了。
所以,祖父大人,请原谅我的任xing。
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痛苦,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绝深吸口气,想要qiáng行将它压下去,却在下一刻狠狠落下的一棍带来的震动下抑制不住地闷哼出声,淡淡的红色溢出唇角。
在警部混了大半辈子的手冢国一对血腥味自然不会陌生,举起的手僵在那里,眼中复杂的光芒不断闪动,最终将长棍扔在一边,冷声道:“给我到祠堂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去了。
绝慢慢拭去唇边的鲜血,起身,沉默地走向庭院深处的祠堂。
在二楼的拐角处,一双满是心疼与疲惫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绝的背影。
打破僵局...... ...
最先觉察出不对的是心思细腻的不二周助。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那假据说是手冢爷爷亲自打电话找校长请的,他也听绝说了真田弦一郎的事qíng,所以不二周助一直以为恋人请假是为了去照顾身体虚弱的真田弦一郎,这他很能够理解,所以即使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不二周助也一直没有在意。
绝身为学生会会长自然有很多事qíng要处理,现在他没有来学校,事qíng就只能jiāo由下面的学生会成员处理,但是在第二天却有一份文件必须有学生会会长亲自签字,自从宫下城转学后,学生会的副会长一直迟迟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平时有不二周助会偶尔帮帮忙,绝的负担并没有加重多少,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这次收到的文件很重要,学生会的人很自然地就将文件jiāo给了不二周助,请这个隐形副会长帮忙代为转jiāo绝。
可是当他怀抱着相思之qíng地跑到神奈川真田家的时候却被佣人告知手冢家的少爷并没有在这里,而且前一天也并没有来过,不二周助当即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那个少年的本xing,那是隐藏在层层冰层下脉脉流动着的水般的温柔,恋人受伤虚弱,他怎么可能会不在身边?这样冷漠的行为太不像他了。
带着这种狐疑的态度,不二周助快速告别之后立刻就回转了东京,赶到了手冢家。
“小少爷。”小泉美英端着饭菜走进了祠堂,看着地上文风未动的饭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半跪下来收拾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倔qiáng背影,yù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果然是手冢家的人啊,都是这样的倔qiáng。
将带来的热腾腾的饭菜放好,小泉美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少爷,你就吃一点吧,否则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背影一动不动。
小泉美英又叹了口气,主人家的事她一个佣人也没有资格讲话,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可是一低头看到了放在冷饭菜旁边同样没有动的药瓶,她沉不住气了,带着惊怒地失声叫道:“小少爷,你的伤口又没擦药吗?”
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没事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祖父大人知道会生气的。”
小泉美英匆匆将东西收拾好,一言不发就离开了祠堂,刚走到庭院,一阵门铃声响起,小泉美英止住脚步,转身走向大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一脸甜甜笑意的栗发少年。
“不二少爷。”小泉美英自然认识少年:“不二少爷有事吗?”
“请问国光在吗?”不二周助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学校有文件需要他签字。”
小泉美英顿了顿,想起祠堂中那个消瘦的身影,眼光闪了闪,但她还是遵从了手冢国一的命令,答道:“少爷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蓝眸微睁,不二周助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笑意稍减:“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对上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蓝眸,小泉美英只觉得心中一片泛寒,不由心虚地撇过脸:“我不知道,我一个下人,能知道什么?”
不二周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彻底敛去了笑意:“那我能进去吗?这份文件很重要,我想等国光回来亲自将它jiāo给他。”
“不用了。”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手冢国一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不二周助的眼神复杂深沉:“将它jiāo给我吧,我会帮你转jiāo的。”
不二周助愕然,随即眯起眼睛,眉眼弯弯道:“那就拜托手冢爷爷了。”说完弯了弯身,将东西递过后很是gān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啊!手冢国一心中长叹,国光啊,这样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啊?
心中这样想着,又看向他出来的原因――迟迟没有去客厅汇报qíng况的小泉美英。
不二周助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个弯后又回到了手冢家的门口,站在墙边努力偷听,只是离得距离有些远,里面的两个人又边说边往里走,所以他也只听到了一点点类似于‘小少爷’‘祠堂’‘饭’‘擦药’之类的模糊的字眼。
虽然很少,但是联想起刚刚佣人那心虚的神qíng,这些已经足以让他猜测出恋人此刻的境况并不好了,不二周助眯起眼睛,想起自己刚刚瞥到的东西,那是食盒吧?而且看样子,似乎分量很足。
不二周助抿紧双唇,心中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与烦躁。
蓝眸倏地睁开,凛冽的寒光不断闪烁,不二周助当即掏出手机,将这边的qíng况整理了一下,以短信的方式群发出去,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和那边的qíng况,他没有通知神奈川那两位,只是找了东京的,低头想了想,他又打了个电话给织田琳音。
合上手机,不二周助缓缓抬头,看向了绝房间的方向。
国光,等着我们??????
很快地,不二周助的手机开始疯狂并不断地响了起来,一条条短信不断地收发,可是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并不能得出什么准确的结论,一会儿,织田琳音、上杉凝雪还有刚刚出院的琳琳也参与了进来,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那个佣人身上打出缺口来,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明天再动手了。
恋人消息不明,他们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呢?更何况这次的对手还很有可能是恋人的爷爷。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小泉美英习惯xing地出门买菜,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两个熟悉的少年请到旁边的咖啡厅了。
没有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眯眯眼的栗发少年,小泉美英在心中笑了笑,没等他们问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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