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_李禾苗【完结+番外】(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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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写会算的下人,价钱是比较贵的,西门庆细细查过他们的身家底细及来历之后,留下了好几个人,一一安插在铺子各处。

  其中一人立马顶了贲四的位置,当即在典当铺记账。

  韩道国一直管着他的绒线铺,西门庆也安排了一个人过去照看。

  过了两日,韩道国、玳安一行人进了城。

  先将货物送至铺子里,记录清楚,韩道国这才对玳安道:“我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进府拜见老爷。”

  韩道国回了家,王六儿出来迎接,王经忙着给他姐夫上茶。

  韩道国奇道:“王经,你不在府里伺候老爷?当心他找你找不到。”

  王经哭丧着一张脸,道:“姐夫,你还说呢!你走了这几个月,府里就变了天。先是老爷大病一场,险些死了。过后活过来就不近人情,硬将我赶走,还让春鸿那贼人顶替了我的位置。姐夫,我天天盼着你回来。你歇一歇,进府替我问问。就算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韩道国不信:“老爷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会无缘无故的赶你?定是你做错事,惹着了他。”

  王六儿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怒道:“你还不说实话?”

  王经快哭了:“当真没有!老爷前些天病得一直躺在后院,我能做错什么事?”

  王六儿紧盯着他问:“是不是你趁他犯病,勾搭上了谁?”

  “没有!姐,我是那样的人吗?”王经气得直跺脚,恨不能把心剜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韩道国道:“好了好了,别吵。王经,你先下去,我和你姐商量一下。”

  王经下去了。

  韩道国从包裹里取出一百两银子,交给王六儿收好,说:“这是我们自家的私房,你收好。我走了这几个月,老爷可曾照顾你?”

  王六儿捧着两包雪白的银子,喜上眉梢,听了丈夫的话,眉头一垮,道:“还说呢!之前他生病,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又不在,我不好上门探望的。后来,忽地就把我弟赶了回来。我急得没办法,给府里大奶奶送贴子,人家连贴子带礼物全给退回来了。”

  “罢了罢了,叫丫头打水,我先洗澡,然后进府见见老爷。你和他的关系不同于旁人,未必他不领情?”

  王六儿也是这么想的,连声喊丫头来伺候他洗澡。

  像韩道国这样,肯为了富贵出妻卖女的人,着实少见。

  他不仅不以为耻,甚至在西门庆因王六儿的份上,对他多加照顾之后,还越发敬重王六儿了。

  春香伺候韩道国洗澡,两人在浴桶内来了一次。

  春香是王六儿特意买给丈夫的,作用不言而喻。

  王六儿拿这事在西门庆面前邀功,表明自己不会再让韩道国沾身,西门庆还沾沾自喜呢!

  韩道国洗完澡,神清气爽,正打算去府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对王六儿道:“刚才给你的两包银子,你拿一包给我。”

  王六儿:“做什么?”

  韩道国:“毕竟是靠着他才赚了这些银子,你拿出一半来,我拿进府里给老爷瞧瞧,也是我们的忠心。他那么有钱,会瞧得上这点散碎银子?我不过是表表心意罢了。”

  王六儿当即笑眯了眼,爽快地取了一包银子出来,递给他,叮嘱道:“我不好进府去的,你千万要记得,请老爷上门吃酒。”

  韩道国点头:“这是应当的。我就说家里备了席面,请他上门坐坐。”

  韩道国进了府,西门庆在外间见他。

  西门庆道:“这几个月你也辛苦了,先在家歇歇。”

  韩道国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能替老爷办事是我们的福气。刚进了这么多货,铺子里哪离得了人?还是不歇了。”

  西门庆隐隐含着怒气:“我让你歇,你就歇。铺子那头不用操心,自有人管着。”

  韩道国吃了一大惊,见他神色不善,也不好强辩,从怀里掏出那包银子,递上去,恭恭敬敬地说:“这是苗青孝敬我的,我不敢私藏,还是交给老爷吧。”

  西门庆不接,只道:“你自己拿着,将来也能做个小本生意。”

  “老爷!”韩道国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小人不愿离了老爷,愿意替老爷看一辈子铺子。”

  西门庆由着他跪,冷冷道:“银子我不要,你自己收着。下去吧,铺子那头你不用去了。”

  韩道国不肯起身,哀告道:“小人的媳妇在家备了酒席,请老爷赏脸,上门坐坐。”

  西门庆哼笑一声:“你媳妇备的酒席,该你自用才对。我就不去了,你们两口子往后好好过日子,莫再指望我这头。”

  韩道国还想再说,西门庆已经喊一旁的玳安送他出去。

  韩道国在路上扭着玳安问:“玳安,你老实跟我说,我哪里惹着了这位太岁?”

  他从兜里摸出一块半两的散碎银子悄悄塞给玳安。

  玳安不敢接,推着他朝外走,不耐烦道:“你别问我,我都没地方问呢。回头你打听打听,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你还算好的了,落下这么多银钱,还不用挨板子。”

  说完这句话,已到了大门口,玳安将他推出门,转身就跑走了。

  韩道国没奈何,揣着银子回了家,把事情对王六儿一说,王六儿也一脸迷糊。

  王经拍着大腿道:“一定是哪个黑心肝的在老爷面前说了我们的坏话!被我知道,看不拔了他的皮!”

  韩道国将银子放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他看管的绒线铺。

  谁知,他连铺子都进不去了。

  新来的那位据说是主管的伙计,面生得很,一脸威严地将他拦在外面,还说这是老爷的吩咐。

  韩道国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大街上又不好吵骂的,只得忍气吞气回了家。

  王六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经没好气地埋怨他姐:“姐,我都跟你说了,事情不对劲,偏你不放在心上。”

  王六儿动动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弟是跟她说了府里最近的动静,但她只以为是老爷惩处那些不听话的奴才,便没当成回事。万万没想到,竟然波及到自己身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呢?”王六儿没了主意,问她丈夫。

  韩道国拉磨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道:“我去求求应二叔,他的话最管用。”

  王六儿看了眼天色,道:“今日晚了,明天买些好礼再去吧。”

  来保办完差使,回到自己屋子,掏出20两银子,递给他媳妇惠祥,道:“这是我这趟昩下的银子,比不得韩道国那家伙赚得多,好歹也是我们的私房,你收好。”

  惠祥喜滋滋收下,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来保没放在心上,嗤笑道:“我能跟别人一样?旧年往京城送礼都是我去的。老爷心里明亮着呢!家里有什么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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