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以为你不八卦。”我出口长气,“那算是某种羞耻的经历——不是因罗恩而羞耻,金妮,永不——那就像是‘耶,第一个愿意一直保护我的男生,试试吧’。而那感觉……不对。不是有什么不好,就只是……不对,我们不是对方想要的。”
金妮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那种感觉。”
“千万别让罗恩知道这个。”
我们一块笑了起来,又闲聊了一阵,随后金妮还要赶去上下午的课,她轻巧地起身,一阵风似地出了宿舍。
我还有两篇论文要写,但完全不想再回到别人的窥探中去,于是翻出了羽毛笔、羊皮纸和课本靠坐在床头。整个下午过去第一篇也只完成了不到一半,我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去吃晚饭,郁闷地想到这次估计是不可能求赫敏把她的论文借我看看了。
如果我之前以为事情不可能变得更糟的话,那么事实证明我天性中过分乐观的那部分还没有完全失效。晚餐桌上赫敏仍和帕瓦蒂们坐在一起,罗恩则离他们远远的闷头吃着,打定主意不看那个方向。他看上去也不想要人接近,我简单打了个招呼,在他和赫敏之间找位子坐下,给自己拿了些土豆泥。赫敏这天一反常态,热切地同帕瓦蒂和拉文德交谈着,不时很不赫敏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们的话题不一会儿就被引到了斯拉格霍恩的晚会上。
“……这么说,你是有人选了?”帕瓦蒂问。
“不好说,”赫敏甜甜地笑着,模仿着斯内普那种低声但传得很远的语调,“你觉得考迈克会答应我的邀请吗?”
罗恩往嘴里塞烤肠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考迈克?你是说考迈克麦克拉根?”
“对,”赫敏用的仍是那种让我毛骨悚然的甜蜜语调,“就是差一点儿——”她格外强调了这个词“——当上格兰芬多守门员的那个。”
“哇噢。”拉文德惊叹道,“你和他约会了?”
“还没有,不过……”赫敏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这显然让另外两人大为兴奋。
“要我说他看起来不太灵光,不过这种男孩子总是挺可爱的。特别是他还……”拉文德弯了弯胳膊,比划着麦克拉根的肌肉线条,赫敏又发出一阵笑声。
帕瓦蒂拍了拍朋友的胳膊,“不过,你真是喜欢魁地奇球员,是不是?先是克鲁姆,然后是麦克拉根……”
“我喜欢真正出色的魁地奇球员。”赫敏纠正道,仍旧面带微笑。
“喂,哈利!”罗恩突然喊道,连旁边桌边的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和你去老鼻涕虫的晚会的时候,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礼服?”
“噢”的一声从各个方向传进了我的耳朵,我瞪着他,张口结舌。
“我不太喜欢酱紫色,你觉得呢?”罗恩接着说,他看上去立刻就后悔了,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眼神几乎是恳求的。
“呃,”我清清嗓子,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这种状况下用实话给罗恩难堪,“也许称你的眼睛的?”
“好吧。”罗恩嘟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剩下的晚餐,“我们去训练吧。你吃好了吗?”
我只吃了一点土豆泥,但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胃口,于是推开盘子和他一起走了出去,根本不敢回头看赫敏的表情。起哄声跟着我们出了门,走下石头台阶时罗恩垮下肩膀,沮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一点也不同情。
“这绝对是你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哥们。”我说,走得离他远了几步。
☆、第十六章
仿佛置身一片无垠的空间,无数管道纵横交错,声音和画面在其中流淌,暗影自虚空中的某一点蔓延,每每试图刺入管壁,我则奋力跟上和推开它们。我在自己的大脑里,心知这仿佛漫长得毫无尽头的过程在现实中仅是一瞬,但无暇为之惊奇。暗影不断地拉长和分裂,它们的触碰变得越来越迅捷和无规律,终于有一道绕过我迟缓的阻拦,自某处扯出一幅画面。画面迅速放大时我几乎松了口气,接着发现自己正处于礼堂阳光明媚的穹顶之下,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桌边各有一小群人穿着自己学院的颜色,两院的学生各自戴着自己院系的围巾、拿着院旗。
当然了,斯内普绝对会想要打探这个。
看到我迅速将一个小瓶子收回口袋时整个画面似乎都紧缩了一下,我看向另一个不速之客,斯内普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餐桌边的几个人,这时赫敏已经跳了起来指责我的不诚信了,罗恩则罔顾她的反对喝下了自己的南瓜汁。显然刚才斯内普采取了某些措施使我不能将他赶出这段记忆,虽说我也没打算这么做。
接下来的整场比赛是我愿意回顾的部分,尽管这段只是匆匆掠过,像被快进了数十倍的电影。达利经常这么干,他从来只看关于美女和拳脚枪炮的镜头,之后又不住口地抱怨那些出乎预料的发展“毫无道理”“一团垃圾”,全然意识不到是自己快进错过了前边的情节。好在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格兰芬多大获全胜。包括马尔福在内,那场比赛中斯莱特林最好的两个队员都没有出现,罗恩则发挥得异常优秀,直到我抓住金色飞贼前对手只有机会进了两个球。
画面在我进入更衣室时可称尴尬地停顿了一下,变得白雾弥漫。下一个场景就是换好了校袍的我和罗恩一块走向场地,然后赫敏大步走来将我们全堵进了男更衣室里,开始冲着我咆哮。
“你早饭的时候往罗恩的南瓜汁里掺了幸运药水!福灵剂!”
“不,我没有。”我看着自己转过去面对他俩,有点佩服自己当时的镇静,尽管知道接下来的情节发展绝不如我所愿。
“你就是掺了,哈利,所以一切才这么顺利,斯莱特林怎么投都不中,罗恩每个球都能救起来!”
“我没有把它搀进去!”我掏出那个小瓶,满满一瓶金黄色的药水,塞子仍然用蜡封得死死的。“我想让罗恩以为我搀了药水,所以,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就假装这么做了。”我又看向罗恩。“你每个球都能救起来,是因为你自己感觉运气好。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做到的。”
“我的南瓜汁真的什么也没有?”罗恩大为震惊,“可是天气这么好……瓦赛不能来比赛……你真的没有给我喝幸运药水?”
我摇了摇头,露出微笑。罗恩呆了片刻,猛地转向赫敏,模仿她的声音说:“你今天早晨在罗恩的南瓜汁里搀了福灵剂,所以他才能救起那么多球!看见了吗!我不用帮助也能把球救起来,赫敏!”
“我从来没说过你不能——罗恩,你自己也以为喝了药水!”
可是罗恩已经扛着扫帚,大摇大摆地从赫敏身边走出了更衣室。
我忽悠一下离开了地面,在虚空中旋转着升高,又掉进阴暗的地下室。刺鼻的魔药气味灌入鼻腔,令我眩晕和作呕。斯内普的嗓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大约是些关于“格兰芬多策略”什么的尖刻评论,和我脑中残余的喊叫混在一起听不真切,我也不在乎少听几句他的废话。自从我开始摸到封闭大脑的头绪,他的每次课都变得更令人精疲力竭,甚至让我整个周六都昏昏沉沉、反应迟缓。我毫不怀疑他是故意的,尤其是比赛前那次,第二天早上我起码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要冲向金色飞贼。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朝他们的替补找球手喊了句“马尔福花了多少钱让你替他打比赛”、导致他一愣之下将飞贼漏过了的话,比赛的结果就会和现在大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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