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听筒的手一寸寸收紧,手背上血色尽失,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令她一下瘫倒在沙发上,听筒却仍紧紧搁置在耳畔,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浅笑,眼中迷蒙似入梦之态。
她轻轻道:“你的正义之眼,看得穿邪恶之心,却看不透女人的心意吗?我从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你没有注意到吗?”轻盈的笑声如飞絮般自唇齿间飘溢而出,三分似痴,四分是怨,还有二分悲伤,一分不甘……
话筒自掌心滑落,如慢镜头定格的永恒,她仰躺在沙发上,缓缓阖上眼,一副极疲惫的模样,渐渐失去了意识,就像再不会醒来一样……
次日清晨,宫野没有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呵呵呵呵呵,奴好像犯jian了
第45章 因为我爱你啊
白色礼服衬出他修长如玉的身姿,挺拔如山中劲松,他逆着光走入晨阳中,一片洋洋洒洒沾了他满头满身,周身环着融融的暖。
“不早了,该上路了,新郎官!”屋顶上探下身来的男人破天荒地穿了一身黑色礼服,只除了扎眼的笑,窗内窗外的男人如相生相依的光和影。
工藤并不搭理他。
黑羽却自说自话起来:“咳,老子恨你!你倒能安安稳稳地结个婚,老子这辈子都得是未婚人士了。”一副心碎神伤的模样。
工藤淡淡挡了他一眼,仍是缄默。
“你说,我咋就摊上了这样一娘们,居然没打算,也根本不想结婚。”
黑羽似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还以为有了个儿子,还他妈的是你的种!”
“你倒好,儿子媳妇一手抓,两不误……”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出去!”
工藤不善地骂了一句,然面目上仍旧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那只是天外来语。
“吃枪药了,再说老子还没进去呢!从哪里滚!”下一秒,便从窗中钻了进来,拦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双手抱胸,“我还就不走了,你看着办吧!”
工藤额上太阳穴突了突。
“工藤新一!”椅中的男人不知换了个坐姿,反坐,下巴搁在椅子把手上,柔软细碎的刘海极似海藻微遮了眉睫,神情有些怏怏的,仿佛是不满现状,却又无奈妥协。
“我突然间醒悟了。”一刹那的严肃,令工藤晃了神,余光瞥向他,“你总是轻而易举地看穿我,我却总也想不透你。”
“然后……”新一意外地开口。
黑羽挑眉扬唇:“作为跟你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我表示很受伤!”
饶是新一再怎么风雨不动安如山,也禁不住翻了个卫生眼,绷了许久的脸部神经反弹了起来,抽得他莫名得有痛觉。
窗外泛白的天际,是入冬的天色,晨雾寒凉如薄冰藏匿,自风中裹挟而来,迷茫了视线,却洗净了心上一方碎片。
回神时,那张已空无一人的椅子诡异地独自绕着圈,那一条椅脚终是支撑不住,“嘭”的一声跌落在地。孤零零的,似被遗弃了的模样。
工藤新一,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心中似有野兽在狂乱的嘶吼,叫嚣着挣脱捆束。
那一指苍茫处,淡淡流年香萦回百转,终是风过无痕。
工藤新一的心自重逢宫野志保的那刻,便迷失在一片玫瑰花海中,浮沉几许,溺毙尚不自知。
工藤新一的婚礼,一如起初爆料一般的轰炸性结果,其结局亦是轰动了日本。
准新郎不翼而飞,新娘不知所踪。
盛大婚礼倒手转让,世界一流魔术师黑羽快斗现身,仿销声匿迹多年的怪盗基德丢出的一张预告顿时惊艳了日本人民的眼球:
此刻,我要盗走工藤新一的婚礼。
一场空前魔术show,据称,教堂外凭空出现一座露天礼台,神父,亲朋皆已就位,漫天的红色玫瑰如盛开在天际的巨大花园崩塌,倾泻下园中怒放的花朵,随风裂解,纷飞成絮,簌簌而堕。
黑羽快斗电光火石间出现在神父面前,白色礼服俨然是重现江湖的怪盗基德,身后宽大的披风在风中猎猎抖动,落了几瓣花,点缀出炫目至极的妖冶。
一切就绪,唯缺新娘。
在观礼宾客们窃窃私语中,一袭血红长裙,宛如玫瑰织叠而成,处处盛开,随着她轻盈而缓慢的步调,一双冰骨玉肌般的小巧赤足自重重红纱中显出,踩着一地玫瑰花瓣,迎着浮动的风徐徐踏过碎过后重新拼凑的流年。
时间迟缓如纷飞扬尘,那眼中心中唯余的亮色便是那高贵冷艳得恰到好处的女子,妖娆岁月深处的晓月眉弯。
在最后一个足印落地时,她缓缓舒展半垂的眉睫,将瞳仁的全部空间用来装下千百个日夜不断重温其身形的男人。
一笑,刹那芳华烬。
她说:我可不是来结婚的。
眼神抚过观礼座,挑了最近一张优雅落座,拂去一身风尘,荡开万种风情。
她说:是来观礼的。
而台上俯视她的男人,桃眉浅笑,一副了然的模样。
“哦——那么——”他弯腰作礼,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尾音打着颤儿,魅惑十足,微抬额角,目光直直打在红裙妖冶的女子身上,“请允许我抢婚,my lady!”
若是时光能倒流,他不会在门外徘徊如此之久。
自他看清楚随着应声而开的将屋中一切展露之时,工藤新一如此想。
厅中竟也是热得震人,闷热得几乎让人窒息。
窗帘覆盖,密不透风。
本该是这样。
但厅中最小的一扇窗逃过了被遮掩的命运。
素色窗帘半掩,笔直垂下,窗缝周边留出了一掌宽的空隙,像是拉窗帘的人未来得及将之完整覆盖,匆忙中落下的长长的光带。有明亮不失柔和的暖阳穿透窗外斑驳树影洒进,投下清凉的阴影,落在窗畔枕桌而眠的女子的发上。
只是,宫野志保却并非在午睡。
听到开门的声响突兀地回荡,她似是颤了一下,随后如同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量费力地抬头,目光迷离,眼皮半阖,在沉在黑暗中的厅内逡巡着声响的来源。
她伏在桌上,肩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袄,仍看得出身形清瘦,一阵一阵地发抖。
额角不断沁出豆大的汗珠,渗进发丝,滴落下桌面,积成小小一汪水泊。
病态的美人自有一种柔弱的风骨,似迎风摧折的一捧白色雏菊,随风而逝。
一张脸却在潮红的两腮映衬下,无端生出一股子媚态来,削瘦面颊晕染赤霞,胜似桃花。
面色红润得反常,极薄的唇却也苍白的异常。
嘴角缕缕殷红,似是花了的唇彩,但工藤新一一目了然,那是血迹,刺痛了他狭长的凤目。
颠倒众生的色相,却因着一双空洞无物的眼,好似扯线傀儡,眼神浑浊,不复清明。
飘飘悠悠的散乱视线迟缓僵硬地扫过,她好像看到了他,却又不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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