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在门外悄悄朝里打量着的,一定是般若和雪童子这些家伙。
想到“雪童子”这一名字,他曾向青之川提及过的古怪之事,也逐渐浮现在玉藻前脑中。
再往记忆深层回溯,跳出的便是白泽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难得今日遇到白泽了,玉藻前觉得这是个契机,朝直接向他问起了那日他在地府曾向自己提及过的事情。
玉藻前没有刻意避开一目连或是鲤鱼精。他知道他们总会知情的,青之川不可能不告诉他们。
青之川没想到玉藻前会突然向白泽问起这个,因为她自己也根本没有想到。每每提及这个话题,青之川总是会有些紧张,主要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她看向白泽,等待着他的回答,身子不自觉地绷紧了些许。
“什么,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察觉到吗?”白泽耸肩,浮夸地叹了口气,故作失望道,“看来你越来越退步了,要继续将自己的直觉和第六感磨炼得更加敏锐哦。”
玉藻前不快地抿了抿唇,双手抱胸,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白泽。这架势显然是在等着白泽自行给予他答复。
见玉藻前又是这种反应,白泽瞬间收敛起了笑意。他还以为能够见到玉藻前做出不同的回应呢,没想到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强势。
“没错没错,四十九院身上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不过也无伤大雅,毕竟在这世间和她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他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眼神四处飘忽着,言语间略微有些不耐烦。
玉藻前不自觉地换了个站姿。他半倚着墙,一手撑在身旁的红木茶几上,指尖不停敲着桌面,发出几乎难以耳闻的微弱钝响。
他打量着白泽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企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许端倪。然而白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没有给玉藻前任何探询的余地。
“你别拐弯抹角了。”玉藻前沉声道,言语间颇有些审讯的意味。
不过白泽完全不怕——至少今天他完全没把玉藻前的强势放在心上。
他用力摇头,挺直后背一脸理直气壮道:“我要是直接说穿的话,那多没意思!自己去探询真相,这才有趣,不是吗?”
他说着,调皮地眨了眨右眼。可惜他的这番俏皮做派压根没有让玉藻前有丝毫感触。
内心毫无波动的玉藻前一把将白泽从椅子上提起,揪着他的衣领直朝大门而去,毫不客气道:“什么都不乐意说,那您就赶紧走吧,再见!”
青之川惊呼,急忙跟了上去,在旁好声好气地劝说玉藻前,试图让他冷静——殊不知玉藻前此刻实际上正处于极度冷静的状态,而且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了这番举动。
白泽扯着嗓子,大声叫嚷了起来,哀嚎声听得式神们都不忍心。他使劲扒拉着门框,努力不让自己如此轻易地被玉藻前拖离四十九院家。
“别这么急着赶我走啊!”他嚷嚷着,语气却颇为委屈,似乎说出这话已经让他很委曲求全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
玉藻前终于松开了手。
“说。”
重获自由的白泽朝后跳了一大步,警惕地盯着玉藻前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来。
确信玉藻前不会再实行突如其来的暴力,白泽抬手整了整领子,又抚平衣襟上的褶皱,待到形象重新变得同想象中同样完美了,他才清了清嗓子。
“只需回溯过往即可,一切都藏在回忆里。”
他故作神秘道。
第60章 一份礼物
说完想说的话——或者说是被胁迫给出的意味不明的提示后, 白泽不再多说,挥挥手离开了,根本没有把青之川的挽留声听进耳中, 全然一副潇洒做派。
他的这份潇洒倒是让青之川有些艳羡。
玉藻前盯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似是对白泽这番略显幼稚的行为感到无奈。
从玉藻前将话题转到青之川身上的异样之处时, 鲤鱼精就有些迷糊了。听到后面,她已经彻底听不懂了。
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总归不好受。鲤鱼精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些脱节的内容, 但青之川这会儿似乎也正在思索着什么, 没有注意到她探询的目光。鲤鱼精不乐意再多等下去了,她抬手扯了扯青之川的衣袖, 耷拉着脸, 可怜兮兮地问道:“四十九姐姐,白泽大人说的究竟是什么呀?我一点都听不懂。”
“唔……”
鲤鱼精这么一说,青之川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压根就没有向除了玉藻前之外的人提过雪童子说她奇怪的事情。
她急忙向式神们解释。然而她说的越多越详细, 式神们的脸色就越难看, 沉重得近乎骇人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青之川, 什么都不说。
青之川可没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霎时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 她才意识到原来式神们这是闹起了脾气——至于原因,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把雪童子说的事情告诉他们吧。
她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连连鞠躬,为自己的无心隐瞒道歉,还伸出三指向天,发誓绝对不会再犯下这种错误。
她的诚恳果不其然打动了式神们。当然了,主要并不是因为青之川的说服能提,而是因为式神们从来也没想多计较这件事。除却几个脾气倔犟的家伙哼唧两声表示质疑外,其他式神对于青之川的道歉都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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