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人吓坏了,没顾得上看周围。”
这时,一个官差跑过来道:“大人,秦暮家的夫人醒了,说是董瑜杀了他家老爷。”
程风转头问梁峒:“这董瑜何许人也?”梁峒心里咯噔一下,如实回答:“是董副总管的独子。”
“他与秦暮有何过节?”
梁峒道:“是生意上有些,呃,误会,不过董瑜这孩子心眼不坏,应该不会杀人。”
“他人呢?”
“还没找到。”
程风目光一闪,吩咐官差:“带一队人马去找董瑜,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还有,查一查昨日秦暮都去了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
“是,大人。”官差匆匆而去,梁峒赔笑道:“县令大人,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您尝尝。”
“等等,你回来。”程风看着地上还跪着的邢忠,叫回了官差:“把他给我看管起来。”
“哎哟,青天大老爷饶命啊,真没小人什么事儿啊,小人冤枉啊!”官差哪里管他,只听县令的吩咐,很快押了下去。
“再传秦史氏上来问话。”
下面有人回道:“大人,这秦家夫人身怀六甲,且放遭受丧父之痛,还在床上躺着。”
“那么就传个贴身丫环过来。”
程风慢慢喝了一杯西湖龙井,这时候,一个身着碧色半臂的丫头被带进来,她眼珠往程风面上一转,跪下行礼。这县令大人看起来三十几许,眉目俊朗。比起其他的官爷,倒是少了一些严肃,多了一些慵懒。
程风道:“你是何人?”
“奴婢是秦夫人身边的丫环,名叫绿水。”
程风拿起茶壶,梁峒想接手帮他倒茶,程风摆摆手,自己倒了一杯:“绿水,你家夫人为什么说是董瑜杀了秦暮?”
绿水磕了个头,道:“我们老爷得了上头的赏赐,董瑜看我们老爷春风得意,就眼红起了杀心。”
梁峒看了一眼绿水,这个丫头,一向牙尖嘴利,如今还有黑白颠倒的本事。俗话说得好,有其主必有其仆。
程风点头,又慢慢喝起了茶。绿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哪曾想县令大人只问了一句。她不敢擅自说话,憋来憋去,肚子都憋疼了。
好不容易等到县令放下茶盏,绿水抬头,正要细数董瑜的“罪状”,然后再把秦可淑搭进去。哪知才唤了一声:“大人。”就有一个人进来道:“大人,验完尸首了。”
绿水的话生生顿住了。程风轻飘飘扫了一眼绿水,道:“你先下去罢。”
绿水连忙道:“奴婢还有些内情没有禀告大人。”
程风挥挥手:“用得着的时候,自会派人去找你。如今你家夫人身体不适,你先回去伺候罢。”
话已至此,绿水只好咬牙磕头告退,暂时把报复秦可淑的心思收了。
梁峒一瞬不瞬地看着刚进来的仵作,程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峒,梁峒猛醒过来,道:“大人莫怪,梁某这就回避。”
等梁峒走了,程风对仵作道:“验尸的结果如何?”、
仵作道:“秦副总管身上有大小十五处於痕,脖子上两道青紫掐痕,胸前还有一处胸前的致命伤,看起来是被尖锐的东西刺进心脉形成。死者口鼻之中有淤泥,小人猜测是被刺之后未完全断气,掉到河里最终溺亡。”
“这秦暮,死得还挺曲折,”县令道:“仵作,先把尸首搬回县衙。告诉外面的官差,一有董瑜的行踪,立刻来县衙报我。”
今天天刚亮就有人来报案,他困得要命,得回去睡个回笼觉。程风在无人处伸个懒腰,一撩袍子回衙门去了。
梁峒在田庄外恰恰赶上正要上马车的程风,递上一罐上好的西湖龙井。程风掂了掂茶罐子,笑纳。
送走县令,梁峒负手走回大堂。董婶就来了,一向平整光洁的发髻有几丝杂乱,可见她此时的焦急心情。
“梁副总管,县令大人怎么说。”
梁峒道:“大人只是找邢忠和绿水问了些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董婶上前道:“梁副总管,你也算是从小看着瑜哥儿长大的。瑜哥儿虽然牛脾气一上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但是杀人的事情,他绝对干不出来啊。”
梁峒摸摸头发:“光是我们相信没用啊。”
董婶道:“我去找县令大人。”
梁峒连忙拦住她:“嫂子,你是急糊涂了。去找县令大人做什么,县衙是要看证据的,你有么?”
“难道就这么眼巴巴等着?我们家世代本本分分做人,可担不起杀人的罪名。”
梁峒道:“为今之计,是先找到瑜哥儿,说清楚事情的经过,才能洗脱嫌疑。”
董婶脚一软,靠坐在桌子上:“平日里他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梁峒劝慰道:“嫂子你且宽心,我已经派人去找言总管和董兄回来了。”
董婶眼睛一亮,董训回来,她就有主心骨了。有个男人在,总比她一个妇道人家到处奔走的好。
程风刚回到县衙,还未安安稳稳坐下来扇一扇风,听得有人小跑进来报告:“大人,言总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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