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声,我现在是病人!”他缓缓地调试着呼吸,宽松的病服领口呈V字型,露出的白色绷带有些刺目,却故意没个正经地对她痞笑,“我想要谁负责?当然是你了,亲爱的。”
“以为我是那种因为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的传统女子你就错了,用钱来偿还吧,上次提到的我手里RS国际2%的股份,你爸爸会很满意的。”
崔英道斜斜嘴角,赞同道,“也对,这样才是刘Rachel,但这只是你一方面的想法,要不要听一下我的?”说着,也不顾身上的伤势,侧身过来一把伸手抓住她的手掌,冥黑的眼眸闪着幽深的光,“这一次,有困难,有危险的时候,我不再是当你经历过受伤脆弱的时候才会出现在你身后,我只想告诉你,我总会挡在你前面的,天塌下来,你可以躲在我背后,由我先顶着。”
明明疼得嘶哑咧嘴,却偏偏还要挤出笑容来,刘Rachel自以为坚硬的心脏被那副难看的笑容硬生生地敲碎了一块边角,对上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她蹙起眉心,一时间语塞。
推门而入的小护士化解了两人间的特殊气氛——
“您醒了,如果很疼的话,可以帮您打止疼药的。”
“不用了。”( ̄~ ̄)崔英道脸色明显不好了,冷冷地拒绝了好心护士的帮忙。
“麻烦你,还是帮他打一针吧。”刘Rachel却已经看够了他这样任性折磨自己的身体。
“我说不用了,出去!”他突然发脾气般地冷声喝道,捂着肋上的伤口,额上已经冒出冷汗,把小护士吓了一跳,“您,您别生气,会弄疼伤处的。”
刘Rachel觉得对方已经从小学生倒退到幼儿园阶段了,只好缓下语气来劝他,“够了,你在闹什么脾气,疼的只是你自己,让护士帮你打止痛针!”
可惜崔英道一点也不肯领情,“我说了,出去!”他出声大喊,整个人因为痛苦蜷缩在一起。
左右为难的小护士看着这对过分难伺候的未婚夫妻,也是冷汗直流,最后还是刘Rachel‘开恩’地让她先行离开,在心惊胆战逃出病房的时候,小护士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为什么?”刘Rachel坐到床沿,也不顾及是否会碰触到他的伤口,把背对自己的人扳了过来,却意外看见那张布满汗水又忍痛欢笑的脸,别样的违和——
“因为,如果不是感同身受,我就永远没有办法理解你。”湿漉的掌心再一次捉紧她的,拉近,不均匀的呼吸吹拂过她脸上的细微绒毛,咫尺间的距离,“死亡的感觉,也让我好好体会一次,那时候的你,一定比我更痛,这样子,你就在没有办法说我什么也不明白了,是不是,刘Rachel?”
再一次的,刘Rachel发觉自己对于这份心意完全的无言以对,愧疚和愤怒纠葛在一起,焦烤着她的心脏,那些会令人感到痛楚的,她一再想要丢弃的感情,如今正在侵蚀着她的思想,破坏她为自己亲手设下的伪装。
这个男人,在她未曾参与的四年里面,变得更加疯狂。
他在逼迫她,用他疯狂的爱情,用他奋不顾身的狂妄,步步紧逼在她身后,迫使她正面那些想要遗弃掉的,他逼着她要重拾起来。
是谁说她残忍的,他何尝就不残忍么?
不仅是对她,对他自己,更加残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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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 If equal affection can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be me.
如果没有相等的爱,那就让我爱多一些吧。
……
一场无形的战争,最后以崔英道妥协地让护士打止痛针为终结。
说得更准确点,这只能称为双方的一次暂时休战,因为并没有输赢。
逃避爱情的一方固执地准备坚守信念,即便已经岌岌可危。
追逐爱情的一方一如既往地勇往直前,虽然对方看着依旧没有太大触动。
两辈子里面,中间夹杂了太多误会和谜题,搁在那里让谁都觉得很膈应,于是刘Rachel和崔英道之间做了一个和谈协议——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回来的?”这是刘Rachel的第一个问题。
她自身,还有柳泰武,都是因为死亡,不吉利的23岁,好奇崔英道又经历过什么呢?
崔英道仰躺着,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我说,只是记忆回来了,可以把过去和现在作为两个人物分开来,你会相信吗?”
“那你能告诉我,现在的崔英道,是哪一个吗?”在找回某些情绪之后,思维突然变得清晰开阔起来,在一定程度上,她相信他的这句话。
“一开始还可以把过去那些记忆作为一个深刻的借鉴,但是现在分不清了,也许已经重叠在了一起,大多时候,我宁愿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苦笑着,声音有些无力,“那样的话,我们也许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刘Rachel默了一下,旋即扬起一抹极淡的微笑,“所以说,崔英道就是崔英道,我们不能否定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存在于那里,没办法抹去。”这也同样是,支撑她一路走来的动力。“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有些事情却渐渐区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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