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船长后来又在章鱼怪的腕足下救了我,我们扯平了。哎,还是继续说采珠人的事吧!我们杀掉鲨鱼后船长立刻带着采珠人浮出水面,那个可怜人溺水有一阵子了,昏迷不醒,而且呼吸心跳都已停止,船长和康塞尔用力按摩他,但好像效果不大。这时,安卡突然摘下她的头盔,朝采珠人吻了下去!然后她双掌叠加,用力按压溺水者的心脏,然后继续吻他,这套动作持续两分钟之久,那个采珠人就这么苏醒过来了!……我说,教授先生,还是康塞尔,你们能别把嘴张这么大吗?”
“生命之吻!”我说。
尼德兰点点头,说:“回到小艇上时,您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并没有想起这个片段,我只记得是船长和康塞尔救醒了采珠人。
我看了看康塞尔,他正低头思考,一会儿他抬起头说:“我记得当时大家都在问那种救人方式,安卡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心肺复苏法。尼摩船长询问她具体做法,她不肯再开口了,而是躲在先生身后,拿您当盾牌。”
“不得不说,我当时真的很震惊。”尼德兰说,“为了救人她去吻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吻一个黑人!一个穷苦人!”
“那是在给他渡气。”康塞尔纠正道。
“反正差不多,都是要用嘴的。”尼德兰固执地说。
说实话,这个记忆的片段令我惊讶不已,安卡是这么神奇的姑娘吗?心肺复苏法,我在进博物馆工作前曾行医数年,从未听说过此种救人方法。当然,现在也未听说过。(注:现代心肺复苏术诞生于1960年。)难道她的国度有这样的神奇又有效地救人方式吗?
见我沉默不语,康塞尔便继续跟尼德兰聊在鹦鹉螺号上神奇的经历。
“总之,”尼德兰说,“这件事过后,船长对安卡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啊!”
“尼摩船长对安卡一直是一样的态度吧?”康塞尔问。
“康塞尔朋友,您是有多迟钝,刚开始船长很不待见安卡的好吗!”尼德兰嚷嚷道。
“尼摩船长为什么不待见安卡?”我问。这也是我一直都没想起来的事。
“因为安卡刚上船的时候大闹过鹦鹉螺号呀!尼摩船长说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乱跳乱踢,船员们为了抓住她费了一番功夫,大副的眉骨都被她弄伤了!他说她是胡闹地野蛮人。”尼德兰说,“话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跟我一样得了失忆症吗?”
“差不多吧,关于安卡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我说道,心里倒是豁然开朗了,我们被关在仓房里的时候,门外曾传来一阵叫闹,原来是安卡闹出来的。怪不得尼摩船长要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监视着。
尼德兰一脸震惊的望着我们。
“所以我们正在收集关于她的回忆碎片,尼德朋友一定要多帮我们想想啊!”康塞尔温和地说。
我向尼德兰通报了记忆出错的事件,希望他把他能想起来的事全都告诉我,好让我早完成拼图早解脱。
尼德兰有点挠头,毕竟他和我们一样,记忆都变成了碎片。
时间就在他搜肠刮肚的回忆中悄然流逝,可最后除了能想起他和安卡鼓捣各种料理的细节,也想不出什么完整的片段了。
到了下午六点,我们不得不动身去参加餐会。于是我们约定第二天去尼德兰家里做客。
坐上马车的时候康塞尔对我说:“原来这就是尼摩船长不喜欢安卡的真实原因啊,她的确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
尼摩船长认为安卡是不安分子,可她又是我的同伴,如果第一次见船长的时候我没有询问安卡的下落,那她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安卡——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姑娘——怎么让那群身强力壮的船员费很大力才抓到她的?
☆、六
六、林肯岛的居民
这次聚餐活动是博物学者和商界名流之间的有好互动。学术和资金,是相辅相成的,比如说资金是学术研究的前提,学术研究是资金供给的依据。于是学者和商人们互相致意,洽谈甚欢。
我避开众人,到阳台上透气。说实在的,对于我这种只会搞研究写论文的人来说,这样的社交活动应付起来简直难熬。
正当我享受清凉的夜风时,有人来到了阳台,只听他长长呼了口气,似乎也因屋里的气氛透不过气来。
我转过身去,对方也很意外阳台上有人。这是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一身笔挺的西装也掩不住他结实的肌肉。我们点头致意,彼此通报了姓名。
这个人叫赫伯特,是一位地产商。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继承父辈的地产吧,毕竟他是这么的年轻。
“阿龙纳斯先生!”赫伯特朝我伸出手,“认识您很高兴!我读过您的《海底两万里》!”
我猜他的下一句话是,太神奇了!那是真的吗!凡是读过书的人见到我时都这么说。
但是赫伯特说:“尼摩船长真是一位神秘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这倒让我意外了一下。
“看起来您很向往尼摩船长那样的生活。”我笑着回答。
“我也有过一段无拘无束、远离人世的生活,”年轻人说,“虽然很开心,不过我还是向往接触人类社会,尼摩船长也一样。”
52书库推荐浏览: 子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