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只有千年道行,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元神,就算是数万年修为,如此和我对耗下去,只有两败俱伤,难道他不怕神魂俱灭也要压制我吗?
蛛魔一想明白,顿生怯意,就不敢再迟疑,想挟持花千骨元神,归位回到她的神魔之躯内,就算是白子画拼却一身修为,落得个神魂俱灭,对她也只不过是被猛兽咬了一口,伤筋动骨而已,不至于陨落。之后,有得是漫长的时间和无数方法,来慢慢修补,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蛛魔一战即逃,白子画一惊,神色大变。蛛魔若是全身而退,那么小骨的元神被控,定会深受损伤,立即将元神化身为一道光影,将花千骨全身保护起来。
被困囚笼的蛛魔,本无心恋战,如今只好做困兽之斗,疯狂地对白子画撕咬。以一己之力对抗蛛魔只是微弱胜算,再加上保护花千骨,只数息功夫,白子画已应付维艰。
“小骨,醒醒!”
“师父,师父!你.......你不是我师父。”
“小骨别怕!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记住!元神之战,唯用意念,不要有畏惧之心,你一定可以的。”
“那你要去哪儿?”
“小骨,对不起!以后的路,我不能陪你了。”
一声尖啸,蛛魔终于脱困而出,一阵天旋地转后,虚弱得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魔躯方位。白子画再也支撑不住,一声闷哼,拄剑缓缓盘膝坐了下来。
花千骨身躯猛地一震,双眼一一恢复神采,宛如从沉睡中醒来,向着虚弱地蜷曲一旁的蛛魔怒吼道:“小蜘蛛,你欺负我也就罢了,你还敢利用我来作恶!我要杀了你!”
“哼,想杀我,那要看你有没有杀我的本领了。”回应她的,却是蛛魔一阵狂傲的叫嚣。
“可恶!”
以毒攻毒!花千骨灵光一闪,咬破中指,画下密密麻麻灵兽血符,寒芒闪闪,一道道细如发丝血符,不住射向蛛魔。
血符一粘身,蛛魔只感到一丝入骨疼痛,随后砰地炸开,化成一缕青烟,随风而去。可是一道道 ,前赴后继,仿佛无数雨点落下,蛛魔虽然身躯庞大,也经不起一点点凌迟,更何况她也不是个狠绝的角色,骇然失色,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花千骨咬紧苍白的唇,毫不手软,冷笑道:“你怕了,太晚了!”
蛛魔惊慌失措,一边逃窜,一边哀求道:“你的血虽然可以克制我,可我身躯是你千倍不止,流光你的血,也不一定杀得了我,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我既已认你为主,绝不会伤害你的。”
“控制我来作恶,难道不算是伤害我?”花千骨怒极,下手越来越快,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势必要除之后快。
蛛魔近乎绝望地尖声叫道:“灵兽几乎没有机会反噬主人,这是天道,我之所以有机可乘,明明是你自己意乱情迷,宁可沉迷而不愿清醒,我也是好心想成全你们,你们不领情就算了,干吗都来怪我多事。”
“胡说什么!”一下子被说中的心事,花千骨手下一凝,一道血符化了一半,没有及时完成就毁了。
蛛魔见机大叫道:“我的元神已经被伤得七七八八,神躯也毁了大半,没有一万年闭关修炼根本无法恢复。主人,你还是关心关心你师父吧,他快不行了,你赶紧带他回六界去救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他在哪儿?”
猛然惊觉,花千骨扔下奄奄一息的蛛魔,向白子画飞奔过去。扶起白子画虚软无力的身躯,此刻他面白如纸,最后那缕元神气若游丝,绕着花千骨身边旋飞环绕,显然得极是依恋,勾勒出一抹水过无痕的白影,回头向她望了一眼,便随风消散了。
心仿佛被狠狠挖走了一块,花千骨却不觉得痛,只是留下了一片空虚。忍不住泪如雨下,无声地对着半空呢喃:
“不!不要走,我不要你走........你回来,回来!我要你,要你回来!”
第55章 第 55 章
人间夏末秋初,细雨过后凉风习习,长留贪婪殿却暑意不减,殿外水池中荷花已然凋谢,只见接天莲叶无穷碧色,映衬着烈日骄阳下的琉璃金顶,森严肃杀中更添一抹寂寥。
儒尊笙箫默在贪婪殿内坐立不宁,一把折扇左手右手轮流狂扇,看着墙上师尊衍道亲手所书的“心静自然”四个字,苦笑不已。当年,师尊衍道为了告诫师兄魔严戒骄戒躁,特意贪婪殿内设下三伏结界,四季如夏炎炎,却苦了掌门师兄和自己,每次前来议事,都要在酷热中苦熬。
轰隆声中,冰室大门终于开启,世尊魔严低头走了出来。一看他浓眉紧锁,忧心忡忡,笙箫默就心里一揪。
“掌门师兄怎么样了?”
“不好说。”魔严脸色铁青。
笙箫默急得直跺脚,道:“你我师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何必吞吞吐吐。”
魔严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脚下没留神,差点绊了一跤。真气耗尽后,身体近乎虚脱,在冰室内被凝成冰粒的汗珠,一遇暑气便化成水,顺颊如雨而下。笙箫默忙扶他坐下,亲手递了一杯冰茶,帮他打着扇,却也不忘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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