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脸上似乎有泪,不住地流着。男生怎么追怎么哄都不行,最后,竟霸道地将女生推在路灯柱上强吻。
女生初时又踢又打,可那激烈的反抗动作后来却是渐渐消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双臂环住男生的脖子,热烈回应男生霸道的吻。
叶蕊嘴角不自觉地有了笑意。
这样多好,哭和闹,爱和恨,都那么随心随性,都那么肆意张扬。
倒有些像那时的她。
那时追他追得苦了累了痛了,极尽渴望他能哄她一下,只一下就好。
她就能像得了救命仙丹,立刻满血复活。
他不给她爱的回应也无妨,她可以继续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可是,她赖以生存的梅和饼,最后都被他亲手毁灭。
从来从来没有那么痛,那么绝望。
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她再也找不到了坚持的理由。
叶蕊正深陷回忆时,邵亦轩回来,他将手上东西放在后座,又坐进驾驶位,车子继续前行。
叶家没人,她生理期去靳家也会觉得不自在,邵亦轩便将车开来海棠公馆。
车子停到地库,叶蕊致谢。
他沉默不语。
熄火下车,叶蕊伸手,是问他要她车钥匙的意思。
他却是高冷地视而不见,拿了后座的东西,便径自往电梯间走。
出电梯到她门外,都没征询她意见,他毫不见外地直接输密码开她房门。
密码没换,门顺畅打开。
当初,她在生日当晚酩酊大醉,她那么美,时时处处都有男人觊觎,放她一个人在外太过危险,他便送她回家。
房门外问她密码,大醉的她如何都记不起,他试着输入几次,皆是警告。
最后,是他拉了她的手,按过指纹才开了门。
没有宿醉的经验,第二日,酒醒后的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她问了几句,他简单说了事情过程,便告辞要走。
那时,她在主卧门口说出房门六位数的密码时,他人已走至入户玄关处。
远远地隔着,以为他没听到,或者即便听到也不会记很久,可没想到至今他仍没忘。
只听人说他智商极高,记忆力极好,能够过目不忘,过耳不忘,那时不曾体会,今日倒真是见识到了。
可是,今时已非往日,怎能同日而语?
见他开门进来,叶蕊是真的恼了:“我有男朋友!”
他似乎也怒意不轻:“我说了不必强调,我知道!”
“那邵先生请保持距离。”
“你觉得我会对你乱来?”
言毕,邵亦轩不管身后的她言语间是如何制止,进门后,他径自往厨房走。
叶蕊几步上前拉他手臂,要阻止他前行。
可在拉他的过程里,竟将他手上的塑料袋不慎拽到掉落地上。
抬眼瞧着往日净白的小脸,此刻的惨白模样。
他冷声说:“你若不是这幅病怏怏的模样,你想要我留,我都不留。”
深知一时半会儿赶不走他。
而她肚子疼得难受,实在没力气与他争辩,叶蕊径自进主卧卫生间。
映映搬出海棠公馆后,叶蕊一个人很少过来住,进房,翻箱倒柜,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备用卫生用品。
真是恼人。
自主卧出来,打算下楼去买,却见他递来大包东西。
在这亮晃晃的灯光之下,她这才发现这塑料袋里全是女性卫生用品。是她常用的那个品牌,不同规格型号都有。
原来,刚刚路边停车,他下车是为买这些回来。
“谢谢。”
拿了回房,简单清理漱洗过后,叶蕊身体极度不适,便倒床睡觉了。
听到关门声,想是他离开了。
叶蕊并未多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身体极度乏累,可大脑就是如何都停不下,即便睡着,也是不停地做梦,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梦。
梦到一半,忽然就醒。
刚醒不多时,就听到有人敲主卧的门。
他不是离开了吗?
而知道他房门密码的人,只有家里人、映映,还有他,那此时会是谁?
她问:“谁?”
他答:“我。”
“有事?”
“有。”
“进来吧。” 她身上穿着睡裙,盖着轻薄的蚕丝被,全身上下被包裹得极为严实,只露个头出来。
进她房,开了灯。
叶蕊这才看见他一手拿着热水袋,一手端着碗。
他几步走近,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把加热好的热水袋递给她,说:“放在小腹上。”
拿了双人床上另一个枕头来,放在床头,扶她坐起来,将碗递给她,又说:“快喝。”
“不想喝。”一大碗的生姜红糖水,现在不渴不饿,真是半点都喝不下。
“必须喝。”他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转念想到她这两年间很少来海棠公馆住,冰箱都没通电,这里更是要什么没什么。
那这热水袋和生姜红糖,应是他刚刚特意出去买的。
念及此,叶蕊端起碗,强逼自己大口大口喝掉整碗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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