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适之摆摆手,直接说道:“没事,我们这么多人,按着轮就行。今天我第一个守,你守下半夜就成。”他们两个算是这小队伍里面的头了,不能两个一起睡,免得出事无法及时处理。
而相距不远的平原上,黑压压的帐篷几乎不能一眼望遍,来往的士兵中有不少的头发都编织起来,来往的人都抬着不少酒水,带着浓浓的异域风qíng。
被围在中间的一顶大金顶帐篷不住有人进进出出,热闹喧嚣的歌舞声从里面传出,几个衣衫半褪的舞女在帐中翩翩起舞,连站在门口的几个士兵都忍不住看了几眼。
“你们几个在gān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几个士兵都反shexing地站直了身子,有的甚至战战兢兢起来,“瓦达尔将军!”
瓦达尔是个jīng悍的男人,头发被编制成一大股放在身后,身上叮当作响的银环不少,但是走过的地方都无人敢说话。毕竟这位是济农的心腹,又是心狠手辣之人,落到他手上的人的下场惨不忍睹,令他们都不敢得罪。
瓦达尔心里有事,只不过是说了两句就进去了,一进帐门发现里面已经是满室chūn光了。他两眼不见其他东西,直接走到了首座,那个正搂着个半luǒ女子的英俊青年身前。
巴尔斯博罗特望见瓦达尔在身边跪下,顿时无奈地推开了身上的女人,“瓦达尔,你每次来找我的时候能挑个比较正确的时间吗?”都不知道被他打扰过多少次好事了。
瓦达尔冷肃地说道:“坏事从来不会在正确的时间找上我们。济农阁下,那个小皇帝不见了!”
巴尔斯博罗特脸色微变,顿时挥手停下了室内所有人的动作,并让他们全部都退出去。
“塔卡不会骗我的,发生了什么事qíng?”巴尔斯博罗特问道,脸色从刚才的放松完全转变成正经,随手扯过皮子披在身上,光着脚走到了左侧悬挂的地图来。
瓦达尔站在旁边说道:“我们的确是在预定地点发现了车队的踪迹,但是在距离这里三十里地的地方消失了。而下午又下了大雪,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了。”
“塔卡他们被发现了。”巴尔斯博罗特立刻便有了猜测,望着悬挂的地图开始盘算起来,“令将士们做好准备,明日拔营。我就不信,一寸寸搜过去会找不到他们!”
第99章
他们一行人在那个狭小的地方躲了三天, 期间那三个鞑靼人已经苏醒了, 不过除了被审讯的时候,无论何时他们都会被快速打昏, 随时随地都有人会给他们补上一手刀,多次以后他们jīng神已经不太对劲,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焦适之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丝毫作怪的机会。
如果不是试图从他们嘴中掏出一些消息, 焦适之不会留下他们的xing命。
施华倒是没想到, 临到这里了, 他还有做上本职工作的时候。不过靠着折腾这几人, 倒是泄了不少火气, 而且因为是外族人,焦适之默许了他施展的各种手段。
这日清晨, 施华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焦适之面前,神色有些紧张,“刚才马奇听到了隐约的震动声。”焦适之脸色微变, “马蹄声?”
施华点头。
焦适之立刻俯身在地仔细倾听, 许久后站起身来,望着那三个刚被弄醒的俘虏说道:“把他们三个杀了。其他人谨慎点,安抚好各自的马匹,不要发出什么大的动静。”
塔卡眼见着焦适之甚至连让他们开口都顾不上了, 顿时有些着急起来。若是现在就死了,岂不就是亏大了,他可不是为了去见长生天才来这么一趟。其他两人也焦急起来, 他们都会说汉语,听到焦适之的话时,眼里已然浮现出绝望。
他们自然是忠诚汗廷的,但这几日施华在他们身上施展的手段令他们着实有些崩溃,而且频繁地被敲昏对他们造成了颇大的影响,现在头脑都不怎么清醒。
瘦小男人惊恐地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只要你们不杀我!”多日来施华给他的压力,在他拿着刀走向他的时候令他彻底被击溃。塔卡脸色骤变,他原本是想着先抛出一些东西来换取xing命,但是那个蠢货!
焦适之淡淡一瞥,沉声说道:“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要你的命,我也要我们的命。”施华立刻意会,一刀砍下了瘦小男人的头颅。鲜血溅落旁边两人一头一脸,施华不在乎地摸了摸脸上溅到的血滴,走到了辫子头身边。辫子头虽然是他们三人中的首领,但实际上决策大多是塔卡在做,望着刽子手走到面前来,满脸血色令他惊慌失措,失声喊道:“济农带了人马在这里cao练,而且……”
话音未落,他的头颅同样滚落在地,塔卡垂头,喷溅出来的血液顺着他的长发滴落在地,令他整个人láng狈不堪。
焦适之的话语与施华的做派,让塔卡心生恐惧,原本那种要讨价还价的心理也完全消失了。刚才辫子头都已经把隐秘都吐露出来,可还没有说完就被杀了,他们是真的不在乎了!
塔卡咬牙,在绝望中被麻痹的腿脚宛若有了力量,立刻往后一滚,躲开了施华劈下来的刀,一头撞在身后的石块上,额间流出的血液与其他两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满头满脸都是血,他顾不得现在的模样,口中的话语立刻吐露出来,“济农带着鄂尔多斯万户在此,其余两万户也正在往这里赶来,不出半月内必定汇聚,如果你们想活命,别杀我,我可以救你们!”
他的话说得又快又急,令人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施华停下动作扭头看着焦适之,焦适之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塔卡,神色淡漠,“你是鞑靼人,先前又欺骗我等带我们入险境,我怎么可能相信你。”
塔卡望着手握血刀的施华,又望着左边的焦适之,差点没在心里吼出来,到底是谁骗了谁?!自从他发现是右边的男人来审问他们后,塔卡如何不知道他们被欺骗了,这根本就不是明朝皇帝出游!
但是无论如何塔卡都想不明白,焦适之他们如此是为了什么,但是苦于他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根本没有机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如何苦思都想不明白。
“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汗廷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着济农,如果他不能拿出一项功绩来,他将来不可能顺理成章地获得汗位,所以在接到我的消息后,他们以为你们队伍是汉人皇帝的队伍,所以必定整军出动前来。而且原本另外两万户也是要过来这里集合的,所以即便你们躲在这里,可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在确定你们逃不出的qíng况下,你们必定会被找出来的。”
塔卡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眨着酸涩的眼睛说道,他的眼里一片血色,有汗水流入,也有血液溅she,疼得他几乎睁不开,却为了看清眼前两人的脸色而不得不睁开。
焦适之神色莫测,完全看不出现在是什么表qíng,倒是旁边的施华挥了挥刀,暂时把它收了起来,“你倒是说说,我们要怎么离开现在的困境?”他抱手看着塔卡的模样,仿佛在看着一个逗趣儿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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