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东方奇道:“前辈也要去镇子上么?附近最近的.....也颇有些远呢,加上大理这儿山途蜿蜒颠簸,若是没有人带领,只怕很容易迷路,正巧在下也要到镇子里寻医问药,前辈若是不嫌弃,倒不若结伴同行来得好,您说可是?”
东方胜自然抱了他的私心,自己一行人经此一战伤的伤亡的亡,士气更是一蹶不振。这种qíng况下若是再在路途之中碰上追兵刺客,八成便要全军覆没了。
可若是等到大家伙儿伤愈之后再行打算,那么任教主派下的任务更是再无希望,断等不到那个时候。
这时候如果莲蓬愿意加入,可真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算计,莲蓬武功高qiáng,心xing单纯,若是有了他的帮助,那么此行一路便胜算不少啊。
莲蓬有些惊讶他的提议,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果然便是好人有好报,自己帮助了他们,现下便愿意与自己结伴同行了,如此一来,还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弯路。
去了镇子里,再找些车队,沿途玩儿过去,可不是舒慡?
真正双赢。
莲蓬自然没有理由不愿意,于是第二天一早,便随同东方准备一道走。
东方骑在马上,朝着后头仔细计算了一下,已经没有多余的马匹了。
他为难地想了想,还是自己下马,招呼莲蓬:“前辈乘我的这匹吧,我去同顾长安坐。”
莲蓬瞧瞧顾长安□好不夸张地只能以温文秀气来形容的瘦马,觉得有些不忍,摇头道:“不必,我自己有坐骑。”
他抚抚怀中的小白,轻声问道:“茸茸,这附近可有野马驯鹿什么的吗?寻一匹来带我一程可好?”
白绒绒打了个喷嚏,思索一会儿,跃到地上三两下钻进了丛林。没一会儿,便带了匹通身漆黑的壮马出来。那马没钉掌蹄,眼大耳微,浑身肌ròu劲实,满面桀骜不驯,定是野马无疑。
东方有些警惕地看了马一眼,上前劝道:“前辈还是乘我这匹好了,这马虽说难得,可未经训化,恐怕不识人意,难保不会伤人。”
马儿昂起脑袋朝东方嘶鸣了一声,满眼怒火,又转头去看东方的马,用力打喷了口气。
东方的白马打了个颤,后退一步。
莲蓬板着脸回头骂道:“你再撒野,看我将你大卸八块煮来吃!”
黑马不可置信地歪头紧盯莲蓬,眼里泪汪汪的。
莲蓬哼一声。
东方捏住拳头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笑道:“也不必这样,前辈的马体格看去百中无一,自是难得的良驹,我看它反应也是颇通人xing,至于我的追风,还是我自己保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更,晚上再更一章,先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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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一路上那黑马高昂阔步走在最前方,眉目之间尽显傲气,偏生踱步四平八稳,偶然快跑两步,也是少有颠簸。
白绒绒窝成一团,卧在黑马的头顶上,睡得香甜。
莲蓬暗自揣测这黑马与白绒绒的关系,由于不是家养,马上并无鞍座缰绳,莲蓬只能十分正统坐直身子,好在黑马因着白绒绒的关系,走的十分小心,莲蓬也并不辛苦。
东方带领着一班伤残跟在后头,路途漫漫百无聊赖,一行人便猜测起莲蓬的来历来。
顾长安憧憬地问道:“你们可听闻过大理一带的皇室?”
多半的人都点头表示知道,顾长安自尊心十分受挫,想捞回个面子,便天马行空道:“莲前辈想必便是这神秘的皇族中人!传闻大理皇族世代信佛,一心向善,心xing最为平和谦谨。莲前辈便是如此,他茹素、至于xing子,虽说面上看去严肃了些,可我们这一堆的陌生人,他也说救便救了,且一路包揽下餐宿,可不是自找麻烦么?人家便做的理所当然全无不耐的,他不平和,还有谁平和?”
原先一群汉子们还对他的猜测嗤之以鼻,无奈,顾长安的分析实在是有理有据逻辑分明,大老粗们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顾长安这话说的并不小声,大约也是报了些溜须拍马的打算。
莲蓬自然听见了,他皱起眉回头看了顾长安一眼,目光犀利,冷冽如刀。
顾长安心中一惊,急忙压低嗓子,暗抚胸口压惊喘息。
莲蓬瞧他反应,有些不解,但介于与他们并不熟悉,于是也没好意思问。独自回过头去为了这些夸奖高兴许久。
顾长安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愣。边儿上的熊瞎子伸指捅捅他,提醒道:“那高人是不是生气了?”
顾长安有些担忧地将目光瞥向东方,心神不宁。
若是因为自己没轻没重的话惹怒了这位前辈,那可就真是千古罪人得不偿失了。
东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莲蓬的耳根,放下心来,转头笑道:“无妨,你们大可继续说,前辈想来不会介怀。”
顾长安明白这是叫他继续拍马屁了,也压抑下心头的担忧,清清嗓子迎上身后兄弟们的渴望眼神,继续娓娓道来:“再来便是武功。莲前辈据我目测,再多不过二十出头,能练得一身莫测本领,想来也与传闻中的大兴塔寺藏经阁中的千百部武学秘籍有关。传闻这些武林秘籍,无一不是各门各派费尽全力代代修缮流传下来的高深武学,寻常人能瞧一眼,便是前生造化。况且大兴塔寺乃是大理皇族御庙,想来皇室中人必定进出无忌、来去自如。如此一来,这前辈早早大成一番本领,也便有了依据。”
汉子们信以为真,满目憧憬地跟着点头赞叹,随后看向莲蓬的眼光也不对起来,莫名的便掺杂进了一些瞻仰。
东方抿着唇,当真不想承认这一顿笨蛋是自己的手下。
正说地热火朝天其乐融融,偏生便有不开眼的来送死。
前头的大路上一字排开十来名黑衣劲装刺客,身后背着满满的箭搂,手提弯刀。这弯刀粗略看去便与寻常刀具很是不同,离刀刃不远处便铸了长长的一道凹槽,边沿细刻着弯弯曲曲的梵文,皆以金丝相镀,在日光照耀下,便是一道道令人眼前发晕的光感,衬托着刀壁上的梵文流光溢彩,几乎有种呼之yù出的立体感。
莲蓬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一行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声:“青天白日的,你们做什么穿着夜行衣?”
东方亲眼看见领头的黑衣人摇晃了一下,额头上bī出了薄薄的细汗。
“少说废话!”
出口之声嘶哑沉郁:“我重门历来出新任务,不论白天黑夜,都是一身夜行衣。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杀你们之前,先说个清楚,以免你们冤魂无处申,不必言谢。”
莲蓬听地半懂不懂,只知道他说了不必言谢,想来是做了什么有利于自己一方的事儿。这样想着,乖乖的莲蓬便有些坐不住,扭捏了一会,还是道谢道:“多谢了。”
黑衣人很茫然。
想他十几年重门台柱,杀过的对象不知凡几,几乎数不过来。杀人之前,这一段话也是必然要说出口的,可回应自己的除了恐惧的求饶,多半便是愤恨的谩骂。
如同今天这般道谢的,还真的头一回遇见。
这让他不由地高看莲蓬一眼,这一打量,便觉察出有些不对。
面前骑在高头黑马上的黛衣男子,周身气波流转,恍若水烟逐日、扭曲视线。此人神qíng严谨肃然,周身自成一副高傲凛然姿态,目光坚定凛冽,虽身型瘦弱,然高手姿态,锐不可当。
这绝不是寻常的一流高手。
黑衣人心中暗暗留意,有些警惕地盯着莲蓬的一举一动,以防他随时bào起伤人,嘴上也没闲着:“敢问阁下名号,如何会与这一行人结伴而行?重门从来只杀活儿,阁下若不想与重门结下私怨,还请先行离去,以免在下难做,落得两败俱伤。”
这话可当真是瞎话了。
入了大理边境,还有那个不知道塞外重楼的名号?最最出名的便是这个门派的‘买一赠一’。
通俗些讲,便是买一个人的命,他赠你一双或更多。
你买一家之主的命,重楼门人实在懒怠,不愿踩点,便将一家大小连带房前屋后的猫狗jī鸭一并杀了,送到雇主家中慢慢挑选,着实残bào骇人。
莲蓬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偏头细细想了阵临行前红蝎的提点,从中翻出句话来复述:“孩儿们的xing命,我便保下了。我救他们一会,自该有始有终,等他们出了我的视线,便随你们处置都好。”
这话原本是红蝎为着一窝小蝎子向山上的糊jīng讨饶,如今被莲蓬删删改改,套用到了自个儿的身上,只是不伦不类的很。
黑衣人呼吸拼命想要平稳下来,可面对着莲蓬的威压,实在是艰难,努力喘息了一阵,还是为难地喝了一声:“上!”
一群人捏紧手上的刀刃,疾驰而来,挥手边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每天十二点睡七点上班的你伤不起啊!
今天我以乌guī的手速码出了两篇文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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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又隔日了
7、第 7 章
莲蓬怒!
这些人好不讲理,说上便上,也不知应一声。
先前那黑衣人见他没有动静,以为莲蓬吓傻了,颇觉出气,收刀仰天大笑。
一时间打得昏天暗地飞沙走石。
东方一掌震开bī近的刺客,抢过刺客手上的刀刃,扭身一掷,瞬间穿透一个跃身而起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小人,余光瞟到莲蓬居然还是保持着昂首端坐的姿势没有动静,登时心急。
“前辈!!前辈您别坐着了!快下来打啊!!”
说罢,东方连听莲蓬说话的时间也没有,转身又厮杀起来。
莲蓬扭头看他,冶艳的鲜血在空中飞溅,偶然有一两滴喷溅道东方雪白的衣袍上,袍脚随着不断的奔跑上下翻飞舞动,恍若红梅盛开,妖娆美艳。
莲蓬感觉胸口一阵心悸,有些莫名的抬手抚上心头,歪着脑袋不知如何自处。
“让我收了你这条命!!!”
脑后忽然有嘶哑沉郁的吼叫炸响,莲蓬一个心惊,立马回头同时以手刀劈去。
黑衣人心中狂喜。这傻蛋打架时还风花雪月呢!歪着头看另一个小子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是不是有断袖之癖,白瞎了一身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