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凤浅歌连忙转头去看他背后,要是伤口裂开渗出血来就是个麻烦事了。
修涯瞧着她紧张的面色,抿唇一笑:“又心疼了?”
凤浅歌见他还有力气说这话,面色一沉,明明都是个大男人了偏偏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每次一道出行,他总是这样牵着她的手不放,挣脱不得就只能任由她牵着。
心疼?
他的伤是为她而受,那只是她理所当然的关心而已。
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马车行了得并不快,一个半时辰的路,走了两个时辰才赶到霁月别宫。
马车一停,应公公便上前挑开车帘:“修将军,修夫人,到了。”
二人方一下马车,便闻得背后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宁公公出声道:“见过四殿下,十二殿下。”
凤浅歌手上的温度瞬间转为冰凉,一时之间脚下竟无力再迈出一步。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罪轻罚(二更)
修涯感觉到手心瞬间冰凉的温度,心头一颤抖,侧目望向身旁神色怔然的女子。
萧天痕看到两人,便大步上前道:“听说你被掳了,有没有伤着啊,你不知道四哥……”
萧飏一道冷厉的目光扫向,萧天痕乖乖地闭上嘴,心中暗自不平,四哥说是不关心,gān嘛偷偷让玄成派人去查他们的消息。
修涯侧头望向一身锦衣如雪的男子,面上一如往昔的温和笑意:“四殿下不是回汴京了吗?”
渴萧飏面目冷然,并未打算回话,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他们jiāo握的双手。
“父皇和太后传旨让过来的,要不谁吃饱了撑着跑回来!”萧天痕不满地抱怨道,害得他午觉都睡不安稳。
凤浅歌一敛心神,抬眸便触上萧飏眼中冰冷而深沉的目光,刹那胶着间便各自别开了眼。修涯眸光微动,侧头淡然一笑:“走吧。”
接应公公和宁公公都是明白人,岂会不明白这几人之间的纠葛,宁公公笑着上前道:“四殿下,十二殿下也请吧。”
修涯牵着凤浅歌随应公公走在前言,宁公公与萧飏,萧天痕一道稍落后一段。
“他倒好大的面子,宁公公和应公公两人一道才把人请了回来,还有心乘马车游山玩水呢?”萧天痕望着前方修涯的背影冷声哼道。
宁公公无奈一笑,出声答道:“十二殿下错怪修将军了,修将军受了重伤,马车是修夫人吩咐备下的。”
萧飏微一怔,薄唇微微抿唇冷锐的线条。
宁公公心中暗自思忖,一人单枪匹马就把青木堂那么多高手灭了,若不是因为修夫人,他也定然可以全身而退的。将来若真是到万不利己,他的这个软肋倒是能用,只是……
宁公公目光朝萧飏扫了一眼,这是卫国将军府的软肋,同样……也是九章亲王府的软肋,虽然王爷面上波澜不惊,自一到别宫外,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修夫人身上。
四殿下一向冷静自持,却偏偏为一个女子绊住了脚步。如今眼看她是已经站在了将军府的一边,太后是一心要将四殿下扶上帝位,而要成为一代帝王,便不能有软肋,不能留给敌人威胁自己的机会,可是如今……凤三小姐眼看着已经站在将军府一边,将来两府相争,四殿下若再念及旧qíng,只怕……
萧天痕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要是四哥去哪还轮得着他英雄救美的份,也不知道四哥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这回竟然忍住不出手了。
澄月殿,苍月帝与太后正襟而座,面色冷沉。
修涯牵着凤浅歌二人一道进殿,望着高座之苍月帝与夜太后面色微怒,二人倒是不紧不慢。修涯一如往昔地步到高座之下,神色淡定:“臣叩见皇上万岁,太后千岁,臣擅离职首请皇上和太后降罪。”语气不卑不亢,神色之间哪有丝毫知罪之意。
凤浅歌上前道,淡声道:“禀皇上,太后,一切因浅歌而起,若论罪就连浅哥一起吧。”
站在殿门口锦衣胜雪的男子不由一震,薄唇勾起一抹冷讽的笑意。举步入殿,未行礼也未开口,只是默然站在一旁。
太后凤眸中一片冷寒,打量着下面的两人,听得宁公公近前耳语禀报之后,面色微缓:“修将军伤得如何?”
“多谢太后关心,臣无碍。”修涯淡声回道。她该庆幸鬼域的其他人撤离了,否则她损失的就不是一个青木堂了,今日不除总有一日,他会让夜家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殿下之人心下都明了掳走凤浅歌的是沧江鬼域的青木堂,而鬼域是夜家的,他们也都知道,只是都不拿到台面上说而已。
苍月帝开口:“修爱卿虽事出有因,但此番擅离职守关系朕与太后,还有封国使团的安危,虽未出大事,但朕不得不治其罪责,卫国将军府封号保留,不再享有王候待遇,兵部之事jiāo由亲王府处理,修爱卿在府中思过修养吧。”
萧天痕一听便不可置信地望向方才下令的苍月帝,一个将军放着皇帝和太后的安危不顾,要放在别国早就抄家灭族了,在这里竟然就罚他免职闭门思过?
他yù上前反驳却被萧飏一道锐利的目光制止,郁闷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这样的结果是除萧天痕之外所有人意料之中的,现在的将军府已经超乎他们的预料,谁也不敢冒然出手去动它。
“修夫人受惊了,萧天痕带修夫人下去休息。”太后面带笑意开口言道。言下之意,是要支开他们,有事相商。
“浅歌告退。”凤浅歌微一欠身,转身朝着殿外而去。
萧天痕怔愣片刻也乖乖从澄月殿退了出来,紧追几步,道:“凤浅歌,你站住!”
凤浅歌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来人:“十二殿下有何指教?”她有事要办,没时间跟他消磨。
“你跟四哥怎么回事?”本以为在书斋见过,二人关系会好转一点,结果却是越闹越僵,现在好了,见了面都把对方当空气。
凤浅歌微一怔,面色平静无波:“十二殿下……?”
“行了行了。”萧天痕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别跟我涨口闭口的十二殿下,你不嫌烦,我听着都烦。”
凤浅歌gān脆闭嘴不再说话,举步朝别宫外而去。
萧天痕化成尾巴一只跟在其后:“那天在书斋你们到底怎么了,要是放在以前去救你的绝对是四哥,这回竟然忍着没去,你们又吵架了?”这回吵得好像是凶了点,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岌岌可危,还吵什么啊!
“没有。”凤浅歌淡声回道“你问完了吗?我还有事……”
萧天痕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眼前的人,双手抱胸:“你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四哥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你也事事藏在心里,你们有什么事就不能摊开了来说吗?都闷在心里,谁会知道对方想什么?”估计她那一身的病就是那么憋出来的,两个闷葫芦凑在一块,只有他一个人在gān着急。
凤浅歌眸光微变,压下心头狂涌的思绪,绕过挡在身前的萧天痕快步朝别宫外而去。
出了别宫大门,候在宫外的琉香一行人便迎了上来。
“小姐,皇上和太后怎么……”琉香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修将军抗旨数道,会不会被苍月帝打入天牢?
凤浅歌一语不发,翻身上马,琉香面色微惊:“小姐,你去哪?”
“普陀寺。”凤浅歌淡声回道,话音一落狠狠扬鞭,坐下马儿便扬蹄狂奔而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镇魂珠之秘(三更)
huáng昏日落,彩霞漫天,暮鼓之声在幽静的山林回dàng。
天色渐晚,上山礼佛的人都已经下了山,山道之上人影稀少。普陀寺山下,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愈来愈近,到了千步阶下,凤浅歌翻身下马,将缰绳jiāo给看马的小和尚,望着千步阶之上的庄严山门,深深吸了吸气,举步踏阶而上。
禅院清幽,身披袈裟的白须老僧一脸平静地煮茶,望了望天边的落日,起手将面前的杯子斟好茶,手中的茶壶方一放下,急促的脚步之声已经进入院内,凤浅歌望着端坐蒲团之上的白须老僧,一时心cháo起伏。
无尘方丈笑容祥和:“修夫人这回来得倒挺准时。”
渴凤浅歌微一怔,蹙着眉大步上前,在他面前落座:“你知道我要来?”
无尘方丈双手合十,而后微一探手道:“修夫人,请。”
凤浅歌低眉望向面前的茶,连茶都备好了,他倒是手脚快,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温茶味都刚刚好,秀眉微扬,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出家人。”无尘方丈回道,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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