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动着的声音。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无法形容。他只知道,那个女孩,是他想要的。为此,他可以倾尽所有。
可是很明显,她与太子的关系及其亲密,在他的面前,她甚至没有丝毫的男女大防,好似他们本就应该那般和谐的相处着。他贵为一国储君,天底下除了帝后,怕是也只有她会那么毫无顾忌的喊着他的名,他的字了吧!
皇帝舅舅要他效忠太子,他真的要为了她与太子为敌么?
这个问题,他需要好好的思虑一番才成。
却不曾想,就那么片刻的踌躇,他就与她失之jiāo臂了。
领着骁骑营,他时常要出京完成一些不为人知的重要的任务,有时是几日便返,有时,却要耗费一年半载。领了一次新的任务,他离开京城,在这期间,深深的思念几乎磨灭他坚韧不屈的意志,他才知道,自己渴望她的程度,究竟有多深。
他说服自己道,太子有妻有子,不能全心的待她,他却可以。虽然嫁给他会失去皇宫的奢华生活以及至高的权势地位,但是以他的能力和安乐侯的爵位,同样可以给他奢华的生活,高贵的地位。最重要的是,嫁给他,不必面对后宫的争斗,她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将她捧在手心儿里疼爱的白太傅和师兄白澈,想必也更乐意她过这样简单幸福的生活吧!
所以,他定下决心,返京之后便要面见太子,将此qíng此心托盘而出,竭尽全力的将她争取过来。
却不想,回到京城之后,迎接他的,却是她与新科状元定亲,而且即将成婚的消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婚姻,是她自己亲自去求来的。
他甚至亲眼看见,她收起昔日的张扬和肆意,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角度,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努力的讨好他。而那个男人,对她的剃度简直可以说是不屑一顾。
偶尔被缠的不耐烦了,眼神落在她身上,流出来的神qíng,却全然是夹杂着厌恶的算计。
他怒中火烧,恨不能将之杀之而后快。可她亦步亦趋的跟随讨好,被呵斥了之后还呐呐道歉,眼巴巴的乞求着怜惜的样子,好似一盆冰冷的凉水,生生的将他泼醒了。
他很想去问问她因何会看上一个这样的男人,想抓住她,将她摇醒,让她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他甚至于悄悄的深夜拜会白太傅,将他观察了解到的一切说给他听,期望他能够劝回她。
可是最后,白太傅却只将她送去庵堂祭母,根本没有别的动作。
他想不通,以溺爱女儿闻名于整个京城的白太傅,为何要如此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飞蛾扑火般的投入火坑,代价还是她一辈子的幸福?难道他以往对她的疼爱,全然是表象吗?
他察觉到一丝yīn谋的味道,想要告诫她,所以,他单人一骑,悄然前往玄慈观。却在半山腰上,便碰见了急着赶回京城,却惊马险些丧命的她。
她为了嫁给那个男人,竟然如此迫切的想要赶回京城,连安全都不顾忌,狭窄险峻的山路上,也敢如此快马前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许是前世作恶太甚,今生必要遭受所有困苦。
从小到大,凡他渴望的,从来都得不到。
这一次,也是他的奢念罢了。
不再qiáng求不属于他的东西,出手救下她之后,他甚至连询问她受伤与否都没有,便决然而去。
回到营中,酣然一醉,期望借此将她忘怀。
然而第二日,他便得知,她摔断了胳膊,原本定好的婚礼,取消了。他忽视了自己心疼之余,突然涌上来的点点欣喜,告诉自己,不过是延期而已,她迟早还是要嫁给那人的。
可是只这么一想,他的心就忍不住泛起一丝涩涩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肖肃前世今生相同的经历,接下来会分为肖肃番外二和肖肃番外三,来写他今生和前世不同的际遇。
准备了十多个番外,每个都写了一千多字就写不下去,感觉好痛苦。
容我慢慢来吧!
新文的想法都已经qiáng制的压了下去,我一定要把番外和失贞憋完了再开新坑!亲们,请支持我,也请纵容我些许吧!
☆、肖肃番外二
肖肃统领整个骁骑营,兼职为皇帝监察百官,暗中行一些不能明言的事qíng,那是日日都不得闲的,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伤chūn悲秋。便是祭奠自己逝去的那一份短暂的爱恋,也不过只买醉一晚而已。
之后的日子,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伤痛,内里qiáng压下去再多的不甘,也不过只是间或的神伤片刻罢了。
倒是不知何时竟然看穿了他心思的太子,相处之时,总是仿若不经意一般,屡屡提及或者引导着师兄说起尚在养伤的她,叫他既觉痛苦万分,又忍不住伸长了耳朵,舍不得错过她半点消息。
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征战沙场时是何等的豪气万千,不料如今竟会栽在这样一个刁蛮却又出奇可人的姑娘身上。
也许这就如太子所言那般,她,可不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么!
他肖肃栽了,还栽得粉身碎骨。
那可恶的女人,竟是根本看不到他的好,满心满眼里就只装着那么个用温柔掩藏算计的小人,为之掏心掏肺,把自己放到尘埃里,卑微的百般讨好着。
除了一点点所谓的文采,他还有什么值得她如此?
若她真的那么看中文采,这天底下多的是文采斐然的酸腐,她爱的过来么?
打从心底里,肖肃绝对不承认自己比袁茂林差,可偏偏他却不得不承认,在白清的心中,二人的地位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样的认知,让他所有的豪qíng都顿时烟消云散。
他再好有什么用呢?她根本完全看不到。
她就快要成婚了,将来即便再有碰面的机会,他还得称她一声“袁夫人”!
袁夫人!
肖肃讽刺的笑,在心里跟自己发誓:自此,再不相见!
就在他暗暗发誓的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告御状,引爆了轰动朝堂内外的“江南贿案”,临急受命,他须得立刻离开京城,前往江南,处理此事。
临行之前,师兄白澈竟然突兀的提出一事要他帮忙,原来袁茂林那厮在原籍竟已娶妻生子。如今行这抛弃糟糠,停妻再娶之事,加上之前白清对其的百般讨好,又求得陛下圣旨赐婚,细细想来,竟是在此事中将他自己全部摘得gāngān净净。
若是将来事qíng爆发开来,人们回想起当日之事,定会认为此事乃是白清以其父之势qiáng压对方,恃qiáng凌弱,而他人微示弱,不得已而屈从。若届时他再哭诉一番,污蔑白家拿他妻儿威胁,他为护妻儿安全,才委屈自己。不但可以得到糟糠之妻的谅解,还能够得到大众的同qíng。
把白清的心xing和白家人以及皇家人对白清的宠爱全部算计了进去,凭他一个出身乡村又初来乍到的小小举人,能够短时间内谋划并实施得如此天衣无fèng,此人心计着实了得。
看来他们这些人的确是小看了他,若非所谓的“白夫人托梦”叫白清警醒,恐怕所有人都还以为已经将他掌控手中,可以送给白清当个玩物,却没想到大家全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肖肃的愤怒不可谓不qiáng,那一瞬,剧烈的杀意甚至掩盖了他听到她想退婚之后的欣喜。若非理智残存,不忍她陷入是非之中不可自拔,怕是他真的会冲出去,将那厮碎尸万段,然后丢出去喂狗。
可他没想到,不单单是他,连她,也恨不得将之除之而后快。
他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qíng,所谓的“托梦”一事,绝不可信。可师兄都问不出来的真相,恐怕穷他一生,也不一定能够找出真相来。
但是无论如何,此事他cha手cha定了,还她自由之后,他一定要将她娶回家,决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知道她害怕他,打从心底里对他这个传说中的“活阎王”感到恐惧。想要娶到她,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
可是再难,他也绝不会再轻言放弃。
她,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这么渴望能够相伴一生的女子。
临走之前,他内心深处,竟然抑制不住的渴望听到她一句送别,一声叮咛。
可到底还是没能相见,她告知她兄长关于他一句“死于姓来或赖的人与江湖人勾结”的莫名警示,差点没引动骁骑营一场大动-dàng。
他手下有八大校尉,人称“骁骑八雄”。他们个个都是当年跟着他在边关战场上出生入死一起打拼过来的,全部都是过命的jiāoqíng,对他而言,那是丝毫不亚于亲兄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中的谁会背叛他,会投靠别人来置他于死地。尤其是曾为他挡过刀,他也曾三番两次从死亡边缘上将之救回来的来旭进,是这八人之中他最为信任,甚至于是可以以命相托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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