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丝毫不以为意,捋了丝头发在指尖缠绕,忽上忽下的,直叫人看了心烦意乱。
陈逸鑫只好低下头,继续看那双做工jīng良的高跟鞋。浅浅的脚背上,丝袜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着,女人的小腿细滑笔直,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记得念书那会儿她就对裙子qíng有独钟。可惜校服设计保守,只能趁每次放假约会时,变着花样地打扮。其实无论穿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区别。青chūn期的yù望太过浓烈,不懂得怎么掩藏qíng绪,更不懂得怎么压抑yù望。但凡逮着机会都要吃个饱,将那细长腿盘在自己腰上,狠狠收拾一番才肯让人下地……已经许久未曾经历过qíng事的陈逸鑫不敢抬头,他甚至不敢动,唯恐被这绮念引发的生理反应bào露。
于是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小脚绕着圈靠过来,一点点侵在他的腿侧,顺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肌ròu,缓慢游弋。像条吐着信子的蛇,似有意似无意地贴近。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甜品店里,伴随着浓稠的香甜味道,将陈逸鑫的所有理智搅成了浆糊。
“喂,”她依然看向窗外,目光澄清如旧,桌下进行着小动作的,仿佛是另一个人,“你那‘女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清了清喉咙,男人依然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却只得硬着头皮作答:“没有,我当时故意气你的。”
“幼稚。”尽管脸上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qíng,沈蔓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微扬:“现在呢?”
“……没有。”
“老婆?孩子?前妻?未婚妻?”
陈逸鑫咬咬牙,懊恼道:“没有,都没有。”
恶作剧成功的某人笑起来,终于将视线从外国语学校的大门处调转过来,偏着脑袋问:“喂,待会儿忙不忙?”
陈逸鑫皱着眉头,哑哑地回了句:“gān嘛?”
沈蔓轻舔嘴唇,不再看他。
喝完奶茶,两人把电瓶车留在马路对面,走过了斑马线。
女人像只狡黠的兔子,轻轻推开门卫室的大门,巧笑焉兮地解释自己是校友,路过母校有些怀念,问能否行个方便,让他们去校园里转转。
进退有礼的尺度,气质不凡的装束,本身就有了足够的说服力。眼见着学校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陈逸鑫恍惚又回到了多年前,两人都还是同学的时候,似乎也总是这样的场景,女孩独当一面地走在前头,他只能望着那背影渐行渐远,没有任何挽留、牵绊的能力,除了奋力追逐、迎合,根本别无他法。
“傻愣着gān什么?进来啊。”她站在校门里招手,笑起来依稀还是当年那副摸样。
陈逸鑫叹了口气,抬腿跨过了门槛。
尽管衣着外形不甚般配,走在曾经共同经历过的校园里,感觉还是亲近了不少。事实上,高中毕业后陈逸鑫再也没有回过伤心地。没想到,如今故地重游,身边还是同样的人。只是他也晓得,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想起刚才桌下的一番撩拨,他又开始心辕马意,尽管没有期待,还是禁不住猜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可以,如果一定要,他想,也不是不行。反正理由都已经找好了,最后一次见面,不是吗?
故地重游VS命中注定
很多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承认,无论对人还是对己。
那天和沈蔓在曾经的高中校园里转了转,熟悉的风景勾起共同的回忆,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很久。陈逸鑫甚至忘记了之前的绮念,单纯地沉浸在感怀的qíng绪中。
这些年太寂寞,寂寞到已经忘记有人陪伴的滋味。
她不止是脑海中滤不掉的人、成长道路上过不去的坎,更是曾与自己分享过喜怒哀乐,经历过高中三年的朋友。
说起各科老师的怪癖、诸多同学的糗事,分别的六年零九十七天似乎隔阂不再,剩下的只是对青chūn过往的眷恋与不舍。
若论jiāo际手腕和让人舒服的沟通方法,如今的她比郑宇轩都更胜一筹。
“你怎么gān上这一行的?”大笑过后,两人并肩坐在cao场的单杠上,沈蔓用膝盖抵了抵他,语气颇为随意地问道。
陈逸鑫望着远处的校舍,最终选择实话实说:“大学四年浑浑噩噩的,没怎么好好念书,毕业时高不成低不就,只能靠出卖体力吃饭了。”
她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劝慰之语,反而轻蔑地撇撇嘴:“什么逻辑……不念书就不能找好工作了?我大学都没毕业,如今还不是好好的?”
这下轮到陈逸鑫吃惊了:“没毕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他不禁再次打量着沈蔓的衣着,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这一套下来,至少五位数,如果算上皮包配件,六位数都有可能。
“四年前吧。”涂着丹寇的指甲细长光滑,扶在单杠上稍稍有些不得力,沈蔓就手撑住了他的肩膀,人也坐近了些,“学校那边出了点事,gān脆就回Q市了。”
顾不得肩头的灼热,陈逸鑫在心底算了算:四年前正是梁志一pào而红的时候。想来她作为神秘女友的身份曝光后,也受到了不少困扰。
这么想着,他的手心攥得更紧了:梁志这两年踩在娱乐圈的风口làng尖,每一步发展都如有神助,一线地位牢不可撼。前几天报纸上还说,与其合作密切的娱乐公司即将上市,身为大股东的梁志身家过亿指日可待。
久未上网,陈逸鑫不确定如今的舆论风向。当年的绯闻越传越没谱,把黑帮仇杀、大学生被包养什么的统统揉成一团,还有不少知qíng人现身说法,彻底搅混了一潭水。他只记得梁志后来趁势上位,闭口不谈感qíng。好事者有各种猜测,却离事实真相越来越远。
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中洲已然成为新兴娱乐产业基地,各路明星都开始以之为据点发展演艺事业,梁志也不例外。沈蔓说她四年前已经离开帝都、回到Q市,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已经和梁志分手了?
毕竟后来无人再提起那段绯闻,曾经甚嚣尘上的一段过去就这样被遗忘,怎么看怎么不正常。陈逸鑫没敢明说,只是就势把话题转移到沈蔓身上:“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也跑到专利局那边去了?”
她笑了,仿佛想起什么有趣的事qíng,目光狡黠:“我……在一家专利公司工作,就是靠收购和转卖专利赚钱的,经常往那边跑。”
思维模拟技术取得突破后,互联网企业纷纷转型。尽管该技术实际投入应用尚待时日,也没有太成熟的商业模式,但各家公司仍然像赌博似的,将有限的资源投入到各种项目开发中。以求日后技术成熟了,能够先人一步,积极参与竞争。
正因如此,这几年的专利转让市场也特别红火。稍微有点实用价值的技术都会受到追捧,转让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大量游资的涌入创造了繁荣的假象,倒买倒卖赚取差价反而比实际开发者所得的回报更多。在此背景下,各类专利公司应运而生,并趁机发展壮大。
替郑宇轩和联高科技跑腿的这段日子里,陈逸鑫不再与世隔绝,又加上他天资聪颖,很快便了解到诸多业内潜规则。只因为自己对赚钱不感兴趣,因此也就没有投入过多jīng力。
从沈蔓如今的打扮就能看出其高人一等的身份,很符合专利转让公司站在风口的行qíng。陈逸鑫点点头,追问道:“哪家公司?”
“信程。”
他愈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信程是一家国际专利管理公司,活跃在思维模拟技术的最前沿,以投资目光稳、准、狠着称业内。因为是私募股本,其资本结构和幕后控制人并不为外界所知。但信程的员工待遇出了名的高,如果沈蔓真是从四年前开始供职,确实负担得起优渥的生活。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工装,男人突然很想抽根烟,但当着她的面,这些陋习自然会被小心地隐藏起来。
长腿一伸,陈逸鑫从单杠上跳下。正要回头扶对方,却感觉颈项被人揽住,沈蔓像条滑腻的鱼,缓慢地紧贴着男人僵直的背脊回到地面,末了不忘冲他耳后chuī口气:“谢啦。”
下身涨得发疼,如果不是抱着快递包、遮着丑,陈逸鑫恐怕自己连路都走不动。
所以,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受害者愤恨地想。
只见她退开两步,眼含笑意地打量着自己,像个眼睁睁看着猎物走进陷阱的猎人,目光中尽是jian计得逞的神qíng。
许久未经qíng事,陈逸鑫却依然产生了将其就地正法的冲动。
曾几何时,校园中初尝禁果的男女也曾在这避人耳目处,遮遮掩掩地互相抚慰。那时候的她,是一片无法逾越的天空,占据了少年的全部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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