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把手抚上了李净之的肩膀,
"我想留下你的人,留下你的心,你说,可不可以呢?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呢?"
把李净之拉下来,在他唇上轻轻一扫,如蜻蜓点水一般,再放开手。
嘴角勾起,笑意盈盈,眼中却闪过浓浓的杀意,寒意,和恨意。
很快,很快的闪过。
李净之没有忽略这道目光,心中一凛,心事百转千回:
"怎么回事?我看错了吗?怎么可以一边软语温存,一边恨意连绵?"
再看看眼前人,柔qíng似水,笑靥如花,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错觉吗?"
在心中一再的追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转移话题了,
"玉儿,你看起来好象有一点不大高兴,出了什么事了吗?"
等不到答案,南宫玉的神色一黯,看得李净之心中一震,不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真的出事了?"
南宫玉沉默了一会儿,再展笑靥:
"是有一件事,不过是小事。"
他无意识的挥挥手上的信笺:
"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一个对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无论他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的人,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我在想,我要不要原谅他。留留,"
南宫玉加重了语气,嫣然一笑:
"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他吗?留留?"
"那么深奥啊。"
李净之哑然失笑:
"不要叫我留留了。我的名字叫净之,你唤我净之可好?"
"净之?"
南宫玉默念了一次,点点头,
"好名字,我喜欢,那么,净之,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对于什么事qíng都不太了解的李净之想了一下,
"就就事论事而言,玉儿,我觉得你应该给那个人一次机会。你不要太快下判断。有一些事qíng,一旦发生了,就不可能走回头路的。所以无论是什么事,留一丝余地都是好的。说不定,那个人也是有苦衷的。"
南宫玉若有所思,又看了李净之一眼:
"给他一次机会?"
沉默了好久,微微点头,淡淡的道:
"也罢,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让我自己也有一次机会。"
后面那一句,声音低不可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南宫玉伸手从怀中扯出一方丝帕,把那一叠信笺小心的包好,又扯下系发用的丝带,把那包东西仔仔细细的绑好,最后还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把这包东西扔到了地上,看着它,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诗茗"
树后转出了一一个人,垂手而立。
李净之认出他就是昨夜里一直跟着南宫玉的那个小厮。
"把它放好。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看见它。"
诗茗把东西捡起来就退下了。
李净之忍不住凑了上去,拉开他散乱的秀发,吻上那娇艳yù滴的红唇:
"玉儿,我发现,你刚刚低着头,认真做事时候的表qíng好可爱~~~"
双唇辗转反侧,留恋不止。
南宫玉一边回应,一边把双手绕了上去。
一手揽住了腰,另一只手摸到了他腰间的玉佩。
"净之,答应我,好好的留着这块玉,可好?"
"那是当然的了。这玉,是玉儿给我的呀。~~~"
唇齿不清的应道,一双手也开始对怀中人上下其手。正在意乱qíng谜的时候,南宫玉闷哼了一声:
"疼~~"
李净之一惊,清醒过来,所有qíngyù不翼而飞,赶快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该死,竟然忘了你的身体~~~"
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来了:
"玉儿,昨夜,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南宫玉脸上的红晕才刚刚散开,立即又红了起来。
"你~~~你是我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
声音几不可闻。
李净之还是听到了,心中一痛,抱住了他,碎吻自上而下。
"玉儿,你如此待我,我,我~~~。昨夜,一定很痛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是为了昨晚的事吗?
不,不对,还是为了,为了~~~~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任何对怀中人说起,也不知道该任何说出口。
南宫玉微微一笑,回吻上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唇。
轻轻地,柔柔地,细细地。
"没有关系。真的。如果是净之的话,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忽然想起了什么,南宫玉气喘吁吁的推开李净之:
"好了好了。客人们也差不多要到了,你先过去吧,我要重新梳洗后才可以见人。"
李净之吃了一惊:
"你请了客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为君持酒劝斜阳
"请她们?怎么可能。"
南宫玉摇摇头,好象有一丝无奈:
"那几个女人,一逮住机会,还不马上杀过来才怪。"
女人?
"谁呀?"
会让南宫玉无奈的人,说不好奇,就是在欺骗自己了。
"盼盼,非烟,如是,还有绿蔻。"
声音闷闷地。不过这几个名字好熟呀。
想一想,盼盼,非烟,如是,不就是去年的"品茗花会"的梅美人,兰美人,jú美人吗?
每年的"品茗花会"都会公选出三大美人,经过棋,琴,书。画的各项考验后。分别称为梅美人,兰美人,jú美人。
去年的三个美人皆出自洛城倚红院,让倚红院声名大噪,一夜之间出尽风头,艳名冠绝天下,让天下才子,不胜心向往之。
至于那个绿蔻,应该是今年选出的美人吧?
"去年不是出了三个美人吗?今年怎么只有一个呢?"
"如今的倚红院,天下会有不知道的人吗?何苦去出那个风头?树大招风,我虽不怕,可也懒得花那份心思。"
"难道说,倚红院是你亲自打理的?"
李净之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了。倚红院是独立的,游离于南宫世家的之外的。南宫世家的名号不过拿来替她们挡一些风雨罢了。"
南宫玉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弹弹手指:
"倚红院不过是我无聊时弄出来解闷的玩意,不值什么。"
李净之只有点点头长叹的份了。
世上会有把开青楼当成消遣,却开成天下第一楼的人吗?
难怪三年之内,南宫世家可以从一个普通的世代52书库,变成手握整个大金皇朝经济命脉的天下第一豪门。
宴设燕子楼。
李净之跟着小丫鬟穿过几个院落,走进竹林,便看见房屋的房檐下站满了侍女丫鬟。
一看见李净之过来,纷纷拜倒在地……
李净之随意的点点头,走近门口,只见厅内正面摆着两张主位,地下左右各摆两个座位,四个淡妆丽人正聚在中间切切私语,笑声不绝。
盼盼,如是,非烟,昨天夜里在"品茗花会"上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此刻相见,李净之却有些不敢相认。
昨夜的珠光宝气,明艳bī人,到现在的娥眉淡扫。不描铅华,转变如此之大,李净之真真吃了一惊。
忽然想起南宫玉的房间,一楞。她们都是深晓南宫玉不喜奢华的个xing,才如此装扮而来的吗?
看见李净之走进来,四人一齐收声,四双妙目同时盈盈向他看来。略一打量,四人立即毕恭毕敬的拜倒在地:
"见过主人。"
不是主人就是主子。难道经过昨夜,整个南宫世家的人就把自己视为主人了?不敢相信,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好笑道:
"都起来吧。"
走到上面坐了下来,又问道: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主人呢?"
"为什么?"
身着绿色罗裙的绿蔻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稚气,一看就是毫无心机的样子,心直口快:
"不叫主人,那叫什么?"
如烟等人毕竟年长几岁,见的事多,立即阻止绿蔻再往下说,淡笑到:
"只是一声尊称而已,主人请不要介怀。南宫世家的规矩不多,可都是要遵守的。"
想起南宫玉说过的话,李净之不再坚持:
"罢了。随你们是了。"
绿蔻立即迫不及待的道:
"主人,玉少爷昨夜很忙吗?他都没有来会场呢看我表演呢。"
是抱怨还是撒娇?李净之谔然:
"没有呀。"
脸上不禁飞红,幸亏有丫鬟递上香茗,忙低头喝茶。
绿蔻眼珠一转:
"反正玉少爷也不知何时才到,绿蔻就把昨夜弹的那首曲子给主人弹奏一次。主人说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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