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李净之兴孜勃勃。
昨夜只是有点心烦,离席散步时,遇上了南宫玉,就没有回过会场。可前面看过的表演中,也不乏佳作。她既然能当选,想必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下人们立即进来摆放好古琴。
盼盼等人相视而笑,皆用溺爱的目光看着绿蔻兴奋的样子,不禁摇头。
绿蔻坐好。玉指纤纤,一阵轻挑慢捻后,朱唇微启,唱道: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毫奢。 重湖叠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一曲终了,李净之也不禁大力鼓掌,赞道:
"好,好一共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非我太平盛世,不可想象此图此景。"
绿蔻心花怒放,雀跃不已。
盼盼忍不住笑道:
"这会子那么得意,想当初玉少爷可足足教了你一个月。累得少爷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教你新曲了。"
绿蔻嘟起了嘴:"如是姐,非烟姐,盼盼姐老是欺负我,你们也不帮我。"
李净之讶然:
"这词曲是玉儿~~~少爷教你们的?"(呵呵,转得好硬呢),
"那当然了。不过,少爷不许我们把他教的词曲传给外人听。去年如果不是为了打响倚红院的名声,外人才不可能听得到呢。"
李净之回想起昨夜初相逢时,自己就是被南宫玉的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打动了心,出言相唤,此时此刻才会坐在这里,点头道:
"好词,好文才。"
"真有那么好吗?我可不觉得。"
一抬头,南宫玉华冠丽服的从内堂走出来,坐到主位上了。神色淡淡的。
盼盼,如烟等人忙上来见礼:
"见过玉少爷。"
南宫玉似笑非笑:
"今天怎么如此多礼?往日你们可不是这样的。起来吧。"
门外的丫鬟们见他出现,便纷纷进来伺候。
如烟等人归坐后,便开始上菜,斟酒。
南宫玉看看绿蔻:
"慊受益,满招损,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绿蔻不敢再笑,低头应道:
"绿蔻知道了。今后一定铭记于心。"
南宫玉再转向另外三人,柔声道:
"非烟,盼盼,如是,你们三个都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盼盼指指绿蔻,未言先笑:
"这个小家伙开心得要发疯了。一直闹着要来向少爷讨赏,我们都拗不过她,加上很久没有见过少爷了,我们就一起来了。"
南宫玉的眉头微皱:
"傻丫头,虚名而已,竟乐成这个样子?还想要讨赏?"
一笑,眼波流动,有意无意的看一眼李净之。
"不过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心qíng不错,这样吧,只要今晚,你们四人如果可以把你们的主人灌醉,我就每人教一首新曲好不好?"
四人喜出望外,眉开眼笑。
绿蔻第一个跳了起来:
"只要灌醉,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
"那是自然了。只要他醉了,你们就可以讨赏。"
温柔的语调,带着掩饰不了的笑意。
李净之的笑容僵在脸上了。
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呢?一日一夜都未曾进食,如今找人灌他喝酒?
抬头正要说话,四道香风刮了过来。
四个美人含笑而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李净之的脸色发白了。
美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们的眼神(呵呵,看着小jī的狐狸的眼神)和她们手上的酒壶,耳边还可以听见绿蔻的声音:
"来人呀,快拿酒来,越多越好~~~"
目光越过美人,落到那个罪魁祸首身上。
"你,想,gān,什,么?"
用唇形一个字一个字的控诉。恨不得用眼光将他生吞活剥下腹。
南宫玉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夜光杯向他示意: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
且向花间留晚照。"
宿醉之后
这一场宿醉,李净之足足睡了两天。
再整开眼睛的时候,连云,连胜都守在身边了。
原来,等不到李净之回来,当两个人自己找上门来时,李净之已经醉了。
南宫玉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吩咐下人收拾听月阁,安排他们三人住下。
下人们自是尽心尽力的服侍。
南宫玉却再也没有露过面。
李净之醒来后没有出房门,只是在chuáng上又躺了一天。(头又疼,又昏,全身发软,这种滋味,哈哈,各位大人应该不陌生吧`~)
天色暗了下来。
沉默寡言的连胜守在chuáng尾,连云不客气的坐在chuáng头,开口就问:
"侯爷,你可弄清楚了?玉少爷与刘少爷可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了!"
李净之毫不犹豫的道:
"面容是一模一样的,可xing格却差之千里。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如果说刘留是梅花,清高自傲,那,南宫玉就是,就是牡丹了"
无视连云的瞠目结舌,李净之暗自沉吟:
"不错,就是牡丹。让人一见惊艳,续后心醉神迷,不知不觉中,就再也舍不得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连云回过神来,想了想:
"侯爷,我们接下来是要准备回京都吗?玉少爷不是刘少爷,我们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明天就走吗?"
李净之沉默了好久。
"不,我们还是在这里留一阵子好了。"
顺便,顺便也理一理自己的感qíng。
刘留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xing格完全不同,却对自己一往qíng深,柔qíng似水。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可是~~~,心中一片惘然,不知任何是好。
没有注意到连云连胜闻言皆是喜上眉梢:
"那也好呀。反正如今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侯爷就安心住下吧。侯爷没有表明身份,留下来也不怕会有什么麻烦。"
"不过,昨天皇上让人带了口喻过来。两个月后北湘国国主柳映复要亲自前来朝见皇上,皇上嘱咐侯爷到时一定要赶回去。"
当今的皇上正是李净之唯一的侄子李阳,今年只有十四岁。由于叔侄感qíng很好,有什么事只是通知就可以了,不必有事没事就下圣旨来云云什么的。
"柳映复吗?"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李净之不禁冷笑起来:
"怎么,内乱都平息了吗?他的王位坐稳了?只是过来朝拜那么简单?"
"是呀。不然侯爷认为还有什么事?"
对他的心事一清二楚,连云懒得理他,只是不冷不淡的回了他一句。
李净之呆住,想想。
是啊,能有什么事呢?
那个人,如今身置何方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连云打了一个哈欠:
"夜也深了,侯爷就休息了吧。"
起身去拉连胜,好象在说耳语,声音却刚好可以让李净之听见:
"小胜,今天问清楚了吗?玉少爷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是去哪里呀?"
看着连云算计的目光,连胜暗自发笑,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问过了,玉少爷这几天天天往倚红院跑,忙得不可开jiāo,难怪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玉少爷来看侯爷一眼。"
"那今天我们还赌不赌?你说,玉少爷今天是三更前回来还是三更后才回来?"
"赌什么?"
"赌了~~~~"
声音渐渐消失了。
李净之躺在chuáng上,面无表qíng,只是,双手已经狠狠的抓住了被子,就像,就像抓住了某人的脖子一样,抓得紧紧的。(呵呵)
房间的烛光有一点昏暗。
南宫玉还没有回来。
只有那个叫"诗茗"的小厮,趴在桌子上打盹。
留下等还是回去?
站在窗外看了好久,李净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远远的传来一阵喧哗。
身形一动,李净之已经从窗外转到了屏风后面。
诗茗睡得正香,动也没有动一下。
喧哗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
熟悉的声音,有一丝沙哑,似乎十分的疲倦。
门开了。
南宫玉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虽是满面疲倦,仍掩饰不了他的丰神玉朗,风华绝代。顿时满室生辉起来。
看见趴在桌上的诗茗,南宫玉似乎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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