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在我背后做什么?”我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开始疯狂地向我示威,我没好气地质问。
那男孩长得真俊!面如冠玉,眉似刀挑,目似朗星,唇红齿……齿我看不见,总之他的脸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可惜那如同冰刀似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再仔细看看他的衣着,头上的雪白冷玉价值连城,身上穿的也非凡品,我捉摸不透他的身份,也不好确定要怎么对待他。
“说话啊!”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我,让我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寒意。
突然间,他微微一笑,那种温暖如同chūn风掠过心间,让人忍不住有跟着一起笑的感觉。
我却感觉心底更冷了————那笑意虽然温暖,却不曾到达他的眼里,这人……很残忍。
他微微俯下身子,低头靠近我的耳边,小声问:“刚才,那chūn宫戏好看么?”
“轰”地一声,我的脸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脚底板,这个人……他刚才也看见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颤抖的声音绝不是因为害羞,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什么是chūn宫戏?至少这点我还记得!
“哼,还不承认?你刚才不是看见你哥哥和我三皇兄在一起吗?”冷冷地一笑,面前的白衣男孩那星光般灿烂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已经很快冷静下来的我甜甜一笑,讨好地扯扯他的衣袖。三皇兄?那他也是陛下的儿子,是个皇子罗?只是不知道排行第几?
“别碰我!”白衣男孩脸色一变,突然伸手将我狠狠推开。
“啊!”我惊叫一声,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完全没有一点点的侧隐之心,而且对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五岁男孩,竟然还用上了内力!
直直飞出约五六米远,我才“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按捺住水印自救的反应,我假装慌乱地在水里挣扎,“救……救命,我……不会……咕咚……我不会游泳……”
岸上的白衣男孩漠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救我的意思,当然,更不会大声叫人来了。他出手虽然仓促,但手下似乎极有分寸,我敢打赌,除非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等会儿绝不会有人发觉我是被他用内力打下水的。不过皇宫里,怎么样都应该有一两个超级高手吧?何况我一个小孩子,就算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也不会落到离岸边这么远的地方吧?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知道大概是有人听见了我落水的声音,可能是宫里巡逻的侍卫。
“救……救命……”又挣扎了几下,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屏住呼吸,放松身体,任自己缓缓下沉。
冰冷的湖水清澈无比,我睁大眼睛透过这清澈的水幕看着天上的星星,很久没有这样看星星了呢!
人在下沉,但衣服却是会往水面上飘的,没多久,立刻就有人跳下水的声音,我闭上眼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渐缓,呼吸全无,但我的意识依然清醒,至少我要知道那个白衣男孩会说什么。
悲惨遭遇
“出什么事了!”在我被人抱上岸时,听见这样的问话,七嘴八舌地有人在议论,不难听出其中有几个人是先前拦住大哥说话的大臣。
“这孩子落水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抱着我的是个宫庭侍卫,将我放在地上,他探了探我的鼻息,又听了听我的心跳。
“轻舞!”是大哥的惊呼,他扑到我身边,紧张地问着检查我状况的侍卫。
“这……好象……已经没有呼吸了,心跳也很弱。”侍卫认出这是相国的大公子,也是现在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虽然臣位不高,但却是很多人巴结的对象。
“什么?”大哥一窒,伸手就压我的肚子。
没有任何反应,我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我在心里默数着,直到二十来下的时候,才无声无息地吐出一口水来,然后不停地咳嗽,咳出更多的水。
“轻舞!”大哥的声音有惊喜,更多的是安心,不论是不是因为惧怕父亲大人的责怪,至少表面上看来,他还是很担心我的。
我不停地咳嗽,打着哆嗦,脸色发青,迷茫地微睁开眼睛,虚弱地低语:“好冷……”
大哥立刻抱起我,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大喊道:“快准备一个房间!”
有宫娥马上领着他向宫内走,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二哥出现在路边,讶异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我和大哥,“怎么了?”
大哥脚步不停,边走边说:“轻舞落水了,你快去找父亲大人!”
二哥一惊,立刻转身向花园另一边跑去。
大哥把我抱进一个准备好的房间,将我身上湿透的衣裳全部脱掉,用丝滑的锦裘将我紧紧包住,并吩咐宫娥去熬姜汤给我祛寒。
我在被子里不停地哆嗦,脑子里却清晰地在考虑,以我先前的虚弱体质,现在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症状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修复这个躯体。
“轻舞?你还好吗?”大哥焦急地问道。
“大哥?”我装做似乎这时才认出人来,低低地回答,“好冷,我喘不上气来。”
还是不要说胸口痛的好,免得弄巧成拙,只说冷和肺不舒服就好。
“怎么回事?”颇有威仪的声音传进我们的耳里,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父亲的声音,“耕儿,出什么事了?轻舞怎么会落水?”
看来二哥已经和父亲说了,果然,一起绕过屏风进来的第一个人面目清秀,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身着龙袍,就是先前论功行赏的皇帝陛下了。父亲紧跟在他身后,一看到脸色苍白、láng狈不堪的我,几乎是立刻扑了过来,紧紧把我连被子一块抱进怀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原本跟在父亲身后的斐将军低唤了一声什么,问了这样一句,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出现在他身后,低语了几句,然后消失了。
好神秘的感觉,应该是潜在暗处的高手吧?
“轻舞,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会落水的?耕儿,轻舞怎么会一个人到后花园去的?”父亲心疼地抱着我,轻轻抚摸我冻得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的小脸,头也不回地问大哥。
大哥脸色苍白,低声说出我如何央他带我进宫,又如何要自己去找父亲的事,最后说,“轻舞先前说喘不上气,怕是肺疾又犯了。”
父亲一惊,却是把焦急的目光投向了陛下。
“传御医了吗?”陛下低声喝问,立刻有人上前一步,“已经传了,正在路上。”
“动作这么慢,若是朕受了伤,要宣他前来,岂不是要误了朕的xing命!”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也没有什么震怒的成份,但这样的一句低语却足以令所有人心头一寒,知道这个御医八成要倒霉了。
“事qíng是怎么发生的?”陛下一扭头,看着斐将军,父亲也死死瞪着他。
斐将军犹豫了一下,向陛下低语了几句,陛下心虚地看了一眼父亲,将斐将军拉着出去了。
父亲紧紧抱住我,面色不善,八成也知道事qíng没那么简单。
我一声不吭,乖乖做我的病人。
斐将军既然是招来潜藏的人问话,自然是连二哥与那个什么三皇子在一起的事也知道了,那白衣男孩推我下水的事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我认为这两件事没什么必然联系,但估计二哥和那个三皇子可能也会被训斥,但对于可能会被当做告密者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我曾说过,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大哥和二哥,但近距离看过陛下和斐将军后,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是他们和父亲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大半可能应该是父亲,否则我不会在相国府长大,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父亲才更宠爱我,因为我是他“生”的。
喝下宫娥送来的姜汤,迟到的御医又替我诊过脉后,我被捂在被子里发汗,闭上眼睛装睡,同时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我知道等一下肯定能知道些别的东西。
整个房间里沉默了好一阵,大哥和二哥已经安排到别的地方休息去了,此刻屋里只有四个人:陛下、斐将军、父亲和已经“熟睡”的我。
“怎么回事?”父亲的声音平静,一点儿也没有愤怒的成份。
“是五皇子推他下水的。”斐将军显然已经和陛下说过了,所以陛下刚刚才会拉他出去,而没有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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