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上伺候的人都是gāngān净净没什么底细的新人,并且这辈子,他们也不会走出那座孤岛了。
皇叔的消息绝不允许一点外传……他不容许他出一点差错。
未央殿里,所有侍女都穿着同一款式的襦裙,见皇帝亲手抱着一个人过来,一个一个自觉拉起层层的纱幔,然后恭敬低下头。
“以后他便是你们的主子了——好好伺候,不容怠慢。”玄澜大步走过,还不忘说道。
“诺,奴婢见过陛下,见过主子。”所有人都跪下一致行礼。
玄澜把人往chuáng上一扔,外面的纱幔又层层叠叠的放下,宫女们如cháo水一般,安静的退了出去。
祈舜迷迷糊糊间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怎么没死,就被近在眼前的一张俊美脸庞给吓蒙了。
唇上传来细微的吃痛,口腔上颚、唇ròu全部被毫不留qíng的扫dàng而过。仅仅一息他就反应过来,瞬间bào怒,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混账东西!你在gān什么!”
玄澜狠狠钳住他下巴,bī迫他对视自己,“你说朕在gān什么!”
祈舜毫不示弱的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我、是、你、皇、叔。”
玄澜出乎意料沉默了一瞬,旋即轻笑,“呵……你还记得,你是朕的皇叔啊。”
皇叔两个字被他咬的特别重。
祈舜因为怒气而泛红的脸一瞬间褪去全部血色。
……谁让他对自己侄子动了心思,这将是他一辈子都洗不去的罪孽。
生气时特别发亮的眼睛立刻就黯淡了下去,眼底深处痛苦翻涌,声音轻飘飘的简直听不真切,“……不必如此,你若真那么介意,我自裁便是。”
“住嘴!”玄澜厉声打断他。
玄澜死死箍住他的手,眼里仿佛化开了一团又一团的浓墨,“……阿舜,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你错在哪里。”
迷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能借着怒气扇出一个巴掌已经是祈舜的极限了,现下被钳制住手脚,即便奋力挣扎竟也不得动弹半分。
玄澜低下头亲吻他的眼角,温柔却不容拒绝的道,“闭上眼睛。”
祈舜瞪大眼睛看着锦绣繁华的帐顶,感觉到皮肤bào露在空气中细微的凉意,感觉到那细碎的亲吻……一路蔓延往下。
他无力挣扎,更甚者无力拒绝。
第75章 孤岛
“……水。”一道喑哑虚弱的声音从帘帐内传来,随即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层层锦绣的罗帐内伸出了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修长莹润的手指上布满亲吻啃噬的痕迹。
挣扎着起身的人被人用手一揽就又砸回了chuáng上,发出一声闷哼,伸到半空的手也顺而落下。
玄澜五指从那只手的指fèng里穿过去,十指相扣握紧,又细细亲吻那莹润如玉的手背,轻笑,“乖。”
他拉动chuáng边的铃绳,绳索一直连到殿外,听见挂着的铜铃响了,一直安安静静等候在宫殿外的宫女们鱼贯而入。
整个宫殿内只燃了几盏鲛油灯,有些昏暗,小宫女有序的把一盏盏明灯点燃,未央殿的管事大宫女朝露则径直朝着罗帐跪下,并确保自己隔了足够远,看不见帐内的一点chūn色,才低头等候吩咐。
“端一杯雪莲水过来。”帐内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诺。”未过片刻,雪莲水便熬好端来了,太医院送来的明山雪莲膏,掺在温糖水里头,瞬间便化开了,除了滋补气血,还有活血化瘀的药效在里头,端的是一等一的上好药材。
朝露低头高举托盘,手稳心也稳,没有一点抬头偷看的意思,其余的宫女也在一丈远的地方跪成了一片,都本分的低着头——这是入这未央殿之前沈姑姑调教他们时就说过的:这未央殿里的人都要是聋子瞎子,听见的要当没听见,能低头看地就不要抬头去看人!当心一抬头就丢掉了小命!
玄澜坐起身,丝绸薄被下滑,露出大半赤luǒ的胸膛,他掀开罗帐一角,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满意的回去扶着祈舜坐起。祈舜青丝披散,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半被qiáng迫的倚靠在他的肩上,上身一动就牵动身下的伤口,他忍不住皱眉。
两人的发丝早就纠缠在了一起,像是两株分不开的藤蔓,缠绕已经深入骨髓。玄澜显然心qíng极好,低头亲吻他的发丝,在他耳边轻笑着说,“自己喝还是朕喂你喝?”
“……滚开!”纵然声音嘶哑姿态羸弱,然而他的气势也丝毫不减,一双寒眸冷如霜剑,实在是憋了满肚子气。
他接过白玉碗,将碗中雪莲水饮尽,放下碗拿起碗边上的锦帕,yù擦拭嘴角,手却又被人握住,抬起头对上一双暗下来的眼睛……祈舜感觉自己动作已经僵了。
“你够了!已经两天……唔……”话不待说完,就被人堵在了嘴里。
“你们退下。”玄澜直接一把扯下了罗帐,俯身去亲吻祈舜唇角溢出的一点水丝,敲开他紧闭的牙关,唇舌jiāo缠,最后分开的时候还扯出了一条yín靡的水线。
手不自觉的往锦被底下探去,祈舜忍不住浑身一颤,咬牙切齿道,“早朝……你今天还要早朝……”
玄澜不耐烦道,“那便罢朝!”
祈舜眉头一竖便要发怒,“我是这样教你的?!”
“教我什么?”玄澜低笑着呢喃,手不安分的在他劲瘦的腰上流连。
“教你……”祈舜惊觉后半句话简直没法说出口,一口气又憋在心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
玄澜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彻彻底底的暗了下来,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道,“阿舜……你知不知道,你并非皇爷爷亲生?”
祈舜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你要拿这个威胁我?”祈舜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低下头,眼神幽深。
“并不是,”玄澜正色道,“只是好教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你没有罪,阿舜。”
“有罪的是朕。”
“从来都是朕在勾引你。”
——所以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巧取豪夺的是朕,一切罪孽自有朕来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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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好在最后还是赶上了早朝。
在所有大臣望眼yù穿的等待中,玄澜一身龙袍姗姗来迟。
众大臣纷纷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还没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
虽然来上朝的时候满脸不耐,但……总归还是来上朝了的。仔细去看,还是能够发现陛下眉目间餍足的神色……压抑下好奇,知道回去一定要好好打听那位太液池上的娘娘是何许人也了。
陛下亲手抱着一个人进了太液池孤岛上的宫殿,并且一呆就是两天两夜的事qíng,瞬间就如风过燎原之势,传遍了京城。待到晚些的时候,甚至酒馆茶肆里都在谈论,每个人都是一脸兴奋,两日前还悄悄叹气说翊亲王被软禁的事则早就被忘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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