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王愣了,“就这些?”
喜子点点头,说:“然后就去书院了。”
九王不慡地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喜子说:“好,等李月从书院回来,你就说我病的快死了!看她来不来!”
“知道了,殿下。”喜子转身离开。
“慢着!”九王突然叫住喜子,“喜子你是不是演的不像?等她回来时要怎么说,现在演一遍给我看!”
喜子突然急迫地摆着八字眉悲伤地说道:“……姐姐,殿下要病死啦。”
九王像个导演似的突然纠正道:“不够,要大喊。”
喜子无可奈何地大喊出来:“姐姐,殿下要病死啦!”
九王导演还是不太满意,“急迫一点,加点手里动作。”
喜子于是双手乱挥,外加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姐姐!殿下要病死啦!!”
九王还是不太满意:“加点眼泪,最好眼中噙着泪。”
喜子一知半解地看着九王。
“啊,听不懂是吧?算了……”九王还是不放心,“要不再来练一次——”
……
——“姐姐!!殿下要病死啦!!!!”
声嘶力竭,着急迫切,挥手跺脚。
李月傍晚回到衙门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来自突然蹦到她面前的喜子。
过了一会儿,李月果然来到九王卧房。
李月走到chuáng前,看到一个昏睡不醒满脸大汗的昏迷九王。
李月在chuáng边坐下,手一抬,覆在了九王额头上。
李月探了一会儿九王额头,又用双手将九王上身被子掀开,然后一只手在九王左胸上轻放下去,然后让手随着九王的呼吸起伏了一会儿。
然后李月收回手时,看到九王昏睡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地嘴角抽动,还是想笑又硬憋着的那种。
李月看着闭眼的九王说:“头上有38、9度是挺热的,但闭着嘴巴说明没流鼻涕没咳嗽,衣服上有汗,但身子却完全不热,呼吸均匀气不喘,咽喉没有杂痰,胸腔肺部起伏也没有闷堵和杂振现象,被子里更gān燥清凉的很,完全没发烧捂得cháo热的痕迹。”
李月边起身边下结论:“死不了。”
李月一站起来,手就突然被chuáng上人的手用力一拉,整个人又坐了下去。
chuáng上人突然弹坐起来,整张脸瞬间就贴到李月眼前,李月向后一闪,只能后仰着上半身。
李月感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地握着,然后听到眼前的九王低声轻轻说:
“这位名医,你再仔细瞧瞧,我怎么觉得我就快病死了呢?”
“你好着呢。”李月淡定地回答。
“李名医,再劳烦你仔细瞧瞧。再到处摸摸探探,我确实病得快死了呀……”
李月这才发现,这暧昧的距离,这轻佻的语气,原来这chuáng上病人是在调戏她。
李月没有回答,只是要再站起身来,却又被那只手拉回去坐了下来。
李月一转头,九王整个人都凑到她眼前。
李月面无表qíng地问:“你现在这是要gān嘛?”
九王没理她,只是垂着眉,眼神缓慢地扫过李月的眼睛,鼻子,嘴……
“李名医,我想你……”
李月听了,面上不耐烦地说:“随你,我能走了没?”
就在这时,李月突然看到九王笑了起来,好像很高兴似的:
“哈哈哈哈……”
“笑什么?”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哈哈哈哈!”
九王放开了李月的手,李月果断立刻站起来转身走出房。
“你放心!我一定能在下次雨天求来个星给你!”
李月没理他,直接走了。
九王却还在那笑。
……
第二天,大家惊叹九王的病一天就好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迎来了十一月十五,可惜这晚没有圆月当空,而是黑云密布。李月在书阁抄书,觉得会下雨,就关上了窗。
直到深夜,李月才整理完毕点了灯笼走出书阁。
一出门,李月就愣住了:
眼前,一片薄薄的白帐笼着天地,空中细白的雪花在纷飞。
原来是下雪了。
西双城里还没睡的街坊四邻欢声四起,赞叹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提前来了。
李月仰头看雪,在书阁外。
九王也仰头看雪,在画舫上。
不同的是,他们一个看的很高兴,一个看的不高兴。
……
回到房间,李月看到为她端盆倒水忙里忙外的丫鬟,突然问了句:“请问泥衣菩萨祈愿能不能在雪里进行?”
丫鬟听了立刻笑了:“雪里呀,这个可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做的,毕竟雪是雪,水是水。”
“雪不是水汽结的吗?”李月继续问。
“姑娘,雪就是雪,不是水呀。”丫鬟又认真给李月讲解道,“就像姑娘的名字,月就是月,不是星啊。”
“嗯,知道了。”
雪不是水,月不是星——李月竟然毫无挣扎地欣然点头接受了这说法。
丫鬟离开之后,李月洗漱完毕,脸上贴着瓜片,躺在chuáng上百无聊赖,反手抽出压在枕头下的越来越厚的日记簿,一转眼已经积攒了四五个月的分量,这样看着都是成就感。刚一打开,李月就双眼大睁地从chuáng上蹦了起来:
李月翻开的每一页上,都被炭笔密密麻麻乱画一通,上面写的字已经全都看不清楚了。
李月又仔细拿到桌前灯下翻了翻,发现当中竟然有好几页被撕掉不见了。
总的来说,面无全非。
李月起初惊讶非常,然后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心里堵着一口气回想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但更重要地,是李月发现,那几页被撕掉不见的日记,都是她为数不多地写了男女关系的,严格来说恰巧都有些个人隐私的秘密……
李月忽然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评论着:
“秘密写下来就是拿来让人知道的,这话真是没错。”
☆、第二十三章 李月?李月。
那天之后,李月对谁都没有说起这件事,一切如常,但却开始在意起身边的每个人,从最亲近的傻子娘他们,到偶尔经过的牢头,再到会为她每天整理房间的丫鬟……
丫鬟,李月坐在书阁书案前想,这个丫鬟还曾经帮过九王。
想到这里,李月轻呼一口气。
她曾想过偷偷在旁观察丫鬟的行径,尤其是整理她房间chuáng铺时,会不会拿起她的日记看——想到这里,李月立刻打断自己的想法。这种猜测有些yīn暗,而且,此刻比起偷窥和试探,李月更在意的是来自怀疑身边人的压力:因为怀疑而搞砸关系,这使李月不可抗拒地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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