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迟慡朗一笑“因为本王觉得有趣。”
“你别不是人格分裂吧?”萧楚楚有些无语。
“人格分裂?那是什么?”林栖迟皱眉疑惑不解。
“算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萧楚楚并不打算跟他解释。
“那个…”萧楚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恩。”林栖迟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拿过了拿酒壶晃晃。
空了?
“你这喝的也太急促了,明明还剩半壶的酒几口下去就剩壶底了?”林栖迟皱着眉头开始碎碎念。
“没事没事,我之前喝酒喝的比这个还仓促呢。”萧楚楚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林栖迟将酒壶放下,想了想才找到合适的说法“还真的是不一般。”他换了个坐姿,将一条腿踩在树杈上,另一条腿则是自然垂下,在空中轻轻摇晃着。
“你方才要与本王说什么”林栖迟发问道。
萧楚楚盯着林栖迟垂在外面分外修长的腿直眼红,想当初他也是有一双又长又直的腿的啊…
她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想问问王爷,雅儒先生他…他为什么如此厌倦阿谀奉承之人呢?”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总觉得,好像不光是天xing正直,两袖清风那么简单而已…”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安静的倾听她讲话的林栖迟,神色如常,应该没有提到什么不敢提的。
林栖迟看了她一会,然后抬手抚上了额头,无奈道“本以为你只是聪颖机敏了一点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
他揉揉眉心,然后抬眼道“你猜的不错,这其中的确还有别的缘由。”
萧楚楚微微一笑“那我可以听一听吗?”
☆、雅儒的故事
不过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是别人的私事,她在这乱打听算怎么回事啊……
萧楚楚又连连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林栖迟低低的笑了几声,就跟压在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听得萧楚楚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林栖迟拂去了落在了他肩头上的一片落花“你不用慌张,其实这也不算是秘密了”他低头想了想,然后又继续道“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世人皆知了吧…”
林栖迟轻声开口,声音夹在夜风里缥缈的好似叹息,萧楚楚换了个坐姿,盘腿坐在了树杈上,脊背挺得笔直好像身后背了个木板,这么高难度的坐姿她居然也能坐得稳稳当当,满脸的认真神qíng。
“先生本名为姜仲衍,蓝城人,于弱冠那年考中了状元,后来被圣上亲封为内阁大学士,飞huáng腾达,前程似锦,可是他才gān了三个月,就要辞官退隐了…”
凉风突起,夹杂着几片落花拂在萧楚楚脸上,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嗡声嗡气的说“为什么啊?”
林栖迟将外袍解下,递到了还在揉着鼻子的萧楚楚面前,萧楚楚盯着那衣服半天没动作,林栖迟直接将衣服披到了她肩上,萧楚楚的脊背一僵。
林栖迟收回手,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把玩着腰间的雪玉,继续向下说着
“皇上勃然大怒,直接将先生的辞表撕了个粉碎,劈头盖脸的砸到了跪伏于地上的姜仲衍面前…”
萧楚楚赞同的点点头,身上的衣服散发出暖意。
刚gān了三个月就撂挑子不gān了,皇上不生气就怪了…
“你可是在戏弄朕?”德淳帝沉声开口,声音中带着遏制不住的bào怒。
“微臣不敢。”姜仲衍将头埋得更低。
德淳帝一拍木案,额上有青筋突起“不敢?朕看你是没什么不敢的!”
姜仲衍默不作声。
德淳帝微微的眯起了眼,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突然轻笑道“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怕。”姜仲衍叹息着开口。
“即便是怕,微臣也要斗胆一试。”
“好。”德淳帝抚掌赞叹“不愧是朕的大学士,来,告诉朕,你辞表上写的“才疏学浅,难以担当重任”是什么意思?”德淳帝微微向前倾了身,安静的等待着姜仲衍的回答。
姜仲衍的身形抖了抖,他以额抵地,满目哀戚“回皇上…微臣其实本不该担此重任的啊…”
“此话怎讲?”
“臣,胜之不武…”
德淳帝面上有了不解之色“何意?”
姜仲衍颓然的闭了双眼,咬牙开口道“这状元之位,本应该是与我同试的陈逸的啊…”
德淳帝皱起眉头,仔细的回想一番,终于想起了一双略显呆滞的双眼,他点点头“朕记得此人,但是他不是已经在乡试之时输与你了吗?”
姜仲衍缓缓的摇头,然后猛的磕头,直到额上红肿一片有血丝渗出,他咬牙开口道“非也。微臣…”他横下心来高声道“微臣的状元是阿谀奉承得来的!”
还未等德淳帝反应,姜仲衍便一连串的说道“考试结束后,我与陈逸一时之间难分伯仲,不相上下,于是座师大人便传了我们二位前来面谈一番,以作比较,陈逸此人,博学多识,满腹经纶,不管什么难题都能够侃侃而谈,有理有据,此次一比,臣与他自然是高下立见。”
姜仲衍舒了一口气。
有了如释重负般的释然。
终于说出来了,终于不用再日夜忍受良心的谴责了,那些憋在心里的秘密终于可以尽数倾诉,陈逸,我将你的一切都还给你。
他面上有了缓色,语气也轻松了许多“但是陈逸为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座师大人总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入朝为官,所以,座师大人又出了一道题。”
德淳帝挑了挑眉“继续。”
“座师大人让臣与陈逸一同称赞他一番。”
德淳帝手拖着下巴,低声笑了,他揉揉眉心道“这老头也是有办法…”
姜仲衍叹息道“微臣说过了,陈逸为人一身正气刚正不阿,他怎会这些阿谀奉承之词,饶是他再迟钝木讷也察觉出了座师大人这是有意在出难题,所以他,直接挥袖离场了。”
“他离场了,那你呢?”德淳帝突然发问。
姜仲衍苦涩一笑“微臣,自然是将座师大人大肆称赞了一番。”
德淳帝将身子重新靠在椅背上,他思付道“这,这不是陈逸自己放弃了殿试资格吗,与你何gān?”
“因为臣,受之有愧。”姜仲衍恳切道。
“这殿阁大学士之职,本应该是陈逸的…臣不想再受良心的谴责了,恳请皇上准了臣的辞表,将本属于陈逸的一切尽数归还吧。”
德淳帝大怒“荒唐之至!”
姜仲衍磕头道“那,臣唯有长跪不起,恳请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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