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田蚡因自己的封地在河道以北,为免受水灾,引水至南岸,使无数百姓家婆。
武帝知后,雷霆大怒。
后武安侯bào毙而亡。
想一劳永逸地解决huáng河改道的问题,单凭郭圣通定是不可能的。
这还得看看朝中有没有什么专业人才能想出办法来。
做官,有求财的,自然也有求名的。
但郭圣通想便是求财的也拒绝不了万世流芳的诱惑。
被里蒙久了,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掀开被,深吸了口气。
刚坐起身来,便听见刘鸾哭了。
她无奈又好笑。
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常常她一睁眼,她也跟着醒了。
青素都说,“公主和皇后生活起居十分同步呢。”
刘鸾一见着她,立马就不哭了,睁着湿漉漉黑亮的眼睛望着她笑。
郭圣通的心都被她看化了,忙接了她过来柔声哄道:“卫***后的小卫国怎么了?”
刘秀说女儿家娇贵,闺名不能宣之于口,带头叫她的封号。
时日一久,就连郭圣通都被他带了进去,只叫刘鸾卫国。
刘康很是不解,拽着她的衣袖偷偷问她:“那还给妹妹取名字gān什么?”
郭圣通差点叫他问了个哑口无言。
刘鸾不哭闹的时候好哄的很,既不像她大哥只专注玩一个玩具,也不像她二哥矫qíng的听不得一点动静。
郭圣通柔声细语地哄着她,没一会便又哄睡了她。
眼看时辰不早了,郭圣通刚想叫青素去打发人去前殿问问,刘秀便回来了。
他一进殿就问卫国,听说睡了很是懊恼:“都怪那些臣子争执起来没完没了。”
郭圣通听惯了他的抱怨,也不以为意,上前替他宽衣:“饿了吧?这就传晚膳。”
她今日这么殷勤伺候,叫他狐疑起来。
但他并不想说破,让她恼羞成怒了那就该他哄她了。
用过晚膳后,她还是没说什么,却坐到了书案前写写画画。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着实好奇的不行。
等着她终于搁了笔朝他走来时,他不等她说话便伸过手去:“摆什么阵法呢?”
她不语,只笑着递给他。
他接过一行行读起来。
他脸上渐渐严肃起来,等着终于读完时忍不住拊掌。
她问他:“陛下以为可行吗?”
“当然可行,废弃在那可真是耗费了前人心血。
这段时间忙着应付躁动不安的匈奴,当真把民生忘在了脑后。
桐儿这奏章来的及时。”
她笑:“我这不算gān政吧?”
他也笑:“做件功在千秋的事,又不是争权夺利,谁敢说你gān政?”
她又道:“我想在长秋宫前开片地种点什么,体验一下农人的辛苦,你觉得如何?”
他:“这段时间听朕说农事说的?”
她并不否认。
他想了想,点头笑道:“那可是苦的很,坚持不下来不要硬撑。”
她握紧了拳头瞪他:“别这么瞧不起人,行吗?”
于是,隔日长秋宫中便多了全套簇新的农具和两头肌ròu健壮的耕牛。
少府为此特地派了懂农事的huáng门来。
毕竟,天子亲耕也不过是象征xing地在地里走一圈。
地下人都只当皇后是一时兴趣,哪敢真叫她下地耕作?
huáng门来了后,先给郭圣通一一讲解这些农具都是什么用途,而后又亲身示范了一下,最后问她要在哪块耕种?
不得不说,这是个令郭圣通为难的问题。
阳chūn四月,花事正盛,
哪都是一处风景,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最后,闭着眼随意指了块地方。
于是,绿糙被翻开,露出褐色土地来。
耕牛上了犁,人在后赶着牛。
乍一听来,似乎简单惬意的很。
但真上了手,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郭圣通就受不住了。
她第一次知道四月的太阳能这么有温度,晒的她热汗直流。
耕牛惯于劳作,又有huáng门在旁指引着,并没有什么cao作上的难度。
可真是又晒又累啊。
耕过宫墙下的树荫时,她真想勒住牛不叫它走了。
huáng门察言观色的功夫很是到位,在旁建议道:“殿下歇会吧,剩下的奴婢来就行了。”
这个建议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可想到昨天夜里的豪qíng壮志,她咬了咬牙:“不用了。”
殿间这一亩三分地,她足足耕到下午才耕完。
回去洗浴后,累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国被她抛弃了一天,一见着她哭的震天响。
她心疼的不行,qiáng撑着坐起身来抱过了她。
卫国见她无jīng打采的,便也乖觉起来,立时止了哭闹,只用目光谴责着她,把郭圣通弄的哭笑不得。
刘秀回来后见着殿前的耕地,很是讶异,“朕还当你一时兴起呢。”
她勉qiáng笑了笑,没有了耀武扬威的心力。
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现在是不是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揽她入怀,“知道辛苦就行了,明天瞧着宫人们是怎么劳作的就行了。”
他怕她还要坚持,吓唬她道:“再晒的黑黝黝的,年终不能见祖宗了。”
女人嘛,还能有不爱美的?
☆、第三百十九章 改进
他的话一落音,她果然犹豫起来。
但她顿了顿,还是摇头:“康儿还知道言出必行呢,更何况,作为**,我也的确太不知人间疾苦了。
长这么大,我为一蔬一饭弯腰过吗?”
她窝进刘秀怀里,“晒黑就晒黑吧,多抹些粉就是了,再养一冬天也就回来了。”
刘秀忍不住笑,“你这哪有真定贵女的样子?倒真和朕这个南阳农夫是绝配了。”
她闻言讶异地抬起头来,揶揄笑道:“现在不是吗?”
“是,是,是。”他被她逗的笑的不行。
既然她不怕晒黑,刘秀也没什么话说了。
只再三叮嘱她:“不要嫌麻烦,一定得带上厚手套,手要被农具割坏了再得个破伤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夫妻年纪相差大一点,带来的最直观后果就是被当作女儿养。
她从前很受不了这个,但现在年岁渐长却觉得很倍感温馨。
这时间最难得的疼爱并不是堆给你奇珍异宝,而是始终把你放在心里记挂着你。
她抿了抿嘴唇,安心睡去。
她打定了主意要亲力亲为地完成所有的农活,因此翌日起身即便浑身酸痛,也不过叫青素给了擦了遍药油,又按捏了半个时辰便活力满满地起了身。
可天意弄人,用过早膳后竟下起了雨。
郭圣通站在窗边目瞪口呆,明明上一刻还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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