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昶连忙摇头,她已经收了一亿的宝剑,不能再要飞机了!
男子介绍完便离开,给两人时间随意看看。
可刚走不久,他又回来了,不同的是,脸上有忧虑之色,“向总,有电话找您!”
向成安的号码鲜少有人知道,若是有事,一般都是通过王洋来转达。然而这个电话,没有通过王洋,而是直接打到了工地的固定电话上……应是来者不善。
“你在这等我。”恐吓或威胁,他一人听便可,无需增添她的忧虑。
向成安走后,舒昶背对湖面,凝神侧耳,想听到一会儿他们谈话的内容。可临时住房离她太远,加之中间隔了一个正在工作的挖掘机,她再怎么集中精力,也是听不到一个字。不得已,她将汇集的内力散开,转回身不再尝试。可就在她转回身的刹那,脚下突然踏空,身子朝湖里直直掉去!
在陆上,舒昶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敌十。但到了水里,她浑身的力却不知如何施展,只能像一只落水的小鸟一般,胡乱扑棱着手臂。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下沉,水没过了她的嘴,她的眼……她以为她很快便会窒息,但令她惊奇的是,她非但没有窒息,而且还可以自由地呼吸!她睁开眼,眼前是各种悠闲游走的鱼类,头顶是清透明亮的湖面。她想往上游去,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往更深处去。不知游了多久,在她经历了一个不短不长的黑暗路程后,眼前突然有光,一座庞大的古代府邸赫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的心突然跳得极快,这里……这里她应该认识!
她落在院子里,院子中间偏左,种着一棵古柏。古柏后几步之遥,有一口石头大水缸。每逢夏季,缸底都放着一个带盖的蓝色莲花纹瓷盘,盖子用铁块压着,盘里装有荔枝、杨梅、枇杷,还有西域快马加鞭运来的葡萄和切成半个手掌大的西瓜。到了晚上,将瓷盘从水底拿起,那水果又冰又凉,爽口至极!
她如何会知道这些?
“阿莹,”一个穿着米白色襦裙,头戴深蓝色头巾的女子正端着一盆衣物,从旁侧的屋子走出来,“还生气呢?我已经把东西还给王华远了!要我说他也算是个良人,只可惜你这榆木脑袋,半分不领情,白煞了人家一片心意!”
女子说着,经过了她身边,她吓得倒退一步,却见女子恍若未觉,端着衣物走出了院子。
“怎么,竟然连我都怕了?莫不是喜欢上了刘王?!”一声苍老的斥责从她身后响起,她猛地转过身——一个双鬓雪白,长着鹰钩鼻,三角眼的老人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刘王要造反,你且去杀了他!”他语调铿锵,容不得人有一丝忤逆之意。
“阿莹。”熟悉的声音,让舒昶猛地一颤。
那老人闻言,急急道了一声“切记”后,飞身遁走,
“怎的还穿得如此单薄?”向成安声音微怒。他身着藏蓝色深衣,头发用一只玉簪竖起,可不知何由,舒昶竟不觉他的装束奇怪。只见他走到她身边,将一件黑色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你怎么穿这么少?”舒昶忍不住担忧,他一直都有些怕冷。
哪知,向成安却冷哼道:“本王向来不畏寒,你又并非不知!倒是你,一个习武之人,身子还如此弱不禁风。传出去,要让多少江湖豪杰取笑!”如此说着,手上却在为她系上大氅的带子。
“你来了。”一个女声传来。
舒昶抬起头,向成安已不知去处,那个“见了”几次的黑衣女子,正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她的神色无悲无喜,双眼只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舒昶问出了深藏在心底的疑惑。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道:“我就是你。”
舒昶心脏突然一个刺痛,“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她站在原地,离她不过一丈的距离,可声音空灵,悠长,恍然让人以为她远在另一个时空。
“我就是你,你就是阿莹。”
前世今生
向成安将电话拿起,那头哀求的女声便清楚地传了过来,“成安哥哥,救救我!他们每天都用皮鞭抽我,一天只给我吃一个馒头,我快要不行了,成安哥哥,你快来救我——”声音的主人,他显然认识。
在绝望的哭声中,一个用了变声器的尖细声音响起,“向总,如果不想看到她的尸体的话,后天,你一个人带两千万现金过来赎人。”
向成安听罢,面无波澜,“你怕是找错人了。”
说罢,挂了电话。
刚走出一步,他突然感到有些晕眩,脚步立即顿住。
“向总,你没事吧?”负责人连忙上前,担心道。
晕眩感只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
“无事。”他举步离开,神色镇定如常。
可当他没有在原来的地方看到那抹身影时,眼眸倏地一紧,镇定的神色现出几丝龟裂。
“舒昶?”他压制着胸中的冷意,沉沉地叫了一声。他知道凭舒昶的耳力,一声蟋蟀的叫声,她都能轻易捕捉到。
然而,回答他的是芦苇被风吹动的摇摆声。
他拿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长久的等待后,手机传来了急促的忙音。他将手机放下,脸上已看不出情绪。叫来负责人,让他派人在湖四周寻找。若仍找不到,他定要将湖水抽干,彻底搜寻一遍!
过了大约十分钟,湖东面有人叫惊喜地叫道:“舒小姐在这里!”
舒昶昏迷了三天,三天里,向成安将A市和渠县所在市的所有声名显赫的医生都找来了。但不论医生们开了什么药,舒昶仍旧没有丝毫动静。为此,向成安大发雷霆,甚至放言,若治不好她,他定会让他们这些庸医永远消失在医学界。到了第四天,舒昶发起了高烧。高烧中,她嘴中喃喃着什么,凑近去听,却一字也听不清。然后她开始流泪,断断续续,时而清晨,时而傍晚,每一次都似要将体内的泪水一次性流尽似的。到了第六天,她的烧终于退了。嘴里呢喃的话,也能让人听清了。
她说的是:阿莹对不起王爷。
向成安挥退一众医生后,坐到了她床边的地板上,将她瘦小的手紧紧包裹进他宽大的手掌中,“你若醒来,本王便原谅你。”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让他的嗓音有些疲惫的沙哑。
“阿莹说了要护王爷周全……”
“你的确如此做的,本王甚慰。”
“阿莹杀了王爷……”
“是本王觊觎皇位,你不过是奉命行事。”
“王爷再也不会理阿莹了……”
“本王不会不理你,何况,你我尚未成婚,岂可如此便宜了你?”
……
第七天,舒昶终于醒了过来。床头旁的椅子上,向成安正仰面睡着,身上只胡乱披了一件外套。他线条凌厉的下巴上,已长了胡茬,看上去,竟似老了十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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