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惬意的古代生活_东小木【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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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娘,姨姐不相信是我们自个儿用‘皂角’制出来啊。”

  “那就回他们,是相公和咱女儿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呗!”

  沐二郎看着娘子笑,乜了下眼睛亮晶晶的女儿,道:“春儿,你说说看,怎么回才好?”

  “嗯……这个,女儿觉得越解释越麻烦,大姨母的革靴生意不是忙不过来也没让我们搭把手吗?我们这生意虽说也忙,总不好去麻烦人家。不如这样回,就说来货渠道我们不知道,是沈家见爹爹行事稳妥又忠厚,才提携你做的掌柜。至于为什么叫沐家皂铺而不是沈家皂铺,咱就回不知道。”

  顾杏娘听到大姐家的革靴生意时,神色一下子就不对了,活像才想起:咦?大姐也忒不仗义……暗底里早就同意了女儿的推脱之词,等听完后又一愣:“回咱也不知道?”

  沐淳点头:“嗯,不知道,让大姨母和大姨父自己猜去吧。”

  沐二郎本是随口问女儿的,哪晓得再次给了他惊喜,这明里暗里的来一套,比他原本的办法还好,这女儿,长大了还了得呀,忒坏了,哈哈哈。“对,让他们猜去。官家人的事,我们小买卖人哪里晓得。”

  顾杏娘撇撇嘴,笑道:“以你大姨父那一件小事都要往深了想的脑子,兴许就不敢再打听了,也省得咱再编话头儿。”

  “对,眼下咱沐家皂铺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盯着。杏娘你也不想再像头花儿那样,早早的就被人学了去吧。过几年春儿要说亲,万一肚子里是个儿子,总得把嫁妆聘礼提前预备着,再不趁这几年运气好多挣些家财,薄了聘礼还好,薄了嫁妆春儿在夫家可就不好过了,还有秋儿呢。”

  “那可不行!”顾杏娘骤然一急:“想我嫁来你沐家时,嫁妆比刘氏宽了一倍不止,竟还被你爹娘嫌弃。若是春儿秋儿嫁妆薄了,那不给欺负成什么样!哼,我算是看明白了,弟亲姐亲,不如自己孩子亲……”

  顾杏娘说得兴起,唾沫横飞,沐淳左躲右躲,却感觉窝心极了,好享受这种被人操心的日子。

  贺四郎收到回信后果真是哪复杂往哪想,沈副军监为甚要如此作为?莫不是内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讲究?罢了,自己还是装着不知道为好。可是他又来气,那沐二郎居然只字不提是如何搭上沈官人这条线的,真真小家子气。嘁,小人得志,不过一个“家奴”罢了。

  如此一想,他便能少些不忿。但还是眼红生气,馋得紧。寻思着,哪里有这样的家奴,他贺四郎也想去当一当,可恨没有机会。

  第38章 大袁氏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两月过去,沐秋儿脱下小棉袄,两只胳膊终于可以四处讨嫌了,洛渡码头上的下力汉子有些已打起了光膀子。

  四月阳光正美,一面依水三面环山的碧水县城被河水和绿意萦绕,在清晨的薄雾中犹如仙境;午间城中人流熙攘,轿来轿往,青楼茶楼的丝竹声声声悦耳;傍晚红霞映水,船工的号子格外有情趣……不怪古人文士酷爱水墨画,实怪景色太过袭人。

  沐淳爱极了这难得的悠闲,爱极了新鲜纯净的空气,爱极了每天无所事事的宁静。只是在想到外祖父时,心里仍揪着痛。果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碧水县阳麓书院,尹子禾跟同窗们作别,疾步往西城走。马上九岁的他已经算个半大小子,朗目清澈,一束黑丝拂脸而过,额间浸出几颗细密的汗珠。

  近年尹子禾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成熟了。原本赁他家房子的货郎沐家,原本哭鼻子揪他袖子成日怕他走开的小妹妹,都没有了。他家父母舍弃做了十几年的菜种生意,甘愿跟沐家做事,想必一定是赚得比自家卖菜种多吧。

  沐家变了,妹妹也变了。这种变化他心知是好事,但隐隐的却有点惶恐,今日的沐家已不同往日,而他好像并没有多大蜕变。尽管学书院里先生常夸他敏而好学,同窗也羡慕他,他还是觉得不够。或许他突然有了英表哥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学识,才能算是与沐家同等变化。

  不知是尹子禾太高看沐二郎一家,还是低看了人家……

  “子禾哥哥今天来晚了。”

  “今日多练了一会儿字,在学堂里练的。塾里新来了一位新晋秀才,他写得一手好字。”

  尹子禾放下竹书篓(以前沐淳送他的背坏了,后面也没有时间帮他新编一个),拿出书本纸笔摆在树下沐家新砌的石桌上,熟练地接过沐淳手里的沐秋儿,然后把今日学堂里获得的知识转授给她。

  今天还是学儒家十三经中的《春秋公羊传》,只是从识字背文提升到懂义这一项了。再往后了学,约摸要学子阐述衍生策论什么的。

  沐淳抬头打量尹子禾,仿佛已经可以窥见他成年后是何模样了,骏雅温润。

  时光就这样被沐淳一天天打发掉……

  期间沐老爹和沐老娘与两个小姑都来过三五次,刘氏沐大郎除外。或许他们怕带女儿出门见人,毕竟长得委实奇特了些,想待孩子长好点再来吧。反正不会是因过年那寿比南山的祝词羞于来串门就对了。

  素不知,其实是刘氏和沐大郎心里怄得不行,心中不甘啊。唉,二房是真的混出名堂了,两房的差距是真的越拉越大。两口子都想等二房的生意突然坏掉,譬如那贵得吸气的西洋香胰子洗坏贵人的衣裳,往狠了想,再烂了贵人的皮肤什么的。

  等啊等的……这就等了两个月。

  沐老爹和沐老娘每次来都带着长孙,沐二郎也大方,当着父母的面向来是零嘴不是钱买来似的随便给,零花钱却是没有。老两口欣慰,自然盼着次子的小日子过得好,看这情形,过得红火也不会忘了长孙。

  他们以往紧着大儿子一家,就是怕没生出后代的二房家产便宜外人,恨不得全是长孙的。现在两房媳妇肚子里都揣着个娃娃,总不能又像去年那样来两个孙女吧?万一二媳妇生下一个儿子,次子挣得再多也是沐家的。

  沐二郎一直想说说这店“不是”他的,但一直没找着机会解释。因为二老压根不问,只顾着满面红光四处宣扬他们家二儿子厉害……

  沐二郎给香胰子,老人死活不要,也不准两个女儿要,说这是要卖大钱的东西,怎能随便抛洒。还叨叨个没完,教训二郎不能刚有几个钱就不知自己姓啥了,光有双赚钱手没个聚钱斗,富不长。弄得沐二郎无可奈何,也就罢了。

  是以,沐氏皂铺没受任何干扰正常运营着。

  “春儿!”

  沐淳这日照常带沐秋儿守在梧桐巷的家中,门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把她给惊着了,忙回道:“在家呢。别打门,谁啊!”

  进来的是带着女儿的三舅母袁氏,披头散发,脸花眼肿:“春儿,你爹娘呢?在紫源坊哪里?快带我去找!”

  沐淳突然想到出什么事,心说这也太快了吧,顾叔勋在衙门里这么快就站稳脚跟了?不像,倒像是小袁氏等不了。她一边想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我要看家呢,我告诉您地儿,您自己找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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