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穆王点了点头,尉迟晔便迅速带了数千人马,离开了宫门之处,向着宫中各殿而去。
宣绫靖看着尉迟晔离开的动静,这才暗暗勾唇一笑,心中了然!
此刻已近黄昏,朦胧的光线在阴沉的天色下越发昏暗,依稀已见依稀的夜色,加上已经响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闷雷,更是早就让所有人心头如同憋了一口气,只想发泄而出!
太后更是注意到了尉迟晔的动静,凤目寒冽杀伐,红唇如寇,妖冶生寒,只见她阴戾一笑,狰狞恐怖,一晃间,竟是如同厉鬼索命,凶残诡谲。
“既如此,那就让哀家好好看看,这世间,谁才是能者!”
话音一落,太后大手一挥,嗓音无比诡异,“开宫门!”
随着太后一声威仪命令,站在宫门后的侍卫先是一愣,既然连忙将厚重的宫门打开。
吱吱呀呀的厚重开门声,一瞬间,在这十来万人之下,格外清晰,就好似这声音就在耳畔。
静穆王与连安王一瞬犹疑,不知太后如此宫门大开,究竟是何用意!
镇南侯更是惊疑不定地望向太后,完全不解太后这一举动的用意,面色甚至泛起浓重的忧色,低吼道,“太后,您做什么?!”
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太后阴狠至极地一个眼神,却又诡异地让人心中不寒而栗,“这天,该红了!”
第二百零七章残忍,血色惊天(一)
宣绫靖身处最高的临天阁,更是将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可就连她,也一瞬惊疑不定,不知太后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算是要唱空城计,此情此景,也完全不合时宜。
“所有将士,放下兵器,迎连安王与静穆王入宫!”继大开宫门的命令后,太后又是一声威仪猎猎不容置疑的命令朗朗而出。
镇南侯面色惊怒不明,正要再次质疑,却被太后扭头一个眼神,生生震住!
镇南侯离得近,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太后那一双凤目里,灌血的赤红,如同一把熊熊大火,在双瞳里焚烧一切,而在那吞噬一切的大火里,更是闪烁着一种让人心悸的残暴与狰狞,就像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要生生拉着所有人一同陪葬一般!
就连他一个曾经久经沙场的男人,都从脚心蹿上来一种恐惧,通体冰寒!
宫门大开,将士弃械,可宫门内外的数万人,却无一人妄动,就这般,在这防守全无的状态下,三方人马,在这黄昏时刻,静默在稀薄的暮色里,对峙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
太后敛了敛眸子里的赤红,这才讽刺地扫过宫门内外!
明明她已经大开宫门,明明她已经放弃抵抗,可静穆王与连安王却迟迟按兵不动,未曾踏前半步!
太后不由讽刺大笑起来,嗓音慵懒而嘲讽,“老三、老七,你们不是要争一争孰强孰弱么?皇儿如今大病,哀家也无心再为朝政费心,既然你们二人有心,那就交给你们吧!哀家的人,已经统统卸下兵器,是杀是刮,悉听尊便。请吧!”
连安王冷嗤一声,眸光幽寒冷厉,“作壁上观?黄雀在后?太后,您的如意算盘打的未免也太好了!”
太后不屑地扫了一眼连安王,而后,却是扯着讽刺的笑意,睨向了静穆王,朗声地道,“怎么,老三你也如此认为?你在宫内,随意处之便是,你那叫北晔的幕僚,离去多时,应该是去寻玉玺了吧!老七连踏入宫门的胆子都没有,看来这天下,归属你的囊中了!如何,哀家卸甲投降,不尊太后,怎么说也算是你二皇姐,准备如何安置本宫?”
静穆王探究地睨着太后,那一张雍容间自成威仪的面庞上,完全看不透其他情绪,难辨真假。
凝了凝,静穆王才审视地质问道,“二皇姐既如此说,想必,是准备交出玉玺了?既然都要交出,不如直接说出来,本王找到之后,自能一辨二皇姐所言真假!”
“玉玺就藏在勤政殿内!”太后不假思索,径直答道!
而太后如此配合的回答,让宫门之外尚在迟疑的连安王心神顿时一紧,难道太后真准备投降不成?
可他心中还是有一股天生的直觉,告诉他绝不会如此简单!
紧接着,便听宫内的静穆王道,“勤政殿?”
因着宫门打开,加之此刻尚未彻底天黑,宫门内外俱能通过拱形宫门互相瞧见个七七八八。
而此刻,在静穆王此声一出后,就见他身边有一名小兵即刻离开的队列,正是静穆王叮嘱那人去通知尉迟仔仔细细搜查一番勤政殿。
连安王瞧见离去的动静,心中隐隐一急,可那一种莫名的直觉,却让他仍旧不曾妄动,反而冷冷盯着城墙之下,好似放弃抵抗的太后。
二皇姐,当初为了登上皇位,能够大逆不道弑父,更将他的母后用那般残忍无道的手段谋害,甚至,为了敛聚财富夺得帝位,不惜利用蔺翔灭杀多家富商全府,怎么可能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放弃!
他,绝不相信!
如果他现在冲进去,与老三战成一团,最终得益的,只会是保留实力的太后!
等,只要等老三的搜查情况回来,便能揭穿太后的目的!
就在三方俱是不动之时,宫中,忽然响起一道洪亮幽远的钟声!
“咚!”
“咚!咚!”
“咚!”
一连四声,夹杂在闷响的干雷声中,格外清晰,在这硝烟残余的宫门处,更是声声入耳!
“鸣圃钟!”熟悉皇宫的人瞬间听清楚了这钟声的来源!
宣绫靖更是清楚这钟声自何处传来,更是明白,这钟声是何寓意!
这是,尉迟通知素鸢他们的信号!
北弥的计划,开始了!
而就在这钟声刚刚落下,静穆王先前派去的小兵已经返回了此地,禀报道,“回殿下,属下在半途遇见了北晔大人派回的侍卫,那侍卫回禀道,北晔大人在西佛堂已经找到了皇上,不过皇上和玉玺都被阵法所护,无法闯入!北晔大人说,他会鸣钟以惊怒太后,太后必知他已经到了西佛堂处,惊怒之下,必有错漏。”
静穆王听闻,当即朗声一喝,睨向太后,甚至有意提高了声音,也让宫门之外的连安王听个一清二楚。
“太后,可听到这钟声了!大开宫门,佯装放弃,想引起我与老七殊死一搏,坐享其成,只可惜,藏在西佛堂的皇上与玉玺已经被北晔找到了,既然有阵法相护,无法破解,老七,我们也就不用争个先后了!不如先在此地,合力解决,再去西佛堂各凭本事,如何?”
太后听见这幽远洪亮的钟声,当即怒目远眺一赤,听见静穆王的声音,毫无目的被揭穿的失望,反是嘲讽至极,“那就看看,谁是胜者!老七既然不进来,那就关宫门!杀!”
太后寒厉一喝,宫门侍卫便挪着厚重的宫门,渐渐闭合,而城墙之上,太后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将士更是拿起弓箭,对着宫内宫外,同时万剑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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