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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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慕亦弦陡然气势一起,身影已是形如鬼魅一般直冲那黑衣人而去!

  “噗!”那黑衣人猛的吐出一口血来,却迅速将聂君厝又转交到了那调息过后气色好了不少的宫女手中。

  宣绫靖惊疑不定地看向慕亦弦颀长挺拔的背影,立在气息不稳的黑衣人跟前,竟无形蒸腾起一股惊天的沉冷杀意!

  慕亦弦与这黑衣人,有仇不成?否则怎会忽然出手相助?

  宣绫靖正满心疑虑,慕亦弦便已然直接道出了此人的名姓!

  他说,“阮寂从,原来你藏在南乔宫中。”

  阮寂从?

  这黑衣人竟然是阮寂从?

  阮寂从不是慕亦弦的亲信下属吗?怎么会反目成仇了?

  宣绫靖惊疑不定地扫了扫那黑衣人!

  而桑莫一直低垂的头在听见阮寂从之名之时,霎那冰冷地抬了起来。

  那黑衣人身形僵了僵,才又满是防备地沉沉道,“殿下,不,东帝,帝后之死,罪魁祸首当是这西殊太子吧?若不是他改了帝后的遮天命数,让帝后应了命劫,帝后岂会死于非命?我不过只是叛离了黑铁卫而已,东帝就不能看在以往的情面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吗?”

  闻人越面色一僵,却无言反驳哪怕一二,只能满是复杂地偏头瞧了宣绫靖一眼,而后默默叹息了一声。

  “闭嘴!”慕亦弦浑然冷漠地呵斥道一句,明明嗓音里冷淡的毫无感情,可却让人无形之中便能感觉到那一股滔天的怒意!

  而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桑莫终于低斥地开了口,目光愤恨地盯着阮寂从,如同幽冷之火在双瞳中灼烧。

  “阮寂从!要不是你背叛殿下,三番四次偷偷给太后传讯,告诉太后月宁郡主是殿下的软肋,太后怎么可能会把月宁郡主困在宫中,想用月宁郡主威胁殿下,又怎么会在月宁郡主身上下毒?!”

  月宁郡主逝世的之后,桑莫与慕亦弦早已查清了阮寂从与太后的关系,气急之下,桑莫竟是连称呼都忘了改变。

  宣绫靖听着桑莫这番言辞,不由的一愣,阮寂从竟是太后的人?那刺杀南乔念太妃,当真是十六年前的事情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她父皇、东渊太后、南乔念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阮寂从却是猛地冷哧一声,“桑莫,你可别忘了,月宁郡主最主要的死因是什么!若非你帮太后布下大阵,又去央求郡主帮你解阵,郡主岂会精力衰竭而亡?就算没有太后的毒,就算没有西殊太子的改命,月宁郡主也只怕是在劫难逃吧!”

  桑莫霎那面色苍白至极,跌跌后退几步,才终于神情恍惚痛苦地被尉迟晔扶住。

  尉迟晔、素鸢与阿九全全面色阴沉,但此际迟疑地偏头瞧了一眼宣绫靖后,便也没出言驳斥什么。

  云夕玦究竟是因何而死的事情,除却东渊之人,并没有传出一丝一毫的消息,故而北弥一众也尽皆不知,就连闻人越也只以为是他解开了命劫而为。

  而昨日夜间,宣绫靖正是怕有如此误会,这才偷偷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了闻人越以及北弥一众诸人。

  她真正的死因,不是解除了命劫、不是为桑莫破阵、更不是太后下的毒,而仅仅只是布置逆势锁龙阵的反噬,而以阿玦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本就是必死无疑,就连她自己,也以为她会死在那一刻的,却没想,竟会活回了自己的躯体之中。

  此际听阮寂从如此针对之言,北弥一众也没显什么愤恨之意,唯余桑莫面色惨淡,自责不已。

  可盯着桑莫如此痛苦的神色,阮寂从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反是莫名的别有深意提醒道,“桑莫,人生在世,切莫忘本。”

  “你说什么?”桑莫苍白着面色,惊疑地问了一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初太后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他师父,就是风引穹,而太后,是他的师娘!阮寂从此刻所提的本,他直觉是在指他的师父!

  宣绫靖倒不知桑莫此刻在思考什么,她此际的神思全全锁定在衾香曾经与她提过的十六年前的事情上!

  难道,慕亦弦对北弥的仇恨,当真会和十六年前的事情有关?

  宣绫靖忽的不可抑止地回想起当初尚在东渊时,慕亦弦追问她手势指令师从何人之时,那些奇奇怪怪的问话与反应。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一团迷?

  她的重活,师父的目的,阿越师兄与阿弦断崖对话的含义,还有这些奇奇怪怪莫名蹊跷的事情之间,又是否存在联系?

  她实在不懂这中间到底暗藏了多少谜题,可这一刻,她却目光沉冽地看向了阮寂从。

  这一场接风宴,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她所要引出来的,也正是这知晓她身份的刺客!

  既然将蛇引出了洞,自然要探知出一些事情来!

  所有的谜,她终究会一点一点地彻底揭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设阵,引蛇出洞(二)

  “伤她之人,朕自当一个一个讨回来!”慕亦弦冷寒至极地一眼扫过闻人越,而后,视线沉寂压迫地落回了阮寂从身上。

  可他的话,却让本还在思量究竟的宣绫靖心口蓦然一滞,只剩悄无声息的酸涩一点一点淹没心口。

  阮寂从却是浑身警惕地盯着慕亦弦的一举一动,眼见慕亦弦汹涌着必杀的凌厉直冲他而去之时,阮寂从惊地堪堪抵挡,却伤势越加严重,不得已,他骤然惊喊出一句,“东帝,当年的事情,山河虽塌,但轨迹可推!只要东帝今日不插手此事,日后,在下必定全全告知!”

  明明看不到慕亦弦的神情,宣绫靖这一刻单单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背影,似乎都能感觉那僵立的背影微不可查地震了震。

  阮寂从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尚未神思,便见慕亦弦竟真的一言不发地退回了原位,再不理外物来!

  见此,阮寂从才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而后瞥向神情轻松,毫无被挟持自知的聂君厝来。

  “南君,戏看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商量商量正事了?”

  “正事?”聂君厝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甚至颇有闲情地理了理衣衫,而后,目光一深,瞥向了对面的宣绫靖,慵懒地提醒道,“确实该办正事了,您觉得呢?北弥长公主?”

  而在聂君厝话音刚落,那挟制住他的宫女顿时敏感的面色陡变,飞快地塞入聂君厝口中一物,聂君厝猝不及防地吞咽一下,面色霎那变得阴沉至极。

  而此时,宣绫靖手中一直暗暗变幻的动作终于到了尾声,她目含深意地瞥了聂君厝一眼,而后才彻底收了动作。

  而在她动作收敛之际,整个疏兰苑凭空蔓延出浓郁的大雾,直将眼前的景致彻底模糊难见,若非靠得极近,只怕是连声音都难以听见。

  而本是离得近的人,此刻也全全不见了踪迹,像是此地只余了她一人。

  宣绫靖没有丝毫停滞,飞快辨了方向后,便沿着一条极其古怪的路线,毫无犹豫地退到了疏兰苑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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