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谋:帝后攻心_卿弋【完结】(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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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先生当初出现的蹊跷,也只说我命中有劫,若应劫,将会陷入疯癫困顿至死,而唯一的生机便是数年后途径东渊的外来人。可具体是如何,朕当初也追问过,可那老先生说从卦象上只能看出如此,无法准确到是何人,只能看朕的命。”

  “所以,朕以最快的速度验证了那老先生之言,确实发现身处环境有异,不是风水便是阵法的问题,可那头痛欲裂之状却日渐凶猛,根本不给朕时间去破解困顿之局,危急无奈之下,朕只能命令衾香假意投效太后,以待那老先生所说的转机。”

  话及此,聂君厝忽的顿了顿,瞳眸一眯,透出几分深晦来,“长公主怎么会对朕被困东渊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宣绫靖心神微敛,才无甚在意地笑了笑,同时意味深长地反驳道,“阿玦所用的情报网,与本宫相同,阿玦在东渊的事情,本宫自然知晓,也许,本宫所知晓的,远比南君知晓得更为清楚。”

  “哦?”聂君厝挑了挑眉峰,眼眸眯得越发深邃,“不知长公主还知晓什么?”

  宣绫靖瞧着聂君厝这番神态,不由压低了声音,尾音更是有意拖长,显出几分神秘莫测来。

  “比如……困在南君的阵法的真实用途……”

  第二百二十七章秘辛,李代桃僵

  “什么用途?”聂君厝霎那寒了眉宇,好似面对的正是东渊太后那般,浑身阴鸷凶煞之气猎猎鼓动。

  宣绫靖并未立即开口回答,反倒是等聂君厝回过神来,收敛了浑身气势之后,才转而看向阿九,突兀地问了句,“阿九……南君可信否?”

  阿九根本没有料到宣绫靖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如此情形,如此问她,分明就是看穿了她与南君之间的异样,阿九竟是如同一个被抓到糗事的孩童,刷的涨得脸颊微红,久久忘了回答。

  倒是聂君厝“厚颜无耻”地突然握住阿九的手,笑着赞了句,“长公主好眼力,朕当然可信了。”

  呆在南乔这些天,宣绫靖还从未从聂君厝口中听到如此不掺虚假,不掺君上威仪,如此情真意切甚至是欢喜雀跃的话来。

  惹得宣绫靖不由更是诧异地瞧了阿九与聂君厝一眼,这一刻的聂君厝,竟是再无半分被困多年,脾气阴沉凶戾的乖张来,反倒像是个平平凡凡,温馨度日的平民百姓,只握着阿九的手,便已此生足矣那般。

  宣绫靖更是从未在阿九脸上瞧见过如此小女儿家羞赧的神色,颦蹙皆嗔,怡人心神。

  “咳咳!”瞧着眼前这二人竟如同忽略了她的存在,宣绫靖不由地重重咳了一声,阿九才惊得抽回手,嗔怒地瞪了聂君厝一眼,旋即终于恢复了宣绫靖熟悉的那个清冷淡漠的模样。

  聂君厝竟是穷追不舍地抓了过去,更是眼神紧紧盯着那人,竟是一刻也不愿错过。

  “没想到,南君竟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宣绫靖有意加重了“孩子气”那几个字,言下便是在提醒聂君厝收敛些。

  “咳!”聂君厝面色讪然地轻咳了咳,竟是引以为荣地感谢道,“长公主谬赞了。”

  宣绫靖根本不理会聂君厝,瞥了一眼已经恢复了沉稳的阿九,才道,“那便先说正事吧。”

  “困住南君的那个阵法,据本宫对阵法的了解,应该是早已失传的命阵,那命阵主对紫微帝星,当时所指,便是东渊那稚子先帝。而那稚子先帝亦是命中有劫。所以,困住南君的命阵,应该就是在剥夺南君的气运,妄图改变稚子先帝的命劫。”

  聂君厝本还含笑的面色霎那寒了下来,双瞳更是浸满了阴鸷之色。

  宣绫靖瞟了他一眼,才又继续道,“可自从阿九告诉本宫南君的真实身份后,本宫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先前,听阿九说及南君的真实身份时,她心中划过的浓重疑色便也正是此事。

  “什么问题?”聂君厝阴沉地问了一句。

  “这种罕见的命阵,以牺牲一人拯救一人,那契合阵法的能支持紫微帝星不灭的牺牲者,自然不是随便选之,若不身负能与紫微帝星呼应的帝气,必会徒劳无功。可当初,太后指明所要之人,乃是当初的南乔二皇子……若非阴差阳错变成了南君,那命阵绝无可能产生作用……”

  “南乔之帝当初并未退位,甚至连太子都未立,太后如何能确定南乔二皇子便是契合之人?又是如何,阴差阳错换成了大皇子后,那命阵竟也成功运转?”

  宣绫靖顿了顿,眸光陡然深晦了许多,“难道……仅仅只是,巧合?”

  “巧合?”聂君厝唇角阴沉至极,沉默片刻,却又陡然嗤笑一声,“这世间,哪来的如此多巧合!”

  宣绫靖沉默地盯着聂君厝,不再多说。

  聂君厝笑声收敛之后,才眸色柔和地瞧了一眼阿九,随后视线回落到宣绫靖身上,意味深长地道,“原来,这就是长公主让阿九跟踪我的原因……”

  阿九面色陡然赧然,聂君厝原来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那时竟是有意戏弄她不成……

  宣绫靖此刻倒是没再注意阿九的神情,只深晦地敛了敛眉眼,“本宫的初衷,倒没有这么深……南君在疏兰苑阵内,有意提醒刺客之事,让本宫觉得……南君也许是要借此名正言顺除去念太妃了……本是好奇南君的动机,才让阿九去查探查探……”

  聂君厝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峰,直接问道,“那知晓朕身份之后的目的呢?”

  “自是要探一探这南乔念妃与南乔当年那场李代桃僵的事情真相了。”宣绫靖意味不明地回答道。

  “本来,本宫起初也只是怀疑当年的李代桃僵‘可能’有问题,但不巧,今日本宫刚好收到一则消息,太后身边的术士风引穹八年前竟是假死,连太后都不知真相,本宫便直觉当年之事绝对另有乾坤。那阵早已失传,只可能是风引穹早就为太后之子留下的阵法。”

  聂君厝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宣绫靖扫了一眼阿九,便也没再卖关子,继续道,“明明是阴差阳错,却还是成就了太后的命阵目的,能达到如此的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有人早已为太后测算好了契合之人,而太后深谙宫廷,自能推测到南乔宫中情形,早已料到南乔会用不受宠的大皇子顶替,指明南乔二皇子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测算之事,不论是风引穹还是蔺翔,都能测算出。”

  “其二,太后也不知究竟何人合适,也许,是多年前就有人告诉她南乔二皇子合适,而后,有人在南乔暗中悄悄推动李代桃僵之事,以达到太后也不知晓的目的。”

  聂君厝面色阴沉讥诮地牵了牵唇角,满眸冷笑,“不管是其一还是其二,长公主所说的这个人……应该都是风引穹吧?这风引穹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朕当真有些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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