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_画江【完结】(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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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日安营扎寨,觐见帝后。

  第二日,秋猎正式开始。

  鸣锣开场之后,隆庆帝跨着一匹通身火红没有丝毫杂色的汗血宝马,背着箭囊弓箭,一马当先,意气风发。

  其后是皇子皇孙、外国使臣,一个个纵马跟上,并有随扈无数,从旁照应。

  至于女眷,尤其是年轻的女子,既然到了围场,自然也要表现一番。当然女子到底不比男子,不过是骑着温顺的马儿,在早就清理打点的场上跑上几圈,随便射上几枝箭罢了。

  这对于已经跟随张护院习武三年余的冯淑嘉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饶是如此,临行之前白氏还是一再叮嘱,让冯淑嘉安心骑马走上一圈意思意思就好,不要和别人拼什么骑术箭术的,万事都务必要以安全为第一。

  冯淑嘉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冲白氏笑道:“母亲不用担心,我又不是那等争强好胜的性子,更何况还有寿阳公主护着,不会出事的。”

  然而世间之事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冯淑嘉说完这话,刚策马跟随寿阳公主进了特地格出来的供女眷游玩的猎场外围,贞慧郡主就不怀好意地迎了上来,挑衅道:“今日恰好重九,按例荔山诗社都要结社聚会的,又恰逢此番盛世,不如咱们这回来点特别的如何?”

  身后,是一群忠实的拥泵,一个个虽然畏惧着寿阳公主的威名不敢造次,可眉梢眼角都是不服输的气质。

  尤其是看到寿阳公主一派穿的都是芙蓉裳为了此次的秋猎特意赶制的胡服,干净利落衬得人飒爽英姿,又线条流畅装饰别致别具美感,一看上就与别人不同时,更是难掩心里的妒忌不平。

  早先她们得闻消息时,也曾想去芙蓉裳定制一些奢华耀眼又别致新巧的胡服,以作秋猎之用,也好在此盛会成全各自萌动的小心思。

  然而芙蓉裳竟然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她们,只推说是寿阳公主买断了重九骑射胡服的专有权什么的,她们也听不太懂,但显然明白着都是推托之词罢了,顿时都给气坏了,便约着一起去找贞慧郡主诉苦。

  贞慧郡主倒是豪气,直接吩咐裁云坊给她们每人都免费定制一套骑射胡服。

  裁云坊虽然不复往日的盛世,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每一季也能有一两款别致新巧的成衣,想来也不会差的。

  原本不花钱就能得到这么大的便宜,她们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等到裁云坊做好的胡服穿上一试,也颇为满意。

  可谁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会儿和寿阳公主一派的人的骑射胡服一对比,她们身上的胡服简直就像是普通村姑穿的烂大街的货色!

  冯淑嘉看对方的眼神不时地往己方人员的衣服上瞟,恨不能在上面烧出个洞来,不由地在心底嗤笑,离开了潘玉儿对于前世衣饰款样的生搬照抄,裁云坊还真是越来越不堪一击了。

  而不像如今的芙蓉裳,早就培养出了一匹心思灵巧、技艺精湛的绣娘,哪怕是没有她的先知,她们一样能做出出色的成衣来。

  相比之下,裁云坊失了汾阳王的欢心,安期生又一再苛责铺子里的人,导致人心涣散,各图钻营,江河日下,颓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今的裁云坊,已经不配做芙蓉裳的对手了。

  双方蓄势待,然而此时寿阳公主却轻笑一声,一副看淘气的小孩子的模样,容忍似地问道:“哦,不知贞慧有何高见?”

  贞慧郡主被寿阳公主这副高高在上又不在意的神情气得直跳脚,然而今日是隆庆帝一心大办的盛世,又有许多王亲贵族在列,她只能强忍着,扯着嘴角道:“既然在猎场,自然是比骑射功夫了!”

  冯淑嘉皱眉,这场比试显然太过于刁钻。

  荔山诗社本就应该行吟诗作赋的文雅之事,以骑射定输赢本就不太合适。

  而且这大梁谁不知道贞慧郡主出身将门,一身骑射工夫得其父大梁兵马大元帅汾阳王的亲自指点,在这京城中别说是贵女了,就是权贵子弟她也能胜过不少。

  而寿阳公主则是一个纯粹养在的深宫无忧无虑的人,后来又因为和才华出众的林樨成亲,一心一意地夫唱妇随,更是醉心于琴棋书画,从不行骑射那等有失文雅之事。

  贞慧郡主提出这种比试方式,根本就是欺负人。

  寿阳公主气得笑容微敛,要不是她早就防备着李婉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只怕这会儿能直接骂她一句“不要脸”!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失去

  “本宫作为社长竟不知道,荔山诗社当初结社,是为了骑马射猎吗?”寿阳公主拢了拢梳得整齐的鬓发,嘲谑地笑道。

  贞慧郡主暗自咬牙,面上却高傲地一挑眉,反问道:“怎么,莫非公主不敢,才故意一再以言辞推脱的?”

  要不是最近汾阳王一再叮嘱她低调行事,她连这一句“公主”都欠奉。

  心中郁郁,又有意张扬,贞慧郡主说完一甩马鞭子,那破空之声顿时惊得众女都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当中大多是娇生娇养的贵女,平日里骑骑马撑个面子就算了,射猎什么的是几乎不碰的,若是贞慧郡主真的卯足了劲要大家骑射比赛一较高下,那她们能不能驾驭住身下飞奔的马儿都不好说呢。

  真有那稍善骑射的,也不敢和这样气焰高涨的贞慧郡主争锋啊!

  就是贞慧郡主一脉的人,见状也都吃了一惊,贞慧郡主敢和寿阳公主叫板,她们可不敢对寿阳公主刀箭相向!

  “非是不敢,而是不能。”寿阳公主忍着心里的怒意,笑道,“只是为了争荔山诗社社长一职,就以骑射定输赢,未免有失斯文。你愿意这么做,本公主却无法奉陪。”

  说罢,寿阳公主无意再和贞慧郡主,一紧缰绳,就要调转马头离开。

  众人见状,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贞慧郡主却不愿意就此放弃,一调马头,直接挡在寿阳公主前面。

  “你做什么?!”寿阳公主板起脸呵斥,“竟敢挡了本宫的路!”

  贞慧郡主见寿阳公主动了怒,不但不动怒害怕,反而笑了起来:“邀公主一比罢了,公主何至于如此恼羞成怒?莫不是怕了我不成?”

  寿阳公主气得双手握紧缰绳,脸色涨红。

  贞慧郡主却依旧不依不饶:“公主若是真的怕了,那不如干脆将荔山诗社社长一职拱手相让好了……靠着身份地位一直强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公主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说起来她第一次和寿阳公主正面起冲突,就是为了争夺这荔山诗社的社长之位。

  争来争去争了这么多年,她其实已经不大在意这个所谓的诗社的社长之位了,但是却咽不下这口气。积怨太深,现在唯有夺回这社长之位,才能让她在心底彻底放下这件事情了。

  一声轻笑自寿阳公主身后响起。

  冯淑嘉见众人闻声朝她看了过来,无视贞慧郡主那喷火的眼神,策马上前笑道:“不知郡主这‘心虚’一词从何而来?您难道忘了,之前上巳节时,荔山居士可是曾亲自赞过公主写得诗词清丽自然、情思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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